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耀灵轻声回应了一下，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床上的人脸色发黄，双颊塌陷，一双丹凤眼因为瘦弱突了出来。韩耀灵看见秦夫人手里端的是一晚清粥。
问道：“他就吃这个吗？”
秦夫人看了一眼床上睁着眼睛，愣愣的人，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清粥放到桌子上，“唉。也是个可怜人，前些日子偷了厨房的肉吃，原来就没吃饱过，才这么瘦小，突然吃了大鱼大肉，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我给他擦洗完身子的时候他就肚子疼，脸色发白，整个人被汗湿透了，我家相公当时给了催吐药灌下去，要不然得出人命啊。”
说完，秦夫人一脸心疼。
这下韩耀灵也明白了，说到：“怕是得和一段时间的清粥才能换点吃食吧？”
秦夫人点点头，“大抵原本是会说话的，怕是在外面逃难，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伤着了，所以现在只会张嘴，说不出来什么。”
“可有医治的方法。”韩耀灵直觉的起鸡皮疙瘩，原先她生活的地方，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瘦，还被毒哑的人。现在只觉得皮包骨头这四个字的由来了。
“到也不是什么毒，是吃食不干净，平常人是不怕什么的，吃点饭食就好了，他身体弱啊，所以才哑了。”秦夫人又不自觉的端起碗去喂，“快些吃吧，吃点就好了。”
韩耀灵看着秦夫人将一小碗清粥喂完，说到：“那这个孩子就劳烦秦夫人了，若是月钱不够，大可到账房去支。”
秦夫人急的直摇手，“不要不要，要不得的姑娘，相公的月钱每个月都花不完，净攒成棺材本儿了，我也是一天在院里没事干，照顾他就当找个活儿了，我这一辈子没有生养过，看着这孩子，我心疼啊。”
秦夫人说起自己没有生养过的时候，虽然脸上没有伤心的表情，但是韩耀灵还是从她眼底看见了潮湿。
“成，那个晚些时候叫人送点东西过来，你钱不收可以，东西可是我的心意，不能不收。”韩耀灵散漫的说。
秦夫人也不行扯来扯去，就说到：“行啊，你多送点，也省的我老婆子经常要去外面采买，如果有肉就更好了，我家相公爱吃肉，经常要我去外面买，你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经常跑也不好。”说完还象征性的锤锤自己的腰。
“还有啊，那个布，多送两匹也没事，冬天做几身新衣服，也乐呵乐呵。既然要送，就别小气。”秦夫人装作狮子大开口的模样。
韩耀灵实在是憋住了想笑，往常秦夫人从未这样，这次怕是为了那个小屁孩，秦夫人不好意思直接去支钱。
韩耀灵当即十分大方的说到：“嗯，你将空房子都收拾出来吧，我怕到时候放不下，要是你收拾不过来，去外面喊两个下人来帮你，得赶明早收拾好。”
韩耀灵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小屁孩，又看向秦夫人，眉头轻挑的说到：“赶紧给弄好，好了还得给我干活还钱呢，药和饭可不是白吃的，我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也不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