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清当即通知了廉生威和胡长远。
这两位虽然都是苗疆城的大官,但事到如今,性命最为重要,官帽可以丢,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从今以后,只能隐姓埋名的生活。
胡长远听到这话,便是起了身:“朝廷就不管吗?”
郁婉清苦笑一声。
胡长远便是猜到,朝廷肯定出了事情,苗疆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不清楚也是正常。
他便是看向郁婉清:“殿下,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臣手下还有两万士兵,愿意竭尽全力!就算是打到京城,也愿意跟随您!”
“你不怕我是坏人,带着你们送死吗?”郁婉清问道。
胡长远丝毫不信,他看着郁婉清:“如果殿下真的是恶人,那就不会管苗疆百姓的死活,您做了这么多,足够让末将相信您,您是个好的储君。”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凌边渡身在边关,一边要将士兵留在边关,以防外地来犯,一边又要来支援郁婉清,所以带的人马不多,只有两千人。
而胡长远手下正好有两万士兵,虽然不多,但带在身边,自然是用处极大。
且苗疆士兵骁勇善战,有了这一支队伍,郁婉清自然是能够提升实力。
郁婉清已经明白,现在想要带着郎中治好皇上,这是痴心妄想,晏河清临死前已经说过,皇上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没了,那人能活吗?
现在只有带兵进入,郁婉清登上帝位,才能大仇得报,才能让恶人有恶报。
一旁廉生威听胡长远要跟随郁婉清去京城,他忙是说道:“这种事情也不能落下我啊!殿下是个好人,下官本来就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能跟着殿下一起,为殿下这个好人能够做一些事情,那下官就算对得起殿下为苗疆百姓做的事情了!”
凌边渡看着两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不由得笑了笑:“你们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廉生威和胡长远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你们就敢跟着我们?”凌边渡看着二人,“这是掉脑袋的大事。”
廉生威看到凌边渡那不屑的目光,很是生气:“凌将军你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你们,我们早死了,现在的这条命,是殿下给的,我们为殿下出生入死怎么了?
我们信殿下是好人,他不管是做什么事!我们都跟着!”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扎在桌子上:“我廉生威虽然是粗人一个,但是也知道什么是道义!”
虽然廉生威身上颇有江湖之气,但的确是个好汉子。
胡长远虽然是武将,但是没有廉生威那般的莽撞,他拉住廉生威:“咱们还是先听听殿下怎么说的。”
“怎么你不愿意跟随殿下?要是不愿意,我一个人跟着!”
胡长远一听很是着急:“你这人,就是个急脾气,凌将军和殿下还没说话,你一直在哪儿说什么!”
廉生威抿住嘴,忍住怒火,便是说道:“那行,殿下先说。”
郁婉清看着二人之间斗嘴,便是忍不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不过,还是要说明事情的,毕竟,有危险。”
于是,郁婉清便是将朝廷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二人,若是二人愿意帮忙,那就跟随她,如若事成,那将来也定有封赏,但若是失败,他们也定会人头不保,还会累及家人。
是事情该如何选择,就看二人了。
“什么!那个何吉信竟然如此过分,还想谋权篡位?殿下!我廉生威跟您杀过去,您是正义之师,定能定成功。”
胡长远也随即附和:“殿下,末将愿意跟随您。”
郁婉清起身,对二人道谢:“多谢二位,长风现在未有任何封赏,只能许下承诺,真有长风登上帝位的那一日,定然不会辜负各位的鼎力相助。”
“嗨!殿下说什么封赏,那不就是见外了?”廉生威说着搓了搓手,笑了起来,“不过以后您若是给了封赏,那小的也就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廉生威的话逗得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要打到京城,但还是要先带苗疆百姓先行离开。
而离开苗疆城的百姓必须是人,所以必须在阳光下先由着胡长远和廉生威带着人仔细检查过后才行,不能有一个兽人混迹其中。
不然,别的城就会有了危险。
虽然二龙河上没了船,但是城外生怕会有兽人,如今只能乘坐小船离开。
二龙河附近有不少的渔民,他们倒是愿意免费用船载苗疆百姓。
事到如今,苗疆成了这样,大家都是苗疆百姓,没人会计较那些得失,能活着出去就算是不错了。
可是,小船一次最多只能载三个人,苗疆虽然百姓少了许多,但那近百条的渔船也是远远不够的。
若是从二龙河将百姓们带出,来往间,就需要两日的时间。
郁婉清之前命人建造的大船,已经被晏河清的人烧毁,这些渔船是渔民们的,自然先要他们离开。
看着那些小渔船,郁婉清决定,既然大船耽误时间,那就不如做些简单的木筏,这木筏简单,大家一起做,然后一起离开就好。
苗疆百姓已经被兽人吓坏,虽是故土难离,但如今留下生死未卜,便是很快同意。
于是,大家在二龙河岸边做着木筏。
但是,在尚府之中,尚志奇从地窖里爬了出来,坐在破落的尚府里,他身边是尚府的下人,一个个灰头土脸。
“老爷,该怎么办?”
尚志奇笑道:“还能怎么办?离开苗疆!”
“可是少爷他……”
“住口!你们要是想活着离开苗疆,就要听我的!要不然,你们就跟着太子去,看他能快些带你们离开,还是我!”
下人们一听,便是紧忙闭嘴。
他们已经知道后,郁婉清命人在二龙河边建造木筏,但是那木筏哪有尚老爷的大船安全?
前日之时,兽人们打入尚府,好在尚老爷早有准备,狡兔三窟,带着尚府的下人们一晚上东躲西躲,虽然一些下人惨遭兽人噬咬,但大多数的尚府下人都活了下来。
尚志奇在他们心中已经犹如指路明灯。
眼看着已经白天了,苗疆的贵族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来到了尚志奇的府中。
现在尚府里早就是没了大门,那些高门大户也无需通报了,直接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尚府一片凋败破败的模样,也不见尚府之人,一个个便是痛哭起来。
“想不到,尚老爷也惨遭毒手。”
“是啊,太惨了,竟然一个活下的人都没有,我等如今连个主心骨的都没有了。”
一众人捂着眼睛,声音悲悲戚戚,但就是干打雷不下雨,也不见有泪水落下,只是一个劲儿的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