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是奴婢添油加醋,那个厨房里的小蹄子也太胆大妄为了,这种事都敢做,也赖不得那些婆子手硬。
韩耀灵随便挑了一根白色的簪子,翠香接过给簪在韩耀灵的鬓角。
屋内收拾的差不多了,画屏出去给外面厨房等着的人说,“可以用饭了。
“我让清素帮着香枝忙活去了,这两天就得你和画屏跑跑腿了。今早什么发饭?
韩耀灵在穿衣镜里看了看自己,为了方便,今天穿衣服的时候把袖口都扎了起来。
“哦,画屏传饭去了,昨天我见厨房准备了肉糜,可能今早可能就是肉糜粥了,上次姑娘行经就只一天,肚子还疼了好几天,总共就滴了两滴指头大小的血滴,大夫说您气虚血瘀,这两日饭后的汤药可不能少,要不然大爷回来会责怪奴婢们的。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韩耀灵懒得听翠香碎碎念,出去洗了手,刚好饭就来了。
饭后,众目睽睽之下,韩耀灵不得不将一碗黑漆漆冒着绿气的汤药喝完。
“啊,糖。韩耀灵说话的时候都感觉舌头不听使唤了。
翠香从陶罐里捏了一颗腌好的蜜枣,塞到韩耀灵嘴里。“姑娘,您还是把罐子端手里吧,每次都要吃那么多。
翠香把罐子往韩耀灵手里一塞,就出去了。
……
韩耀灵盖着皮毛毯子坐在房檐内,所以的婆子丫头都站在雪地里,最前面被捆着的,就是昨晚厨房的粗实丫头。
“哪个是王婆子?天太冷,韩耀灵说话都嘴里都有白气。
人群中挤出来几个人,为首的就是王婆子,“回姑娘,老奴就是厨房了的王婆。
韩耀灵定睛一看,这就是上次揪住罗云新的那个王婆,上次还有一个张婆子,韩耀灵往旁边一看,果然张婆子就站在旁边,这俩简直是抓贼能手,老搭档啊。
“最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事无巨细,今天我公审,下面站着的人耳朵给我竖起来听清楚了!
王婆子上前微微福身,“老奴斗胆,夜间闯了内院,坏了规矩,待老奴交代清楚后,任凭姑娘处置。
王婆子直起身来,咽了一口吐沫,看着哭的期期艾艾的小丫头,“这小蹄子叫宝儿,原是在厨房的粗使丫头,因为昨日府内调度,给她重新派了洗菜的活计,哪只的这丫头不知好歹,不仅私藏厨房的粮菜,我瞧见她不对劲,就留意着她的举动,谁知晚上偷偷刨开了昨日刚堵好的狗洞,将赃物传了出去,昨日才吩咐下来府内戒严,晚上她就刨了一个洞,万一叫外面的流民闯了进来,她就是千刀万剐也难以饶恕,可见居心!这才与同在厨房的张婆子,李婆子,还有陈婆子擒了她,交与姑娘处置。
王婆子说完,韩耀灵问宝儿,“宝儿,王婆子可是真的?
被关在柴房一整夜,又在雪地里跪了吧半天,宝儿已经浑身发烫,只是留着眼泪说道:“回姑娘,是的,可是奴婢是不得已的,奴婢的哥哥赌钱输的连房子和地都卖了,奴婢的爹娘年纪大了,冬天就缩在茅屋里,热饭都吃不上一口,所以奴婢才偷东西的,求姑娘可怜。
“你且别给自己开罪,若是你昨晚放了流民进来,你今日还好这样说吗?王婆子掐腰怒气冲冲的瞪着宝儿。
宝儿看了一眼王婆,低着头去抹眼泪。
全院的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有几个机灵一点的只在人群中偷偷看韩耀灵。
良久,韩耀灵才出口:“打十板子,撵出去。
当即就有两个婆子过来左右两边驾着宝儿就往外扯。
“啊?姑娘,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啦,姑娘……
一院子的人听着宝儿求饶,但都是默不作声安静的很。
“大爷走货才出远门了,你们这些人就翻天了,认为我不当家,不主事,眼里就没我,我吩咐下来的事情你们就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个个阳奉阴违,今天我丑话说在前头,谁以后要是不服,阳奉阴违,就罚的不是今天轻了,若要有下次,就是二十板子,下下次,四十板子,撵出府,以此类推,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我只说这一次,谁还没听清!
韩耀灵看了一眼所有人都静悄悄的生怕被揪了出来。
“既然都听清了那就好,王婆,张婆,李婆,陈婆。
“哎,老奴在。
韩耀灵捂着手炉说道:“你检举有功,有功就赏。
“婉绿,赏四个婆子一人一吊钱。
“哎。
“多谢姑娘。几个老婆子高兴的刚嗑完头就听韩耀灵说,“晚上没有手牌私闯内院有罪,有罪就该罚,每人下去三板子,长长记性!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你们几个可服?
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王婆子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再者,王婆子在心里觉得韩耀灵还十分的好,确实是赏罚分明。
“姑娘赏罚分明,老奴服。王婆子是四人之首,她既然都服了,剩下的三个人自然也服。
……
“咱们能挪动的,已经都送到下面的庄子上去了。怀扣递给韩耀灵一个小本子,上面清楚的记得什么时候派谁送了多少东西去什么地方。
韩耀灵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些事你安排好就行了。
“嗯嗯。那些流民这几天抢了刺史府还有吃的,等过几日吃完了,我们就过不安稳了。怀扣揉着太阳穴忍不住的发愁。
“听说朝廷要派兵镇压,要是真的派兵就好了,粮食都救济给了以北的地方,咱们这个地方怕是轮不到啦。
“粮食就是从咱们这出去的,哪还有送回来的道理。回头叫人打听一下京城的动向。
“你干嘛呀?怀扣反问道。
“看人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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