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静静的躺在禅房内。
站在门口,依稀还能瞧见对面房内点着灯的身影。
梵音哐当一声关上门。
轻轻抚着额头,最近额头总是一阵阵的刺痛。
他以为,自己回到这座古刹,脑子里会全是秦欢的过往。
可真正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内心极其平静,他所想象的痛苦和骄傲从未出现过,甚至不曾出现过秦欢的身影。
入夜。
夜色微凉。
梵音如今不再如曾经那般打坐,开始像凡人一般休憩。
梵音躺在床前,静静的看着房顶。
曾经他离开北渊,去了佛陀之国,在西漠他与那些僧人们交流,更是修为精进。
修为一日千里。
更是在三年前修出了金身。
是的,但凡他放下,就能立地成佛。
可他心中有一道执念不曾放下,冥冥之中自有一道因果还将他强留世间。
他想,他大概是因着欠了秦欢的那颗真心吧。
三年前,他在秦欢大婚那日还了那颗心。
他以为自己这下总该立地成佛了吧?
可他依然没有。
明明他已经是累世功德,即便是当年还未出家时,斩下了子孙根,身子成了残障。
可后来修出了金身,他也没了残障之躯。
但立地成佛,依然无望。
他的因果,依然还牵绊着他。
直到…………
梵音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直到,那一日,常玉颜从他房中出来。
那一丝模糊不清的因果才显现出来。
他与常玉颜,原来早已牵绊极深,甚至超越了他对于秦欢的痴恋。
梵音双手交叉于腰前,呼吸浅浅的睡了起来。
睡梦中,似乎又梦见了那双温暖柔软的小手,但凡拂过之地,便带起一阵阵涟漪。
梵音呼吸微重,似乎耳边出现了一阵暖暖的呼吸。
小姑娘笨拙的想要解下他的衣袍,她却死死的拉扯不开。
急的快要落泪。
梵音紧闭的眸子微动,身形似乎在挣扎。
此刻梦中,他清晰的看到,自己将腰间衣带解开。
“啊!”梵音猛地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挣扎开来,猛地一把坐了起来,坐的笔直。
满头大汗,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我竟是,有了心魔?”梵音唇色发白,神色晦暗,眼眸中闪过一抹心惊。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梵音站起身,双手对着窗外打了个手印,嘴里轻轻念起经文。
连着又念了好几遍金刚经,心头才渐渐平静下来。
明明他对那一日之事嗤之以鼻,甚至还对着她怒骂过不耻又嫌恶的话。他甚至将她骂的当众落泪,身子不住的轻颤,咬着贝齿隐忍着他。
他以为自己是厌恶她的。
常玉颜总是跟着他,不管在哪一世,在何时何地,她都会想尽办法跟上来。
他一直将其视为甩不掉的拖累。
可如今……
他在睡梦中,瞧见自己解了自己的腰带,解了她的衣衫。
她主动,可自己也并未拒绝。甚至……
梵音耳根突然冒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梵音拳头在桌前轻轻捶了一锤:“佛主,你不愿要弟子归于佛门,便是因为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