他们才从京城回来,而京城就处在政治的旋涡之中。
李若冰是什么样的做派,没人比他们感受的更明白。
程士茂连连点头,“李若冰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怎么逼迫今上退步而他能独掌大权之上,这些‘小事’他绝不会多费功夫。”
今上如今自个都这样的艰难,偏偏还能注意到这些事上来。
可见今上至少心怀天下和黎民,是个仁君。
许春妮这一刻才真的觉得自个那麦芽糖的方子是真的没白给,她心里也高兴了几分。
“只盼着今上能想法子压过那李若冰,最好能把他一撸到底省的他再祸国殃民的,到时候江山清明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程士茂重重点头,“今上虽然还年幼可也看得出来是个有毅力有恒心之人,现在只是暂时艰难罢了,想来今上必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而那奸佞之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若冰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连许春妮这个本质是现代灵魂的人都忍不住想在背后吐他口水。
原来以为什么奸臣奸相都是存在于历史书上或者是电影里头的,现在她倒是真的在经历被奸臣阴影所覆盖的时代,才能真的明白为什么真的要叫是“奸”臣。
该有多恨这个人,才会以“奸”字称呼?
在岳州停留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要从大渡口横渡大渡河。
此刻的大渡口已经没有了重兵把守,大渡口处来来往往的十分热闹。
程贵很容易就订好了两条船,没有费什么周折。
等过了大渡河上了岸,无论是许春妮还是程士茂都忍不住左右张望。
从前难民满地的大渡河畔如今是一片原野不见一个难民,只有些还没来得及拆除的棚子证明着当初在这有大批的难民聚集。
“割了两座城池,宣州还在,想来这些难民应该都往宣州而去了。”
宣州当时被破,除了及时逃走的一批人之外绝大多数平民都在城破之后死在了鞑子手里。
如今的宣州要重建自然少不了人,这些难民蜂拥而去也是应有之理。
许春妮点点头,“这倒好,他们也能有落脚的地方也能重建家园,是桩幸事。”
难民不在了,刘松的大同军也不见了。
景物依旧故人却不见踪影。
程士茂一抖马缰,“驾!”
过了大渡河从大渡口直直南下,二十天不到程许两家的马车就已经到了南回镇外了。
莫三娘掀开车帘忍不住朝外张望,“可总算要到家了……春妮,你还别说我这一路看过来,怎么觉得还是咱们南回镇最好最美呢?”
许春妮捂着嘴笑:“娘,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啊。”
莫三娘想笑又打了许春妮一下,“我们啊从前住的还真是草窝呢。”
想到从前,莫三娘是忍不住唏嘘个没停。
许春妮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触,自打她“醒”来之后在那间草屋里也就睡了一个晚上而已,能有什么感触?
不过嘛,许春妮也是想起了当日的情景,忍不住朝前面骑在马上的程士茂的背影看了一眼。
当时的时候,谁也料不到她竟然会和程士茂情投意合。
这人生啊,真是处处有意外处处有惊喜。
许春妮和莫三娘的回归,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几个丫环又是蹦又是跳眼泪都掉下来了自不用说,牛大珍和田荷花更是扑上来上下打量许春妮和莫三娘母女两个,恨不得从头到脚看清楚到底有没有少掉一根头发,弄得许春妮和莫三娘本来也有些因为激动而眼泪汪汪的,这下眼泪也没了,哭笑不得。
等打量完了许春妮和莫三娘母女两个,牛大珍和田荷花才有功夫把自个的注意力放在了自个的亲人身上。
莫晴晴已经拉着莫远归的手哭得不行了。
“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也想死你了。”
这一趟出远门莫远归受益匪浅,不光长了个子更因为长时间在外头风吹日晒人也黑了些,不过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从前的稚嫩不在更是沉稳了不少。
黑黑的莫远归嘿嘿一笑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傻晴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哥我不是好手好脚地站在你跟前了吗?别哭傻晴晴,你猜哥从京城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莫晴晴又是哭又是想笑:“哥,你真好!”
这边兄妹情深,那头牛大珍拉着许风又是骄傲又是喜极而泣。
“到底是出息了,出这么远的门也没尥蹶子也没拖后腿,我儿长进了。”
“娘!”
许风满脸的无奈,“娘,你把我比做什么了?什么尥蹶子拖后腿的,我是人还是驴啊?”
“噗嗤!”
许风话音刚落下,就听边上传来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声。
许风忍不住转头看去,眼睛就是一亮。
“红樱姑娘……”
红樱被许风拿眼睛死死盯着,又是害臊又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哎!许公子,你回来了。”
许风晒得黝黑的脸上顿时放了光,“是……是是是,我是回来了!”
这傻样别说红樱要忍笑,就是牛大珍都看不过眼。
“你个傻呆子!”
牛大珍伸手就在许风的头上来了一记,“我的傻儿子哎!”
许风抱着头嘿嘿笑了,“红樱姑娘,我从京城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儿拿过来给你。”
红樱朝许风看看又朝牛大珍看看,咬咬嘴唇轻轻的“嗯”了声。
“那就多谢许公子了。”
等说完这句话,红樱转身就去了许春妮身边,留下痴痴望着他背影的许风还有恨铁不成钢的牛大珍。
“你这傻呆子!”
相比这边的母子二人,田荷花就直接多了。
“老实交代,这一来一回有没有干对不住我的事?”
许大有双手高举做投降状,“我的好老婆,我哪敢啊?”
田荷花眼睛斜睨双手抱在胸前,“你敢不敢的我哪知道?”
许大有恨不得找青天大老爷喊冤,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了个布包来。
“我到底是不是老实,一会儿你问春妮和她娘就知道了。老婆,这是我给你在京城精挑细选买的簪子,你快试试,看戴着好不好看。”
自个的男人,什么样的性子田荷花怎么会不清楚?
当下就笑了起来。
“你当我不会问?身上藏不得银子的东西,老娘要买什么簪子不会自个买?偏要你献殷勤?”
许大有直擦额头的冷汗,“是是是,是我献殷情是我献殷情!”
家有母老虎,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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