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韩耀灵瞅着那两个小不点说道。
“回姑娘，奴婢十三。”
“奴婢十四。”
两个小丫头低着头不敢看韩耀灵的眼睛。
哎，才这么小一点点，能干个啥。婉绿自从回来，就情绪一直不大对，所以韩耀灵就让她歇着去了。
“去端些呛菜，今早的汤太淡了。”天一阴，人就容易犯困，外加还在下大雪，韩耀灵就更没有什么精神。
在房间里窝了一早上，实在闲的受不了，就穿的披风大氅，去外面溜溜。
刚出了房门，雪就往脸上砸，韩耀灵带着皮毛领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清素跟在韩耀灵的身边，“若是我在这雪里走一圈，姑娘怕是都看不出来是奴婢了。”
雪就跟端着盆从天上往下倒一样，韩耀灵估计这十分钟都能下二十厘米左右。
长廊的都被扫的干干净净，韩耀灵就穿的厚厚的在长廊散步，院子里的人几乎是轮流着去铲雪，没有带停的，雪化不了，就支了好几口大锅熬水，把化了的雪水都倒到井里。
站在正屋对面的长廊上，刚好能看见后山，韩耀灵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茫茫，“哎，可惜了那一片好好的梅花了。”
“姑娘不用叹息，梅花谢了，明年这个时节还会再开的。现下人人都忙着铲雪，便也顾不上它了。”
“姑娘还要在别处转转吗？”清素问道，“内院有些地方的路还没清出来。”
“沿着大路随便走走吧，走上一会儿再回去，你这两天看雪能小一点了，去外面的铺子里请一个会打银丝的师傅，谁做的越细，你就把谁找来。”上次要婉绿去外面找打铁的，韩耀灵觉得自己脑子抽抽了，自己铺子那么多，还找不出来一个会打银丝的师傅啊，回头照着清素的牙给箍一个牙套，年龄小还是可以纠正过来的。
清素看着韩耀灵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清素摸着自己的脸，“姑娘，奴婢脸没洗干净吗？”
“没有没有，我就随便看看。”韩耀灵指了一下清素头上的一朵黄色的珠花说：“那个簪子不错，挺漂亮的，很衬你。”
清素笑着摸了一下头上黄色的珠花，“这是奴婢昨日在庙会上花了十文钱买的，就图个好看。”
韩耀灵边走边说：“现在也升了一等了，月钱会比从前高了。现在是一个月五钱银子了吧。”
“是，从前做二等丫鬟的时候，是一个月三钱银子，除去每个月给家里捎两钱九百文，便也剩不了多少了，如今倒是多了。”
“嗯，你家就在萧城吗？”
“是，出了城往西走六十里就到了，叫刘家村，奴婢本家姓刘。”
韩耀灵闲的没事，边走边和清素扯家常。“你家里还有兄弟吗？”
“家里有一小弟，今年十三了，年前才说了一门亲事，对方的娘家要一两银子彩礼，奴婢的爹娘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所以一家老小只靠奴婢的月钱过日子。”
清素小心翼翼的扶着韩耀灵下台阶。
“说的那个媳妇儿多大了？”
“十六了，隔壁村的，倒也近。”
韩耀灵脚底一滑，顺着大理石的台阶一下子往前滑了一截，整个人为了保持平衡双手手炸了出来，吓得清素感觉去扶。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韩耀灵在台阶上刮了一下脚底的雪，“刚才踩着一坨雪了。”
只是这媳妇儿也太小了吧，才十六，还是小孩子呢。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娶一个十六岁的，这念头怎么结婚跟过家家一样。
“他们定了什么时候结婚，额，成亲？”
“明年开春四月的时候，我爹娘老了，想抱孙子。”
清素又转而想到自己，哎，爹娘年纪大了，自己也不能在跟前尽孝。
“你家里米面还有多少？”
清素愣了一下，怎么姑娘在意起自家的米面了，“大概，够吃到明年新麦子收的时候了。”
“嗯。”韩耀灵点点头，“这两天下大雪，也用不着你们几个做什么，快过年了，买点能存的东西存着吃的，看谁顺路给你家捎回去。你过年不能回了，得待在府里，翠香和画屏，还有香枝，他们几个都能轮换着回去一趟。”
“是。”
“这两天太闲了，你一会儿去看看库房有没有扑克牌。”韩耀灵兴奋的搓搓手。
“扑克牌？”清素很奇怪的问道。
“算了算了，一会儿你去找五十四个牛皮页，大概就这么大。”韩耀灵在手里给清素比划了一下，“找硬一点的，上面能写字的。”
“嗯嗯。姑娘，那是什么啊？”
“嗯，其实就和推牌差不多，也是玩钱的，一个地主两个农民，看谁的牌大，谁就赢，其实很简单的，一看就会。”
不过，如果自己开一个专门斗地主的店呢？会怎么样？
赚翻了…
韩耀灵突然被自己惊到，简直太有才了。
“走，去找怀扣。”韩耀灵掉头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
“怀扣～怀扣你在吗？怀扣……”
怀扣躺在摇摇椅上打盹，突然听到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坐起来听了一下，又没有声音，又窝到被子里睡了起来。
刚有点睡意。
“怀扣！人呢？怀扣～～～”
刚有点睡意的怀扣又听见谁在喊自己的名字，哎？怎么那么像韩耀灵的声音。
刚撑着胳膊肘起来，房门突然被推开，亮光突然照了进来，刺的怀扣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只见韩耀灵逆光走了进来。
韩耀灵一进怀扣的房间，里面的窗帘都拉着，跟天黑了一样。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起来挣钱。”韩耀灵兴冲冲的说道。
怀扣看是韩耀灵，手一松，又钻到被子里，“今天不想挣钱，瞌睡虫要睡觉了。”
韩耀灵拉开怀扣蒙在脸上的被子，“听过斗地主吗？赌钱的那种。”
“不知道，不想知道，我要睡觉啦。”怀扣翻了个身继续睡。
韩耀灵又坐到怀扣的面前，“一张卡十文，收一成的钱，一张就是十一文，坐庄的赢了，再收两成，一刻钟快一点十把是有的，比牌九跟快，利润更高。”
怀扣闭着的眼睛此时已经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