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风昨晚被绑架的事传到了云亦淼耳朵里,他抬了抬眼,略有些意外,“确定是他被绑架了?”
苏明风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能让他吃亏的人可不多。
云意点点头,“还被踹进了湘江,应该和苏少爷有什么深仇大恨。”
云亦淼却摇摇头,“能够绑架他,却只踹他进湘江,逻辑不通,说明一开始这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苏明风出丑。”
苏明风从湘江爬出来后,气的恼羞成怒,甚至放言要弄死恶狼,他与恶狼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联盟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林九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恶狼给她打了视频电话,她顺手按掉转成了语音通话。
宁子遇抬了抬眼,又不接他视频,接通了语音电话,低沉的嗓音缓缓透过听筒传过去,“x,你又不接我视频?”
林九矜戴了变声期,微沉的声线不疾不徐道,“两个男人开什么视频?”
宁子遇淡然抬了抬眼,“两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开视频?再说我也在南城,你不也在南城?”
“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挂了。”简单明了,这是她和恶狼一如既往相处模式。
“苏家防卫图是你给她的?”宁子遇反问道。
“嗯。”她轻描淡写应了声。
“行,改天出来见一面?”宁子遇缓缓说道。
“没时间,要高考,毕业了再说,没其他事我就挂了。”说完,林九矜便挂了电话。
手机另一头响起滴答声,紧接着电话又打了进来,“恶狼,我们的货在港口被人截胡了。”
宁子遇敛眸,“怎么回事?”
他这批货从是中东运过来了的,还没到港口,就被人暗度陈仓截走了。
“不清楚,货刚到就被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押走了,还有陆家的人在,我没办法。”他是没办法起冲突,不然早将货抢了回来。
“我查下。”宁子遇挂了电话,修长的身体消失在房间里。
云家。
云亦淼正翻阅着菜谱,云青推开门进来低声道,“先生,恶狼的货被截了,是撒神的手笔,可否需要我们出手?”
眼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以后这种事不用再汇报给我了,云家的事我不管。”云亦淼悠然翻阅着菜谱,他低垂着眼帘,眸色温润,褐色的瞳孔泛起层层的涟漪。
窗外炙热的骄阳透过缝隙折射在他头顶,银色的发系上带着淡淡的光晕,纤长浓密的睫羽根根分明,渡上了一层金色。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翻过一篇篇菜谱,认真挑选着菜式,他纤瘦的身躯正襟危坐,长腿交叠而起,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与社会不符的沉稳与淡然。
“先生,恕我直言,眼看着…”云青还想说什么,分贝微扬。
云亦淼抬头,脸上的温润之色渐渐消失,只有冰冷刺骨的寒霜,他压低了嗓音,“云青,小点声,不要吵醒了她。”
他视线落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少女身上,她眉眼舒展,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先生…”云青还想坚持说什么。
“出去。”云亦淼低沉说道,语气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云青也知道先生的脾气,只能先退下。
那低沉的嗓音惊醒了林九矜,她低呼一声,翻了翻身,才悠悠睁开眼,清澈明媚的眼眸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跨坐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云亦淼坐在床衔边,轻轻拿来她的手,揉了揉她肉肉的脸颊,“乖乖,手脏,别挠。”
林九矜整个人软绵绵靠在他胸膛前,鼻翼间是他身上淡雅的清草香,柔软的小手捏住他精巧的耳垂,把玩起来,她闭着眼在他怀里小憩。
云亦淼低笑一声,“再睡就晚上了,今天yj的画展你想不想去?”
听见yj两个字,林九矜耳尖动了动,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哥哥,什么时候?”
他伸指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鼻尖,“就那么喜欢yj,小没良心的。”
语调轻柔,带着淡淡的宠溺。
林九矜跳起来搂住他脖子,像猫儿似的蹭了蹭他脸颊,软酥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哥哥,最好了。”
“我去做饭。”
晚上云亦淼做完饭出来,林九矜持正好洗完澡,换了身黄色靓丽的长裙,她皮肤白皙如雪,明黄色衬得她肌肤更加玲珑剔透。
云亦淼挑挑眉,“去看个画展而已,穿得那么好看?你来见我,怎么不见你穿得这么好看?”
林九矜看了身上的裙子,笑得格外的甜,“哥哥,生活得有仪式感。”
“穿着我给你买得裙子去见别的男人?”云亦淼漫不经心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多了一丝醋意。
林九矜微微侧着头,呆萌说道,“你怎么知道yj是男人?万一是女人呢?”
