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左右瞧瞧,“不对啊,下面闹这样大的动静怎么小姐不下来看一眼呢?”
黄莺朝楼梯上望望,“怎么没听见楼上动静了?刚那太太特别凶,别是小姐被人给欺负了吧?”
红樱把手里的点心盘子塞到了吴忠手里,“我上去瞧瞧。”
黄莺也想上去,可想到先前红樱说的话又不敢上去,翘着头在楼梯下等着。
红樱上去张望了一眼,二楼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先是惊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才那太太闹成这样,就小胡子那几个人进来闹事之前还听见她在楼上骂人。
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不见了?
还有小姐呢?
红樱压下心里的不安,又提着裙子往三楼跑,可三楼也是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咚咚咚。”
红樱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小姐不在楼上!”
吴忠和黄莺对视一眼,“小姐不在楼上?那小姐去了哪?”
红樱摇着头,“去后院瞧瞧,看小姐是不是去了锅炉房。”
锅炉房也没有,甚至连卧房里也找过了,没有。
莫三娘急了,“她好好一个人怎么平白没了呢?”
红樱也是六神无主,“这店里前后上下都找遍了,都没找着小姐的人影。就方才那动静闹的,小姐也不会眼看着自个却一声不响就走了。”
黄莺哆嗦着嘴唇皮,“不……不会是小姐出事了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黄莺,黄莺有些紧张拽紧了裙边,“方才我去楼上伺候那太太的时候,分明是那太太故意撞了我我才把奶茶泼到了她的裙子上,结果她就大吵大闹,小姐只好上楼处理。然后那小胡子几个人闯了进来空口无凭地冤枉咱们家的鲜肉月饼有问题,一直跟咱们吵闹,咱们也就没顾得上楼上的动静。若是,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不……不是那什么洪典吏和孙有志,一直在打小姐土糖的主意嘛。”
她向来内向话不多,还是第一次说了这许多的话,紧张的都有些想打嗝。
吴忠一拍手,“一定是了!我就说,好端端的那什么小胡子怎么突然就闯进来闹事?原来是为了给楼上的那什么太太打掩护!小姐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那一定就是出事了!”
黄莺急哭了,“那可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再小心点,小姐就不会出事!”
“这事怎么能怪你?”
关键的时候,莫三娘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
“这是纯心来算计春妮,就算你再小心又有什么用?”
莫三娘心里也是慌得不行,可事到如今要是她也跟着黄莺一块哭,那谁来把春妮找回来?
“吴忠,你带人去街上找一找问一问,看有没有人见到过春妮,或者是那位太太。”
先前余氏来得早,店里还没什么人,因为一来就要包下整个二楼出手大方,就连吴忠都留意地看了她一眼。
吴忠点头,“我记得那太太的衣着打扮和长相,我这就带人出去问。”
吴忠带着人匆匆出门,莫三娘又指着红樱,“去找对面的那算命先生。”
这算命先生是程士茂安排的人,这桩事许春妮告诉过莫三娘,就是怕万一出事莫三娘也能知道该找谁帮忙。
红樱“哎”了一声就冲出了门,直奔对面那举着“铁口直断”幌子的算命先生。
“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
“哎呦,我说先生别算了,我家小姐出事了!”
算命先生一下扔了手里的幌子猛地站了起来,“是许姑娘出事了?”
红樱眼睛含着泪,“是,我家小姐人不见了。”
算命先生点点头,“你先别急,我立刻去通知程管事。”
程贵很快急匆匆来了,“太太,姑娘出什么事了?”
莫三娘迎了过去,急声道:“就是好端端的在店里不见了,前后左右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人。”
程贵叫了那已经脱了算命先生衣裳的人来,“董有,你有没有瞧见许姑娘从店里出来?”
董有摇了摇头,“我一直盯着呢,先前倒是瞧见有人闹事,就没看见许姑娘从店里出来过。”
程贵又叫人,“虎子,让你在后门盯着,你有没有见到许姑娘从后门出去?”
虎子一直在后门守着,“真没看见许姑娘从后门出去,不过嘛……”
“不过什么?”
程贵急了,上去就是踢了虎子一脚,“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说话还要说一半藏一半,你是要急死人不偿命是吧?”
虎子抓抓头,“我这不也是不敢确认嘛……”
程贵呸了一口,“你别废话了,赶紧说!”
“哎!就是刚才也没多久之前,我看到一辆马车经过铺子的后门略停了停,紧跟着这马车就走了。”
程贵大怒,“你小子怎么办事的?你不会看一看那马车有没有问题?”
虎子直流汗,“程管事,这辆马车早就停在隔壁那脂粉铺子的后门口,我以为是哪家小姐太太出来买胭脂的,就没多留意。后来这马车动了也就在后门口停留了十息的功夫,立刻就走了。再说,后门的这巷子太窄,这马车一停,我啥也看不见,就看见个车屁股。我当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看铺子里丁点动静没有,我也就没注意……”
程贵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虎子,“你小子!你小子给我等着,等许姑娘找回来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是奉了程士茂的令,一定要保护好许春妮的,这会儿许春妮出了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见主子。
“许姑娘肯定是出了事。”
程贵冷静分析,“红樱你说跟着那太太来的那几个丫环身形高挑对吧?”
红樱点了点头,她还有些不明白程贵为什么会提这个。
程贵一向老实忠厚的脸这会阴沉了许多,“这几个丫环只怕不是女子,而是男子假扮的。”
什么?
红樱她们全都捂着嘴吃惊地轻叫了一声,“当真?”
程贵只是点了点头不多解释,“而那来闹事的小胡子几个,想来就是来做串的,一副来砸店闹事的模样就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好让楼上的人方便做事。我猜应该是把许姑娘给打晕了或者是迷晕了,从二楼把人送到后院,再用马车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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