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全是个肚子里藏不住事情的人,也不管魏闲庭听会不会生气,大嘴一张,突突的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却是不知,郁婉清这么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魏家人的尸体杀进皇宫,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再把魏闲庭交到她手上的问诊薄放到大家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拿出来晒一晒。
何吉信所有的地位,都是建立在,皇上给他的权利之上,如今大厦已经倾倒,朝廷里的人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郁婉清带着一部分人走到了义庄,里面有许多的看守人,看到郁婉清,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她的身后是许多拿着长刀利刃的士兵。
这些看守人并不认识郁婉清,但都认得刀,看到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四面八方跑去。
郁婉清抓住一个小个子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吓得缩在墙边:我、我不是这里的看守人,我、我宫里的,你、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他眉清目秀,下巴上连一点胡茬都没有,看他那股带着柔弱的行为,郁婉清上下打量着他:宫里的来义庄做什么?
宫、宫里出了事,好多宫女都死的惨,我们是来把她们的尸体送过来,然后烧掉
滴答、滴答郁婉清看了看天,也没下雨,再是往下一看,竟是那小太监吓得尿了裤子。
他双腿打着摆子,浑身抖似筛糠。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郁婉清的腿,便是哭喊起来:这位好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太监,您放了我,别杀我。
你知道魏太医家人的尸首在哪里?小太监忙是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此时,魏闲庭则是已经找到了家人的尸首,他家人连棺材都没有,就是放在冰冷的地上,鲜血肆意横流。
看着身首异处的亲人,魏闲庭在一旁坐下,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知道哭,也不知道喊,头脑中一片空白。
郁婉清知道,此时安慰也没有什么用,不如不去打扰。
此时,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郁婉清捂住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小太监似乎是被吓傻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是那些死去宫女的尸体发出的怪味
怎么回事?郁婉清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太监。小太监反复强调。
郁婉清起了警惕之心:宫里死了多少宫女?
很多,多到数不清,今儿又招了一批良家女子进宫做宫女,您若是想看,我带您看看去。
小太监畏畏缩缩地说道。
郁婉清盯着小太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小太监哆嗦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告诉我,还说带我去,你不是怕我吗?
小太监被郁婉清问的哑口无言,神色更加慌乱:我不敢不说,只求您留我一条狗命
郁婉清心道是不对劲,让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她带人跟在后面。
没走一会儿,便是看到无数的棺材,一个个的,整齐的放在空地上。
这些都是?郁婉清问道。
她看着地上的棺材,简直是数不胜数,足是有成千上万个。
不、不全是。
郁婉清看着眼前的棺材,忽然,一把小刀朝着郁婉清袭来,眼看着就要朝她眼睛而去,好在是李尚全及时赶到,将手里的大砍刀横了过来,随着一声仓啷一声,小刀落地。
扎到地上,瞬间,地上的一小片青草枯萎,变成了黑色。
有毒!殿下,您快走!李尚全说道。
而就在此时,火光冲天,好像是从义庄的后面起了火,随即,很快到了左面。
郁婉清还没有弄清暗器是从哪里而来,就听到棺材里有响动,她定睛一看,就见一只支离破碎的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终于将棺材推开。
只见从棺材里爬出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她满身血污,已经看不清是男是女,只能从衣着看出。
从她的手指还能看出,这个宫女是胖的,肉乎乎的小手,但此时身上却是少了一块又一块的皮肉。
才刚,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现在已经是气若游丝,将要闭上眼睛,但好似不甘心,一直撑着这最后一口气。
她拼命的张开嘴,却只是发出微弱的声音:皇上怪物救命
她对着郁婉清伸出手,发出求救的信号,但最终无力的落了下来。
郁婉清看着她那面目全非的脸,还有身上似乎被猛兽撕咬过的痕迹,身上传来一阵阵的恶臭,那是腐烂的味道,明明是刚离世,却好似已经许久了。
一旁的小太监发出惊讶的声音。
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下意识地说道:竟然有没死的
他忽然注意到郁婉清正看着他,他忙是闭上嘴。
言谈间,全然不像是才刚畏畏缩缩的样子。
郁婉清看着一地的棺材,还有外面的浓烟,便是说道:走。
您、您不看看这些棺材了吗?都死的惨着呢,皇宫里出事了小太监又是一副害怕的模样。
郁婉清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他:同样的招数,玩一次就够了,再玩,就太明显了。
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太监似乎不懂郁婉清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对皇宫里的事情感兴趣?我是来义庄的,你却偏生一直透漏我宫里的消息,你说不知道我是谁,恐怕是假的。
说着,便是带着人速速撤离,临走的时候,还在棺材上放上一把火。
本来这些棺材都是木头做的,又是最廉价的松木做的,棺材上,连漆都没刷。
即便是穷苦人家,买不起棺材,便宜些的,可总不会,这么多人同时死了吧?
棺材明明是一般新的,摆明了刚放到这里来的。
还有才敢的暗器,恐怕就是有活人在棺材里埋伏着,就等着郁婉清被勾起好奇心,由着外面的人里应外合,将她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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