云亦淼抬了抬眼,“女人也不行。”
傲娇的像只高贵的布偶猫,就差要人顺毛了。
吃过晚饭后,云亦淼带她去了yj画展,yj的个人画展在中心大道举行,不过这次yj没有大肆宣扬,到现场的人已经人山人海。
云亦淼将邀请函递给了门卫,那名保安看了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
他一直牵着她柔软的小手,走进大厅后,明凡看见他时,脸上带着欣喜之色,刚迈出脚,就被云亦淼阴冷的眼眸生生逼了回来,好吧,他不敢惹这位大佬。
明凡是yj在z国地区唯一的代理商,只有他一个人见过yj的容颜。
第一眼见他时,瞬间被惊艳的移不开眼。
那浑然天成的气质,俊美的脸,以及那不凡的身姿,完美的像是上帝的杰作。
林九矜的视线都被墙壁上的画所吸引,yj的画主要是以少女为主,他笔下少女温柔甜美,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看见他的画时,内心会变得很平静。
这也是为什么yj会那么出名的原因。
在喧嚣充满**的世俗,人很难去控制自己的**,而他的画像是这世间唯一干净纯真的净土。
即使yj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但他闻名的程度却不亚于国内的绘画大师。
林九矜停在一副画面前,跟云亦淼送她的那副画大庭相径,只不过这幅画,少女趴在桌上睡觉,空中温热的暖阳照射在她头顶,像是避风港将她包裹在云层中。
云亦淼被代理商拦住了去路,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认真看画的少女身上。
“云先生,您今天怎么过来了?”明凡恭敬说道,这可是他的金主爸爸,得罪不起。
“过来看看。”云亦淼淡淡扫了他一眼,视线便回到林九矜身上,他眼底带起浅浅的笑意,妖娆的桃花眼流转着淡雅光芒,唇线微微上扬,温柔的笑意柔和了他俊美的轮廓,举手间的气质无人能及。
明凡顺着他视线望过去,那抹靓丽身影落入眼中,那举手投足间气质与云先生有七八成像似,便已经猜到了大概,也终于明白为何yj的画总是少女了。
“云先生,近日来有位神秘买家想买您的画,出价是市场价的两倍,您看是不是可以卖掉?”明凡皮笑肉不笑讨好着,他视线落在云亦淼裸露在空气中的劳力士手表上,限量款,千金难求。
“不卖。”云亦淼薄唇微启。
明凡此刻心里在滴血,要是云亦淼同意卖出这幅画,他还能从中间抽出不少提成,不过yj每次的画展门票钱,就足以让他赚不少。
林九矜一幅幅认真看着画,每一幅画她都仿佛都能身临其境,沉迷于他笔下的温柔世界中。
正巧,文一禾亲昵挽着薄倾从楼上贵宾厅走了下来,画展共分为两层,一楼为普通会客区,二楼则是yj的珍笔展示。
文一禾瞧见了正在看画的林九矜,停下脚步,略有些嘲讽道,“妈咪,林九矜在那里看画。”
薄倾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看着她那身明黄色裙子,视线落在裙摆处的合欢花上。
“瞧瞧人家多励志,虽然出身不好,但来这种高档的画展吸收点精华,以后也不至于掉价,一禾你得多像她学习。”薄倾故作数落,泠冽的目光像枷锁般紧紧缠在她身上。
林九矜也听见了声音,转身望着她们,脸色平静,丝毫没有受话里的影响,也不回应她们,继续看着画。
“妈咪,有些人就是没有教养,毕竟从回林家没教养也是正常,爸妈都死了,留她一个人在世上也是可怜。”文一禾毫不留情嘲讽道,她嘴角阴狠的笑意透露出此刻的心情。
林九矜微微眯了眯眼,“你们说够了吗?”
她嗓音软儒,但此刻却透露着股寒意。
薄倾慵懒直起身体,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林九矜,一个人可以穷但是绝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你身上那件衣服是假的吧?”
“随你们怎么说。”她性格就是如此,淡然,谁都别想激起她半点情绪。
她们的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林九矜不痛不痒,确实,这些话伤不了她半分。
“千金阁的一件衣服都是价值千金,你买的起吗?你裙摆的针线纹路是千金阁的手法。”千金阁是南城第一奢侈名品店,不过却是以手工刺绣为主,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都价格昂贵。
千金阁的衣服一年只预售那么十几件,而且每次一上线就被一扫而空,就连薄倾,也只有幸拥有一件。
林九矜抬眸,“这位阿姨,跟你没有关系吧?”
听见那声阿姨,薄倾眼皮抽了抽,“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人攀比,穿个假货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
林九矜笑了笑,一脸天真道,“就不劳烦您费心了,那是我的事。”
“现在的小姑娘心机真重,想挤进上流社会,也不用穿千金阁的假货吧?”在贵族圈子里,大家最讨厌穿假货的人,那是种掉价的行为。
往来的人都听见了薄倾这句话,不清楚缘由,便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也纷纷指点着林九矜。
“这么小就开始攀比了?不过千金阁的东西确实难求。”
“现在孩子不学好尽学人攀比心了,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教的?”
林九矜明媚的小脸彻底暗了下来,她看着周围人丑恶的嘴脸,正要怼回去时,一双温热的大掌落在她头顶,驱散了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云亦淼站在她身后,对着眼前的薄倾缓缓道,“我家小姑娘不懂事,比较单纯,薄夫人有什么问题冲我来就好。”
薄倾嘴角尴尬笑了笑,怎么也没想到云亦淼会突然出现,之前在薄家,薄倾就知道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
“云先生严重了,刚才是看九矜裙子上的图案有些眼熟,便来问问,毕竟穿着赝品总归不好?”
云亦淼皱了皱眉,略有些不解,“你是说我家丫头身上这条裙子是假货?不应该呀,我当时从千金阁给她买了一系列的衣服,难道直营店还出假的?”
这句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个系列的衣服,当真家产万贯,瞬间对这个穿着不起眼的男人改观自己态度。
人家穿的普普通通,但身边的女人花枝招展光鲜亮丽,这也是一种有权势的表现。
薄倾脸色有些难看,她哪里知道这个裙子是云亦淼亲自买了送林九矜,“云先生,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薄夫人客气了,还希望您这边告诉我这条裙子假在哪里,毕竟我花了那么多钱,也要维护自己的权益。”
薄倾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云先生,我担心她被骗,提醒了一句,您不必当真。”
“那真是谢谢薄夫人的好心了,我这人护短,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分不好,还希望薄夫人谅解。”云亦淼温和说道,语气温脉,仔细一听却能听出其中的寒意。
薄倾嘴角扯起尴尬的笑意,“怎么会呢?”
她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口气被云亦淼堵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他们离开后,文一禾才讥诮道,“妈咪别生气,那林九矜有精神病,您跟她生什么气?”
薄倾这才侧眸望着她,“哦?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