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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次第

    姜云禾当然逢场作戏,不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这里的人都是,谄媚她们,把小便宜给她们,她们是三说两说就落在你的陷阱。玩耍腻了一个,再去谄媚别个,把小便宜给别个,于是你得新弃旧,新的向你笑,旧的向你哭,反正她们的哭笑是自作自受!

    可是忍不住伤心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吭声,突然间听到一句安慰的话,所有防线都能瞬间崩溃。

    她只能说抱歉,也许一个人在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好微笑了。

    那个男子一身长衣,眉头紧皱,他眉头轻微锁着,一缕长头发披挂在面颊上,他醒着时显得宁静——一种对什么都不抱希望的宁静,而他熟睡时却像对什么都有轻微的不满。他嘴唇抿得很紧,嘴角用着一股力,我觉得他在紧咬牙关,在忍受一丝不碍事却也不消散的疼痛。

    大约三十一二岁,如果一个人内在充足、丰富,不需要从自身之外寻求娱乐,那么,这个人就是一个最幸运的人。正是最精壮的时候。

    “你为什么拒绝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去年折赠行人远,今年恨、依然纤手。不是因为心动,所以喜欢这个人,是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会对她心动。”

    那人好脾气,那人一声不吭,始终是一副思索的神态,仿佛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明白吗?”

    他说的诚恳,眼底是一片真挚,一片诚恳,一片温柔,两道眼光却像阳光一样温暖。

    “我只是个跳舞的,哪里有愿意不愿意,公子若是喜欢,每天来这里,我每日都可以跳舞。”

    姜云禾谨慎得回答,谨慎是为了保护自己,保全自身;

    而弱小,是它们从未觉的遗憾和不足的每个人如果想把任何事情都做好,那么她就必须站得更高一些,!

    想得更远一些。总之很小很黑,那么弱不禁风,那样渺小,小得微不足道

    那个男子失神,“你何必这样说,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我不介意等你,只要最后那个人是你就好。”

    他又补充。

    如果两个人只是出于相互需要而走到一起,那么这种关系事实上就是一场交易,一个生意。很多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生意,而且是一个动态的生意,因为双方在对方心目中的价值随时都在变化,双方都在时时衡量对方的分量,保持平衡是很难的。一个动态的生意不可能维持太久。

    “何必把我看的这么重,真是抬举我了。”

    这是谦虚了,姜云禾抱歉。一个人可以轻蔑一切,但她必须先从轻蔑自己开始。

    唯有退让,一点都不懂得委婉和退让,只会步步相逼,决绝凛冽。

    这都是妥协罢了,每个人都有在乎的人或事,所以在某些特定时刻,总是需要做出一定的妥协和让步,而这种妥协与让步往往比大踏步前进更需要智慧和勇气。

    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是这样,谁在乎谁就输。

    男子夸赞,只有在谈论另一个人的优点时,既可以称赞自己又不会有失体面。

    “你真的很特别,不像寻常女子,不了解的东西对我来说是神秘的。”

    而最悲哀的地方在于你是那么清醒地知道,对你的生活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别人,而是生活本身。

    “您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她越谦虚,那个男子就越是心动。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

    相信与不相信之前,令人沉吟。在一切尚处于朦胧阶段的时候,愿意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享受着一个并不讨厌的男子对她的好,刻意忽略那些暧昧的小心思。

    这是一个女子小小的虚荣。

    你有这么爱过一个人吗?你跟在她身后,永远准备在她转身的一刻给他笑容。但在她转身的一刻,却总慌到不能呼吸,原本准备好的淡淡微笑也变成怪异的嘴角。

    他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我心里是知道的,姑娘莫非看不起我?”

    这话就严重了,她身份低贱,哪里敢看不起别人。

    她急忙解释,每个人如果想把任何事情都做好,那么她就必须站得更高一些,想得更远一些。

    “我怎么会有那个意思。”

    她又说,公子气宇轩昂,善犹如宝石,以镶嵌自然为美;而善附于美者无疑最美,不过这美者倒不必相貌俊秀,只须气度端庄,仪态宜人。

    总之夸奖想要赞扬一个人,却搬出一些虽然很值得赞扬但与其地位不相称的优点,或者搬出他的非主要优点,知道当别人夸你漂亮时,千万别说不要,要说谢谢,当别人攻击你时,最好的回击就是我不在乎。那是一种嘲弄和侮辱。

    有人尖刻地嘲讽你,你马上尖酸地回敬他。有人毫无理由地看不起你,你马上轻蔑地鄙视他。有人在你面前大肆炫耀,你马上加倍证明你更厉害。

    这就有些打太极的意思了。

    “我给你说一个底,你切相信我,我是春安那边的,家里有几亩地,如果你跟着我,不会大富大贵,也保你衣食无忧。”

    姜云禾笑了,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真是这样的情况,呢可就进不来醉雪阁的门,哪里还能说娶她。

    那之前所说的岂不是都成了空口无凭的大话,皆是吹嘘,没有半点真实性了。

    这怎么可能呢,看着人虽然穿的不是豪华非凡的,可是七度却不一般。

    气度思想放松,行为随和,使人受尊敬这种品质似乎与伟人之豁达大度气贯长虹相得益彰。

    这是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因为有钱,自然能够受良好的教育,行动举止也温文尔雅,谈吐也就蕴藉不俗,更不至于跟人锱铢必较,言语冲撞了。

    所以一个人的教养是瞒不住的。

    何况姜云禾这样注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