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清又是想到了林采愿,林家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林采愿也是真心为她,可二人做不成夫妻,只能说,以后好好补偿林家人。
兽人是四散离去,让曲田乡也不得安宁。
这些兽人漫无目的行走,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刻将要去何处。
与此同时,阿达女司与苏长荣等人一路向前,他们昼伏夜出,同时将书信寄出,像何吉信报告苗疆的情况。
路上,阿达女司的确是低调了许多,她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是却不知道,兽人正快速的增长。
何吉信则是算着日子,按照事先的计划,何贵妃如今的肚子应是六个月,十月怀胎,他还需要再等四个月。
眼看着还有四个月,他就能坐稳了这江山。
何吉信并没有大意,反而更加的小心谨慎,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更加容不得一丝马虎。
……
陈寄江逃离苗疆,他孤身一人,狼狈地离开苗疆。
他还从没如此狼狈过。
当初为了不被晏河清拖累,他是什么都没带,只留着这一条性命。
可是,当出了苗疆,他才知道,这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正值冬天,虽然苗疆冬日也是绿树成荫,可是,山上已经没有什么野果子可以吃。
而从苗疆离开,中途必定是经过一处无人之地,别说银子,他连吃的都没带,当日走得急,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保住小命要紧。
陈寄江饥肠辘辘,他便是吃些树叶和树皮、草根填肚子,虽然难以下咽,但总不至于饿死。
就这么走了十来日,靠着一双脚,终于走出了荒无人烟的地方。
眼看着前方是一座城镇,他高兴地走了过去,街市上人来人往,让他很是高兴,还有到处的饭菜香味儿。
笼屉里冒出阵阵烟雾,陈寄江深呼吸一口气:“还是猪肉馅的。”
从前没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可是到了现在,陈寄江恨不得一口吃下去十个。
寻这香味儿,陈寄江来到了卖包子处的小贩摊位前。
他咽了咽口水:“给我来十个包子。”
可是小贩却用着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陈寄江哪里被人如此盯着过,便是语气不善地重复道:“耳朵聋了?我要十个包子!”
却不料,小贩将身上搭着的抹布拍向陈寄江:“臭要饭的也会买东西了?你能拿出银子,我就给你,看你这样是拿不出来了,摆什么谱?你以为你是大老爷?”
陈寄江摸了摸身上,的确是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他咽了咽口水,便是气恼地说道:“你给我等着!”
“好嘞!我等着您!”小贩笑了起来,在陈寄江转身之际,还不住地说道,“世道真是不行了,一个臭要饭的还摆谱!”
就在陈寄江转身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哥哥~”
陈寄江以为是认错人了,心情不好的他并没有转身,但是他的袖子却被人拉了一下,欲要生气,但转过头来,却是发现了瑶瑶。
瑶瑶手里正拿着包子,伸手递给了陈寄江:“哥哥吃吧。”
陈寄江衣衫褴褛,活脱脱地像是一个乞丐,瑶瑶身边的妇人蹲下身子,拉着瑶瑶的手:“瑶瑶,你认识他?”
瑶瑶点了点头:“这是对我好的那个哥哥。”
陈寄江抬头看向那女人,只见女人粗布麻衣,头上包着一块毛巾,细长的脸,高高的颧骨,脸色有些发黑,许是长时间在外面干活的缘故。
瑶瑶伸出手拉着陈寄江,看向了女人:“姐姐,能不能带哥哥回家?”
“这……”女人有些迟疑。
陈寄江也有些诧异,若是瑶瑶不叫女人“姐姐”,他甚至以为这个女人有三十出头。
“姐姐放心,哥哥是好人。”瑶瑶奶声奶气地说道。
女人这才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陈寄江:“我爹不知道是愿不愿意,就算是他不让你住下,肯定会给你些干净衣裳,你愿意随我去吗?”
陈寄江这一路上受尽了苦头,眼看着有人能带他去个可以住下的地方,忙不迭的点头:“那有劳姑娘了。”
女人看着陈寄江笑了笑,便是拉着在前方带路。
一路上,都是陈寄江在拉着瑶瑶的手,当初,瑶瑶和他走散了,陈寄江还以为瑶瑶也成了兽人,这次看到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便是问道:“瑶瑶,你是怎么出来的?”
瑶瑶笑了笑:“多亏姐姐啊,她带着我离开的,当时瑶瑶也想要等哥哥的,但是不知道哥哥还在不在,瑶瑶又怕死,所以……”
说话间,瑶瑶扣着手指头,好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陈寄江不在乎那些,他能有吃的,就已经很是开心了,便是摸着瑶瑶的小脸:“你做的对。”
瑶瑶这才抬起双眼看向陈寄江,眼里似乎有星星闪动:“哥哥,你不怪瑶瑶了?”
陈寄江摇头:“我从来没有怪你,多亏你走了,不然,我们还不能见面呢。”
“嘻嘻,是!”
到底是小孩子,瑶瑶的脸上又是浮现出笑容,她拉着陈寄江的手,很是心疼地说道:“哥哥的手都有好多的伤口了。”
这些伤口是陈寄江从树林里刮的,现在已经不痛了,但却是留下了伤疤。
和瑶瑶的相处中,陈寄江自己都没发现,他竟然也能变得温柔了些,也没有想那么多。
前面女人带路,陈寄江拉着瑶瑶的手,三人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茅屋前。
女人将门打开,却是没有立刻请陈寄江进去,而是说道:“等下,我问问爹。”
毕竟是个陌生男人,女人也不敢轻易带回家。
瑶瑶便是蹦蹦跳跳地随着女人进了家门,临走之时,还回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哥哥你等等,别着急。”
陈寄江回报以灿烂的笑容:“放心,哥哥不着急。”
不一会儿,女人走了出来,她对着陈寄江笑道:“我爹说了,都是苗疆人,有难处就要帮忙,快进来吧。”
陈寄江一听,便是明白,女人一家应是从苗疆搬来这里的百姓,而他们是把自己也当成了苗疆人。
陈寄江没有解释,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可不能将好晏河清认识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恐怕小命都要没了。
脸上虽是不动声色,陈寄江心下却是责怪晏河清:事情就不该闹得这么大!当初劝过不听,晏河清真是在京城摆架子摆多了,以至于苗疆城成了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