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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

    热烈的欢呼声从看台处爆发出来,气氛空前的火热。

    绯小鱼强势拿下第一场,虽然交战途中她的动作总让人觉得束手束脚,可不管怎么说,第一战是拿下了,让青云堡的弟子大为叫好。

    第一场战斗,几乎是绯小鱼以压倒性的实力取胜的。

    昨天沧澜国的人对战圣鼎国,明明不敌,最后却反败为胜。很多人还以为今天沧澜国的人还能做出昨天的那种壮举,可是结果却是彻底的惨败。

    很多对沧澜国抱有信心的人,都基本认定了,昨天他们能取胜,肯定是因为运气的缘故。今天碰上云轩国这样的强敌,昨天的巧合,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凌云堡众人的看台上,云嘉还有一众凌云堡的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

    绯小鱼第一战最后虽有惊险,但好在是胜了。

    昨天既然知道了沧澜国的秘密,对方想要再得手就不再容易了。绯小鱼只要小心提防,就不会轻易中招。

    擂台上,苍无惑惨叫连连,绯小鱼却对他没有半点同情,俯视的目光里唯有冷淡。

    口口声声要堂堂正正的比试,昨日却做出那种卑鄙之事。如果不是不能杀他,绯小鱼今日必把他碎尸万段。

    有人上台把苍无惑给抬了下去。

    出阳国的所在,看台某一处,墨雨楼冷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难得大雅之堂的花招,在这种大战上耍这种小手段,自取灭亡。”

    有人站在他的身旁:“虽说是无聊的手段,但咒虫这种东西寻常人怕是不容易发现,想不到云轩国的人能够察觉到。”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招式,被察觉到只是早晚的事。”墨雨楼甚至都没正眼看沧澜国那边一眼。

    “沧澜国的小伎俩被识破,看样子,今天这战云轩国是赢定了。”那人又说。

    沧澜国实力本就不济,连最后的花招都被对方识破了,剩下的战斗也基本没什么比的必要了。

    然而墨雨楼却翘起嘴角:“胜负难料,结果怎样,现在可说不定。”

    擂台上,绯小鱼震开剑锋上的血迹。胸口微微起伏,面容稍显一丝苍白。朱唇微启,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血痕从嘴角吐出来,被他用衣袖拭去。

    对方以咒虫掺杂在招式间,为了躲开,最后关头她选择硬吃了一招。

    那一招结结实实落在她的身上,不管再怎么强装,被那一招打伤也是事实。

    旁人看她赢得轻松,但是只有真正身处战场的她自己才知道。

    既要赢下战斗,又得时刻提防对方的诡异手段。这种战斗比寻常的战斗消耗要大很多。

    交战的时候束手束脚,其实她能赢下了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体内伤势被她强压着,在擂台之上提剑而立。

    “绯小鱼,第一场已胜,可要连战?”上方有天妖师问。

    绯小鱼丝毫不惧:“连战。”

    青云堡弟子那边欢呼,绯小鱼是青云堡的代表,今天独战群雄。她若是男子也就罢了,一介女子有这种气魄,着实让人敬佩。

    上方的天妖师点头,对方的第二个人跳上擂台。

    沧澜国的苍无悔。

    苍无悔跳上擂台就朝着绯小鱼猛攻而来。

    绯小鱼刚刚才赢了一场,不管再厉害,肯定也耗费了体力,苍无悔这么急着发起攻势,分明是不想给她任何休息的时间。

    苍无悔出招基本都选择近身战,无论绯小鱼怎么闪躲,他都尾随在后。

    绯小鱼当然不会跟他正面接触,交战之余,能看见他掌中涌动的黑气。那分明是咒虫之力,一旦触及,今日必败。

    她不断拉开距离,以威力强大之招意图将对手在远处击败。

    可苍无悔也不是愚笨之人,对方要拉开距离,他便想方设法的近身。

    一追一躲,两人在擂台上尽展手段。

    战斗持续,就像众人所想,这一战并不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苍无悔似乎对绯小鱼的招式能未卜先知,很多时候绯小鱼在出招之前他就能做出应对。

    云嘉等人所在的高台上,众女看得焦心不已。

    “那苍无悔肯定是看到了前面的一战,绯小鱼的招式,他大多数都认得。”晴儿说。

    对方应该是认准了要耗费绯小鱼的妖力,一直引诱绯小鱼出招,又抓住她不敢近身这个弱点。

    他对绯小鱼的招式很熟悉,肯定是因为看到了前面的那一战,记住了绯小鱼的剑招。

    绯小鱼若不是实力超群,要应付这么一战,肯定万般困难。

    要赢第二场不容易,哪怕能赢,肯定也消耗不小。如果这边只有她一个人,第三场恐怕会更艰辛。

    擂台上打得火热,众人焦急的看着,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就在战斗如火如荼的同时,青云堡另外一处,巍峨山峰下,幽深的洞窟尽头。

