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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差点儿冲动了

    可惜热兵器慕子悦熟悉,冷兵器除了拳脚匕首,其他全然不知,最后慕子悦只看出一位的习惯好像有些眼熟……

    只是临到进去书房之前,慕子悦也没判断出来。

    慕子悦的目光没有遮掩,门口某侍卫蓦然的打了个颤。

    待慕子悦进去书房,某侍卫暗暗用胳膊肘杵了下身边的同袍。

    “他看我。”某侍卫低声。

    “……”同袍瞥过去。

    某侍卫呲牙:“真的,我都差点儿冲动了。”

    同袍瞳孔微微一睁,身形无声移开一尺,旁边其他侍卫也都默然避开。

    某侍卫察觉到,先是诧异,紧跟着醒过味儿,脸上忽青忽白的低吼:“你,你们想什么呢,我是说我差点儿拔刀。”

    呵呵!

    同袍白眼,转头别视。

    ******

    书房窗门紧闭,三排的书架占据了小半个书房,书房内只点着两盏灯,还都在书案前,也就显得整间书房比院子里更暗,也难怪原主儿一进来就觉得像是半只脚迈进阎罗殿浑身颤颤。

    灯光下书案后的人面容肃穆,黝黑的美髯威严自泄,即便是低头看着书卷,也让人不敢造次,而当那双如光锐目看过来,更是心神都跟着哆嗦。

    上位者不怒自威,可面对着自己儿子还这般,显然就是故意。

    “拜见父亲。”慕子悦行礼。

    “可知错?”东陵伯沉声。

    “不知。”慕子悦道。

    “啪——”

    东陵伯一巴掌拍到书案上,在寂静的书房里振聋发聩。

    慕子悦额角一跳。

    还真是熟悉的节奏。

    “为何打架?”东陵伯呵斥。

    白天书院演武场的比试不算,东陵伯说的应该是晚上燕春阁的那一场。

    “欠收拾。”慕子悦道。

    东陵伯双目瞠圆。

    以往都是这小子被收拾,这回总不会是自己说自己?

    东陵伯面色稍缓,狐疑问道:“赢了?”

    “是。”慕子悦道,“还要多谢父亲,慕三军一个打三个,儿子就是最后补上几拳。”说着慕子悦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小拳头在昏暗的书房内白皙的像是小玉石,东陵伯的嘴角一抽。

    先前听说赢了还颇有些顺心,可这小拳头还没自己的手指头大,能打人?

    看东陵伯的神色,慕子悦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打架是不对,可武将勋爵世家子弟打架输了就更不对。

    换做她是东陵伯,先前原主儿总被人欺负也会恨铁不成刚。

    现在赢了,还是头一次。

    东陵伯轻咳了声,问道:“感觉如何?”

    慕子悦想了想:“爽。”

    “嘶——”

    东陵伯差点儿把胡子拽下来。

    原来这小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这话说的,痛快!

    十多年了,头一次像个汉子。

    “那就好,平日里没事儿多练练,有些事儿自己动手才爽快。”东陵伯道。

    “儿子也这样以为。”慕子悦道,“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所以儿子想求父亲教儿子几招手段。”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这两句有点儿意思。

    没白在书院待着。

    “想学什么?”东陵伯问。

    慕子悦目光一闪:“飞刀。”

    “……”

    书房外面某侍卫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旁边的同袍默默又远离一尺。

    某侍卫僵硬的看了眼四周。

    方圆一丈之内竟独有他一人。

    嘶——

    真的,好想,拔刀。

    ***

    书房内,慕子悦问道:“父亲什么时候知道儿子动手的?”

    东陵伯瞥了眼慕子悦:“何意?”

    慕子悦很有些尴尬:“经过今儿,儿子才知道以往多愚钝,每每儿子在外面闯了祸,父亲总会训斥,儿子以为自己让父亲失望,不配世子之位,根本不知道这是父亲‘爱之深,责之切’。前阵子儿子病了许久,痛定思痛下决定痛改前非,今日就携着破釜沉舟之心决意让旁人知道我慕子悦也是有血气的。只是事发到现在半个时辰,父亲完全可知道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偏偏父亲又知道的不甚明晰,所以儿子以为定是有人一叶障目,混肴视听。”说道最后,慕子悦一脸诚恳的义正言辞。

    东陵伯嘴角都抽搐。

    头一句就是一顶大帽子压下来,他这个做老子的不接都不行。

    总不能说原先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深,责切的,骂他打他就是为了解气吧?

    后面还什么痛定思痛,什么血气?

    说的振振有词,不就是挥了下小拳头?

    而且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就差直白的说有人挑拨了。

    ——呵,没白病这些日子,变聪明了。

    “为父自有分寸。”东陵伯放缓了声音,慈祥自然的流露出来。

    “是。”慕子悦也很乖巧。

    “回去歇着吧。”东陵伯道。

    “是。”

    慕子悦从书房退出来,阴森的院子外面一道倩影独立,正是慕夫人身边的女婢莺歌,看到她出来,忙的迎上来。

    “世子,可还好?”莺歌小心翼翼的瞧着慕子悦的脸色问道。

    慕子悦知道是慕夫人担心她才派了莺歌过来,毕竟以往每次来书房,不是被训斥就是被打一顿。

    “告诉母亲,我很好。”慕子悦道。

    “是。”莺歌应声离开,小脸儿上也挂着笑。

    莺歌离开,暗处里的脚步声也若隐若现。

    比如颜侧夫人身边的桃红,房姨娘身边的春兰,都是早先在二道门就出现过,不同的是多了个慕岚身边的香儿。

    慕岚是颜侧夫人的女儿,母子女三人两个都来了人,可见对她的用心良苦。

    越华阁,东陵伯最宠爱的颜侧夫人的住处,三层的楼阁几乎是府中最高,窗子外面的假山上种着各色的花儿,几乎四季常开,随着清风吹拂,花草的香气几乎充斥整座越华阁内,只是这个时节夜色天凉,窗门掩着,房间内闻不到花香,连灯光都略显黯淡。

    “……那位待了不到半刻钟就出来了。”

    “莺歌也在门外,奴婢看到莺歌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屋内,两名侍婢回话,正是桃红和香儿。

    颜侧夫人难以相信。

    她知道莺歌那个丫头是那女人身边除却胡嬷嬷之外最忠心的。

    能让那个丫头喜形于色,岂不是说那个小子真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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