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鲍信一想起肚中的大力丸,便是一阵不安,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咚咚咚。”
忽有敲门声响起!
鲍信一惊,自己于这陈留郡内似乎并未故友,何以有人敲门?
难道是陈宫派人来杀我?!
鲍信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转念一下,陈宫若是要杀自己,早在城内之际,便可动手,何须等到此时?
这陈宫定然是要自己带消息回去,断然不会杀自己!
“鲍大人。”
那人轻声说道。
听声音颇为年轻,并不似是死士。
鲍信心中一松,当即开门。
那人立刻钻了进来,随即将房门掩上。
“你是谁?”
鲍信看那人极为面生,丝毫不似自己所识。
“鲍大人,在下刘宗,家父刘岱。”
鲍信瞳孔猛然一缩,竟然是刘岱之子?!
他心思不禁活络起来。
这刘岱的儿子来找我做什么?
刘宗咬牙切齿。
“大人,这陈宫极为可恶,明明我父亲已经去世,他却迟迟不让发丧!”
“家父贵为兖州牧,然而死后竟不得下葬!”
鲍信只听得眼神灼热,原来这刘岱早已死了?
内心不禁惋惜,这刘岱虽然贵为兖州牧,然而生的儿子却似乎极为草包。
他难道看不出这陈宫是为他们刘家保兖州?
只要刘岱身死的消息传出去,曹操便可堂而皇之的进入兖州!
到时候这兖州还有他们刘家什么事?
虽然心中冷笑,然而表面上,他依旧大义凛然道:“公子,明日我便去找陈宫!问他为何不发丧!”
然而刘宗却摇了摇头,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阴狠,却无半分悲愤之色。
“大人非为曹操之耳目?”
一句话,却惊的鲍信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刘宗进入房间以后,简直是一句话比一句话惊人!
刘宗冷笑道:“你既然是济北国相,这济北国现在不是在曹操手上?”
鲍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己刚刚还以为他是草包,却没想到人家心中却清楚地很!
“等会,我会令人送你出城!你只需替我向曹公索要兖州牧。”
鲍信诺诺称是,心中却说,人家曹操放着兖州牧不做,却让你来做?
看着神情恍惚的鲍信,刘宗笑道:“大人是不是惊异为何我会投靠曹操?”
“这……这个”鲍信顿时一阵尴尬,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仿佛被看穿!
刘宗长叹了口气。
“非是我有意投敌。而是这陈宫执意要立大哥为新主!”
“哼!这个废物整日除了吃喝,又有何用?”
刘宗狠狠地一拍桌子。
鲍信哪敢插嘴,诺诺称是。
刘宗收敛怒气,随即笑道。
“时候不早,请大人出城!”
这鬼地方,鲍信简直一刻都不想待了!
走到哪里他都感觉智商被碾压了!
无论是陈宫还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亦或是郭嘉,都在下一场棋。
而他便是这棋盘上的棋子!
无法反抗!
这种任人摆布的滋味,他简直受够了!
他赶紧跟在那人背后出了城。
他心中暗暗决定,此间事了定然要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绝对不能插手这战乱之地!
城主府。
“报!二公子去见那鲍信了!”
“什么?!”
陈宫猛然站了起来!
一把揪住那小校的衣领。
“去了多久了!”
“这……快半个时辰了吧。”
“你!何不早报?!”
陈宫将小校扔到一边。
“来人!”
黑暗中猛然出现几人身影。
“属下在!”
“派兵包围驿站,不能放一人出入!”
“还有!封锁城门,定然不能让鲍信那小子跑出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若是实在不行,将那小子斩了也罢!”
“诺!”
几道黑影正欲离去。
却听一个懒散的声音传来。
“陈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陈宫脸色猛然一变。
“二公子?”
只见正门走进一人,正是刘宗!
刘宗打了个哈欠。
“陈大人,我劝你还是别追了,我已经派人将鲍信送城门。骑上了快马。”
“现在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陈宫睚眦欲裂!
他为刘家筹谋一切,然而却不曾想被刘家自己人给卖了!
“你……究竟意欲何为?”
陈宫努力忍住一剑将这小子砍了的冲动。
“哈哈哈!我意欲何为?陈宫你是真不知还假不知?”
刘宗脸上满是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