    石台之上,绯烈抓耳挠腮。

    时间已过正午,战斗怕是都已经打响了,但是直到现在,也不见那小子出来。

    自从绯小鱼离开,绯烈就焦躁的不行,盯着秘境入口,盼着在那之中能看到龙文牧的身影。

    绯小鱼一个人去应战,那可是以一敌三,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臭小子啊,你倒是快出来呀。”绯烈死死揪着头发。要不是他已经进不去秘境,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那小子揪出来。

    他好歹是天妖师,心性高于常人,可面临这种时候,依然是坐卧不安。

    只是这种事,他焦急也没用。

    龙文牧进秘境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是忘了时间还是遭遇了什么,到现在还见不到他的踪影。

    看着身旁平躺着的虞大帅,绯烈越想越着急,脾气上来了,索性踹他两脚。

    他从绯小鱼哪儿听说了,是虞大帅自己贪酒,结果中了着了别人的道。

    要不是他中招,另外那傻小子何至于跑到秘境里,到现在还出不来。要不是他中招,绯小鱼何至于一个人对付强敌。绯烈都有种想把虞大帅活撕了的冲动。

    “要是小鱼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你偿命。”他恶狠狠的低语道。

    绯小鱼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比试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结束了。

    他心里盘算着,若是绯小鱼受伤,就全赖这小子不中用。哪怕治好了他,也非得叫他好看。

    悠长而叹,以往镇守此地,哪有这么焦躁的时候。

    恨不得跑去看看比试结果怎样了,但是身为此地的守境人,自从他镇守此地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

    祖上有言,作为守境之人的人,终身不可离开此地,世世代代都是如此。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外面的风光了。

    “哎。”悠长的叹息回荡在这片宁静的空间里。光是今天一天的长叹,就比以往几年的叹息加起来都多。

    想来又气,恨不得往虞大帅身上多踹两脚:“都赖你这小子不中用,小鱼嫁给谁不好,嫁给你这种臭小子。”

    哼哼唧唧的盘膝静坐在入口前,等着龙文牧归来。

    而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好像有谁伸了个懒腰。

    绯烈平时不会被外事所惊,可听见声音的这一刻,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

    刚刚那懒洋洋的声音在这片静谧之地是那么清晰,在他耳里更是犹如惊雷。

    绯烈寒毛直竖,从头到脚的神经都绷紧了,凝神望去,果真看见一个人在抻懒腰。

    他盯了那人影足足两息之久:“你……你小子怎么会……”

    他瞠目结舌,话不成声。前一刻的强自镇定,在这一刻彻底的绷不住了。

    活了这么多年,绯烈何时因外事惊骇成这幅样子?

    他亲眼看见,就在自己面前,虞大帅抻完懒腰就坐了起来,睡眼还有些朦胧。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是……”他上下瞄着绯烈,绯烈也在瞅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一个是茫然,一个是惊吓。

    “臭小子!”绯烈怒吼。

    虞大帅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

    “那个,我……我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吼什么吼?”虞大帅往后缩,还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绯烈伸手朝他当头罩下,虞大帅哪反抗的了,被他直接揪了过来。

    “你怎么醒了?”绯烈大声说。

    今天活见鬼了,这小子之前明明在昏睡,怎么醒了?

    虞大帅东瞅瞅西看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陌生的环境,眼前还有个陌生的人。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凌云峰才对。喝了酒,修为上了一层楼,然后好像浑身剧痛难耐,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却在这个地方。

    “臭小子,你回答我的话!”绯烈大吼,“你怎么会醒过来!”

    为了他,龙文牧进秘境寻源火。因为他,绯小鱼独自去应战。这小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醒了?

    不应该这样呀,他怎么醒的。不是中了咒虫了吗?没有人为他救治,他为何会醒过来的?

    绯烈整张脸都是木讷的,脑海里也空白一片。他想不通,也看不明白,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这种怪事。

    “那个……我醒过来,很奇怪吗?我不就睡了一觉?”虞大帅一头雾水。

    绯烈是不明白他为何能醒过来,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而虞大帅是纯粹连发生了什么都还不知道。

    “你身中咒虫,没人为你解治,你为何能醒过来?”绯烈厉声问。

    “咒虫……我身中咒虫了!”虞大帅脸都吓白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咒虫是什么,“我……我身中咒虫了?咒虫是什么?我不会死掉吧,前辈你救我!”

    看他那哭丧的脸,绯烈差点没把蒲扇大的巴掌抡在他脸上。这小子,为什么看见他就一肚子火。

    虞大帅使劲拍打身上,好像生怕身上有什么怪虫一样。一边抖身上,一边又蹦又跳。

    “前辈你快告诉我,咒虫到底是什么,它咬我哪儿了?是不是沧澜国那三个王八蛋下的毒手,我就知道他们三个不是什么好人。”虞大帅使劲揉搓着身上。

    绯烈无语的看着他蹦了半天,饶是绯烈心性过人,也被眼前这小子弄得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