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急着赶来报信,中午饭也没吃。
这会儿早饿了。
也没推,直接就坐了下来。
“这许宝书没按好心眼,不知道又要搅什么浑水。”
莫三娘饭都吃不下了。
“这才消停了多久,怎么又来闹了?”
许春妮放下碗筷,“娘,您别担心!我明天就回去,我倒要看看许宝书和他们老许家到底要闹什么名堂!”
莫三娘怎么放心的下?
“我跟你一块回去。”
许春妮本来想劝,可看到莫三娘一脸的坚持,她就闭了嘴。
“好,娘和我一块回去。”
牛大珍也跟着说道:“要不要我也跟着回去?他们老许家的人跟个疯狗一样,你们母女俩可别吃了亏。”
许春妮摇了摇头,“珍姨不用了,我让吴忠几个送我和我娘回去。”
吴忠就是圆儿的哥哥。
当时被许春妮买下,之后跟着许大有到了温泉庄子,兄妹两人得以团聚,对许春妮简直感恩戴德,恨不能做牛做马报答。
牛大珍想想,倒也放心。
“有他们几个小子在,想来老许家的人就是想动粗也不敢了。”
牛大珍说完,又啧了啧嘴。
“可这个许宝书不是做了人家的赘婿嘛,他能有什么事找万老板商量?”
这个问题谁都想不明白。
许春妮当然也不知道。
但许春妮知道一点,许宝书找万东来,绝对是因为他心里想的龌蹉事。
他以为她和万东来有暧昧。
所以会厚着脸皮仗着他是自个堂兄的身份,去纠缠骚扰万东来。
说不得,还会用这层他想象出来的“关系”想从万东来这谋什么好处。
要不然许宝书和万东来无亲无故,他找万东来能有什么事?
别说,许春妮真是太了解老许家的每一个人。
许宝书找万东来究竟是做什么,几乎都被她猜中了。
晚上莫三娘心里存了事,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许春妮翻个了个身,“娘,您在担心什么?”
莫三娘的声音低沉,“吵到你了?”
许春妮摇摇头,“没呢。娘,您是不是担心许宝书在闹什么幺蛾子?”
莫三娘叹口气,“咱们才过了几天清静日子,他又要作妖。”
许春妮笑了,“娘,老许家有几个正常的?不说如今,就是日后他们要是知道了咱们家富了,娘您敢保证他们那时候就不会上门来闹?”
“他们一直没上门来闹,那是因为咱们家地方偏僻,咱们为人又低调而老许家为人太差没得人缘,连去说嘴说闲话的人都没有。”
“所以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咱们家到底在做什么营生,到底发了什么财。”
“可如今,既然许宝书和我奶打上门来了,见了咱们家的新屋他们指不定怎么想呢。”
“有些事躲是躲不了的,迟早的事。”
莫三娘哑然。
“是我糊涂,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老许家是本家,就算分家。
那也断不了根。
说不好听点,就跟那烂泥一样这辈子就粘定了,想甩都甩不开。
春妮说的对,迟早的事。
迟早老许家都会来闹。
这么一想,莫三娘就没了烦恼和愁绪。
“是啊,迟早的事,他们想闹咱们现在也不是好欺负的。”
“对嘛!”
“咱们现在可真也不是好欺负的。”
没错,她们现在手上有银子还有人。
许大有找了许根来帮忙训练护卫队的那些人,短短几天就让那些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魔鬼般的训练。
用许根的话说,训练身体其实只是次要的。
要通过反复的训练,听从指令,训练出一队如臂指使的护卫队才是关键。
这话说的,简直让许春妮对许根刮目相看。
后来还是牛大珍悄悄跟许春妮说的。
原来许根从前当兵的时候,是跟在一位将军后面当小兵的,跟在那位将军后头学了不少东西。
也是因为许根的严格训练,才几天的功夫就让护卫队的这些人从骨子里起了变化。
吃得好,伙食上许春妮永远不苛待任何人。
运动量高,单跑步许根就让护卫队每天要跑足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等于现代的两个小时。
好家伙,都快赶上马拉松了。
这还不算,还有别的,什么蹲马步啊什么练习军中的拳术。
反正许春妮说了,买这些人就是来当保安的。
额,护卫的。
几天过去,护卫队的人跟刚被许春妮买来时候,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精神抖擞,气势如铁。
莫三娘拉拉被子,“明天一大早就要走呢,你别管我,赶紧睡。”
许春妮在大棚区帮忙拔了一天的草,累的浑身骨头疼。
“那娘呢?”
莫三娘见她哈欠连天,困得不行,简直莫名可爱。
伸手掀了油灯上的罩子,吹熄了油灯。
“娘和你一块睡。”
母女俩没了心事一夜好眠。
等到天亮,简单收拾了东西,许春妮母女就准备出发。
照旧是跟着许风走,车厢里满是装着蔬菜的竹篓子,险些脚都没地方搁。
吴忠几个护卫队的人,干脆就跟着马车慢跑。
就算今天的跑步任务吧。
许老桩也起了个大早,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本来就是一晚上没睡着。
翻来覆去都在想,若是见到了许春妮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答应帮忙。
若是她就是不回来,又该怎么逼她家的那丫环开口?
想了一晚上,许老桩的头发又白了些,脸上的皱纹沟壑又深了些。
天色还黑着呢,董元娘已经在厨房里生火做早饭了。
其实也没啥好做的,就是煮锅稀饭蒸几个馒头。
“老大媳妇。”
“爹?”
董元娘回过身,看向了厨房门口。
许老桩就站在厨房门口,也不进去。
“老大媳妇,宝书这桩事完了之后你来我跟你娘的屋里,我跟你娘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董元娘把疑惑放在了心里,“好。”
许老桩对着漫天的星星蹲在了台阶上,“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
天色亮得很快,许老桩抽了一袋子烟的功夫,天边就露了白。
董元娘的粥也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