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笑道:这点银子对您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只有十二万两银子。
陶氏本来脸上还挂着笑容,现在撑也撑不起来了。
她扫视这十二个姑娘,都是些低级的货色,一个个的只有衣服空皮囊,行为举止,皆是不堪入目,十二万两银子,这么算下来,一个就要一万两银子?
陶氏忍不住,用着帕子遮住嘴,便是笑了起来:十二万两银子?
她看着鸨母:进来说吧。
鸨母看陶氏的脸,有些不敢进,她也知道自己是狮子大开口,可是,自觉这些银子对晏河清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才刚那些士兵,随手就能打赏人家三十两银子,自己这边应该也不难。
不了夫人,小人是下等人,进去实在是脏了您的眼。
陶氏笑了笑:您这是说笑了,您要十二万两银子,我怎么给你拿出来?不如,你进来。
看着陶氏答应了,鸨母很是高兴地走了进去。
心里美滋滋的,还想着一会儿能看到十二万两银子。
可是,刚进了晏府的门,门房将大门一关,陶氏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她的脸上冷若冰霜,便是不看她们,往前而走。
把这帮不要脸的东西押到前厅!
鸨母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忙是往门口跑去,但是晏府的下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随即往里这么一用力:回来吧你!
鸨母的身子便是向前一栽,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那十二个姑娘也被下人麻肩头拢二背的给带到了前厅。
前厅里,陶氏正襟危坐,看着跪在地上的鸨母等人,目光挨个扫视一圈,随即冷笑起来。
而鸨母和姑娘们吓得不行。
她们两边是二十来个嬷嬷,手里拿着木棍,正站在她们两旁。
陶氏则是坐在主座: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以为跟了我家老爷,就能一步登天,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随即看向鸨母:这些破烂,还十二万两银子?告诉你吧,这十二万两银子,对于晏府,的确是不值一提,但我不会花十二万两去买这些破铜烂铁!
说着,看向身边的丫环。
身边的丫环从腰间拿出一个铜子儿,丢到了鸨母的身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随即滚落在鸨母的身边。
这些,我都嫌弃多,可惜,掰不成两半花!
鸨母一看,就一个铜子儿,这还不够买一个白面馍馍的。
这十二个姑娘,是她们春香楼的十二朵花,都靠着她们顶着呢,再说,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就得到这一个铜子儿?
鸨母颤着手,捡起地上的铜子儿:夫人啊,这么点不够啊,就连老身回去的路费都不够。
那关我什么事情?陶氏毫不在意,你们做这种生意,就活该穷困潦倒,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个搔首弄姿,以为自己很好看?不过是为了让男人多看你们一眼,真是让人不齿!
鸨母一看事情不好,便是点了点头:那小人先退出去了。
陶氏压根没理她,鸨母则是松了一口气,从前厅走了出去,刚是出来,在晏府的门口,便是嚎了起来:晏大人这么大户人家,竟然还赖我们春香楼的账,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大家快来看看啊!
这下,周围的人一听,还有赖这种银子的?
尤其还是晏将军的府邸,这种尊贵的人家,便是一个个的凑上前来。
鸨母一看人多了,场子也热起来了。
她是不嫌丢人,若是有脸有皮的,她也不至于干这被人戳脊梁骨的行当了,眼看着人多,她还高兴,人一多,晏府的人就会乖乖的拿银子。
他们是大户人家,丢不起这脸的,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拿了银子立刻就走。
鸨母拍着地,大喊起来:大家快来啊,我老身虽然干的是下九流的买卖,可毕竟是买卖,这晏大人要走了我那十二个姑娘,说是给我老身银子,可是,就给了我一个铜子儿,就是买个肉包子,还得两个铜子儿呢,这晏府,家大业大的,竟然这账也赖!
说着,拳头锤着地,眼泪说来就来,那是哭得一个稀里哗啦,甚至躺在晏府的门口撒泼打滚起来:这晏府虽然是官家人,我就是个老百姓,但要是这么欺负了我,我就算是不活了,也要告诉大家,这晏府的嘴脸啊!
苍天啊!大地啊,你就开开眼吧,劈死为富不仁的这家,连这银子都赖!我老身真是不想活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陶氏一看人多,哭得是更加卖力,眼泪哗哗的,声嘶力竭的控诉晏府是如何如何的吝啬。
一向端庄的陶氏站在门里,也是有些慌了手脚。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鸨母在外面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年上吊,表演的淋漓尽致,这会子,也已经是把裤腰带抽出来,准备在晏府找个梁子吊了颈子了。
当然,她才舍不得死,只是想要逼着陶氏给银子。
十二万两银子和晏府的脸面相比,应该是晏府的脸面重要。
陶氏紧张地站在门里,她没想到事情能变成这样,让她拉下脸去和这种人骂街,陶氏也拉不下脸。
在门里踟蹰了一会子,她眉头紧皱,对着身边的人说道:那就给她,别让她在闹了,这成什么体统?现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相公去了春香楼,哎呀!
陶氏气的一跺脚,便是走了回去。
门外看热闹的人是来了一层又一层,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眼下,晏河清是名声大噪,恐怕京城里已是再无人不识君了。
晏府的门终于打开,从着里面走出来一个婆子,将银票递到鸨母的手上,在着众目睽睽之下,厉声说道:你这老婆子,我们家将军什么时候去过春香楼了?不过是之前买了地,还没给银子,我们晏府也不是不给,只是要合算一下,你倒好,在外面嚷开了,还给我们晏将军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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