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绿站在书桌在一旁给韩耀灵研墨,用小乔的勺子舀了几滴水倒进砚台里,姑娘以为是哪位凤子龙孙?
韩耀灵嘴角轻轻微笑,哼!谁知道呢,皇城的凤子龙孙那么多,谁知道他是哪根葱。
韩耀灵笔下一顿,抬起头来,侧着脸庞问婉绿:对了,后院关着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婉绿搁下了手里的墨,从旁边拿了一张纸垫在韩耀灵的笔尖下的桌子上,笔尖的墨滴到了桌子上。还是没开口。
韩耀灵垂着眼眸,愣了一阵,突然说道:你说会不会和今天早上那个陌生男子有关?韩耀灵,心里一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嗯~婉绿抿着嘴,突然灵光一现,哦,奴婢心中有个想法,想说一说。
说说看。韩耀灵放下笔,拿起桌边的水果盘里的李子咬了一口,酸的她皱着眉头直打颤,嘴里的果肉连口水吐到了痰盂里,韩耀灵嫌弃的把手里的李子也扔了。酸。
拿着茶水漱了漱口,韩耀灵抬了抬手,说吧。
婉绿把接着的痰盂盖了起来,这次悠悠的说道:奴婢觉得,这极有可能是试探。
韩耀灵心里疑惑,反问道:试探?
婉绿点点头,对,姑娘你想啊,虽说商贾贵胄之家都会养一些护卫,但是根本是成不了气候的一些,抓住贼人,或者打死,或者见官,总会闹得人尽皆知,好向主人邀功请赏啊。
韩耀灵眉头一挑,身子往后一靠,继续说。
婉绿两只手握在一起,跟着嘴巴的节奏一起一伏的,我们既没人送人见官,也没有乱棍打死,反而是悄无声息的关押了起来,若是有心人故意放进来的探路,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正好印证了故意放贼的人的猜想。
韩耀灵瞬间鹰眼如炬,连声音都冷了几分:所以那个人今天早上明目张胆的跟着姓余的过来,就是为了看我的反应。
婉绿上前一步:姑娘别忘了,七皇子侧妃,才来过咱们府上。
韩耀灵深吸了一口气,喘息声都变得粗重了起来,两手轻轻按着太阳穴,你先下去吧。注意清素的来信。
是。
婉绿出去后把门关了起来,韩耀灵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微眯着眼睛,低声道:无常。
干涸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属下在!
韩耀灵的眼睛始终没有抬起来,既然都听见了,就去吧。
是!
勤政殿内,景泰帝坐于龙椅之上,仅仅两三年,原先还龙威震慑众人的皇帝,此时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两鬓干枯的白发丛生,雾白的眼仁神游仙境似的,脸上沟壑纵横毫无血色,嘴角干枯起皮,唯独漏在外面的双手,干枯发黑,整个人靠着龙椅上,仿佛动弹不得。
贵妃郑氏,立于君侧,身着紫金流纱绢丝群,满头华丽的珠翠,纤弱的小臂搭在景泰帝的肩上。
听着跪在脚下数十个的臣子立储的谏言,景泰帝是想开口说话,却始终也张不开口。
此次君臣议事,又像从前般,郑贵妃推脱皇上身体不适,或者皇上龙体康健为由,将众人打发了。
皇上,吃药了。郑氏端着纯金的药碗,舀了一汤匙汤药,将汤勺塞进嘴角的缝隙,一勺药,尽数灌进景泰帝的嘴里,皇上要乖乖吃药,这样病才能好的快些。
景泰帝呛得两眼通红,郑氏就像没看见似的,依旧一勺一勺的喂着他汤药。
一边自言自语:今日几位言官像皇上举荐七皇子,皇上怎么都不骂他们一声?谁人都知道,七庶子为人暴戾,手段雷厉,这要是做了储君,大齐的江山可是要断送在他的手上呢。
躺着床上不得动弹的景泰帝,气血翻涌,双瞳瞪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郑氏又舀起一勺汤药,将勺底的药汁在碗沿刮了刮,臣妾觉得五皇子殿下就不错,为人温和谦逊,饱读诗书,又明白治国之道,太傅时长夸赞,五皇子殿下聪慧,颇有皇上昔日的风范呢。所以臣妾便和弟弟商议了一番,让他联合群臣举荐五皇子殿下,皇上您觉得如何呢?
景泰帝咬紧牙关,郑氏手里的汤药顺着景泰帝的颈部流了下来。郑氏见状,便将药碗放到了脚凳上。
对了皇上,臣妾还有一件事要禀告您,咋们大齐的嫡公主,被特许回来省亲呢,人马已经到了城外了,就等皇上传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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