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妮匆忙点了点头，提着裙子就往楼上去。
楼上雅间收费高，等同于VIP服务，她把黄莺特意安排在这楼上就是专门服务这些vip的。
在上岗在前，她也对黄莺进行过训练。
再说黄莺是从原主子那出来的，本来就受过豪门大院严苛的调|教。
所以按理说，黄莺是轻易不会犯错的。
可这楼上又是怎么回事？
许春妮心里不解，面上却端起了笑容一脚跨上最后一阶台阶，“太太，这是怎么了？”
正站在原地对着黄莺发怒的余氏回头冷哼：“你这店倒是厉害，是不是店大欺客了？我好端端的一条湘绣的裙子，都被你家的婢女给弄脏了！”
黄莺手上捧着一壶奶茶，红着眼圈看向了许春妮，“小姐……”
许春妮原还以为是怎么回事，一听心就是松了下来。
“太太，真是对不住，这桩事是我们店没招待好您，真是对不住了。”
许春妮走了过去，背对着黄莺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太太，您看您这条裙子还能不能洗，若是不能洗，多少银子我都原价赔给您。”
余氏眼见许春妮要支走黄莺，却是正中她的下怀。
“哼！我这条裙子可是湘绣的手艺，你知不知道湘绣？我这条裙子可是花了我百两银子，你赔得起吗？”
许春妮不轻易地皱了皱眉头，嘴角还是挂着完美的笑容，“太太，湘绣我也了解过行情，再好的师傅绣一条裙子也不过百两，可我看太太您这件裙子像是洗过好多次的模样，而且这绣样也不是如今市面上流传的新花样，倒像是条旧裙子。”
先前过年的时候，黄莺就给许春妮做了条湘绣的裙子。
许春妮十分喜欢，夸奖黄莺的时候顺便好奇地问过了湘绣的行情。
余氏恼羞成怒，“你胡说！我看你这家店就是店大欺客，弄脏了我的裙子是不是不想负责？”
许春妮笑道：“太太，您看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不想负责呢？只是您看您这裙子是旧裙子，若是您觉得清洗不干净，不如咱们就拿旧裙子的价格说话，该多少我赔给您如何？”
余氏穿着的这条裙子是嫩绿色的上头绣了粉蝶迎春，绣工的确细致，只是她这条裙子的颜色黯淡一看就知道是过水好多次的旧裙子。
再说说是黄莺弄脏了她的裙子，其实就是被奶茶泼到了裙角的边缘。
许春妮看过了，别说洗不洗的干净，那地方折一折缝进去当贴边也压根看不出来。
不过嘛，许春妮自然是不会跟余氏去讲这种道理。
她这还是新店呢，若是余氏存心要闹受损的还是她自个。
余氏眼角瞥到黄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松了一口气又瞪向了许春妮，“你可给我过来仔细瞧瞧，我这哪里是旧裙子？这还是我刚才做的新裙子如今应了景才刚穿呢。”
许春妮心头不耐烦，知道这是被讹上了。
“太太，您看您这裙子的缝丝都脆了……”
许春妮走进了余氏的身边，伸手去指她嘴里说的那条缝。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后颈处突然传来了剧痛。
许春妮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喊，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余氏接住了许春妮软倒的身子，悄声道：“赶紧的！”
跟着她来的四个丫环，其中两个个子高挑的点点头回道：“是，太太！”
方才许春妮没上来之前，余氏假作欣赏的目的在二楼来回走了一遭，那两丫环也早就知道了二楼的另一座楼梯在哪里。
其中一个一把扛起了许春妮，另一个在前面开路，两人匆忙从楼梯下去。
前头的甜蜜蜜点心铺子里生意兴隆，而小茶和兰儿还有莫三娘都在锅炉房里做点心，整个后院压根见不到一个人。
那两人扛着许春妮悄不遛丢地遛到了后门口，“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辆马车就停在甜蜜蜜点心铺子的后门口不远处，那个空着手的丫环吹了个口哨，在那辆马车上打盹的车夫立刻打起了精神，驾着马车往甜蜜蜜点心铺子后门口而来。
马车恰好停在了甜蜜蜜点心铺子的后门口，弄堂狭窄，它这么一停路都被堵住了，别说看就连走都不好走。
等马车停好，那先前吹口哨的丫环左右看看连忙打起了车帘。
紧跟着，那扛着许春妮的丫环低着头风一般从甜蜜蜜点心铺子的后门里出来，直接扛着许春妮上了马车。
马蹄声“得得”，马车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有人皱眉看着那辆消失的马车，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余氏提心吊胆地站在二楼的窗口亲眼看着那两丫环带着许春妮上了马车消失不见，这才松了口气，这桩事已经走到了这地步，接下来就还要靠她完成最后一点。
“砰！”
瓷器砸碎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红樱几个吓得一机灵，特别是才从楼上下来还在抹眼泪的黄莺更是打了个寒颤。
方才这位太太实在是太凶，分明是她自个不小心撞在了她手上，她才会失手把奶茶泼到了她裙子上，结果到最后还要被这位太太骂的狗血淋头。
她被骂也不算了，还要害的小姐受气。
黄莺一擦眼泪，“错的是我，不能让小姐替我受过，我上去给这太太磕头认错！”
红樱连忙拉住了她，“你在说什么浑话？小姐都亲自上去赔礼道歉了，你再上去凑热闹，待会儿又把人给得罪了，不是让小姐做了白用功？”
黄莺正想说话，楼上却又传来了余氏高亢的声音。
“你说你给我洗？你能洗的干净吗？这可是湘绣的裙子，一点洗坏整条裙子都没用了！”
什么？
还让小姐给她洗裙子？
黄莺越发内心不安，正要不顾红樱阻拦上楼去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闯了进来。
“你们家卖的是什么鲜肉月饼？这里头的馅料用的是母猪肉吧？怎么这么难吃？”
“大家伙都来看看都来看看，你们说这家店这鲜肉月饼十文钱一个黑不黑心？”
“说是什么月饼，月饼这玩意儿不是只有中秋节的时候才有吗？现在怎么就开始卖起了月饼？”
“我看啊，这家店就是个黑点，赚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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