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子得此书,立刻上了马车,命人快速将自己带向玉山脚下的一处桃园中。
如今天气渐暖,桃树已经开始结出花骨朵,等到盛开的时候定然又是一处人间仙境。
此时正有一老叟坐在椅子上小憩。
叶夫子下了马车,走到他面前后站了一小会,椅子上的老叟张开了眼睛后,笑了起来,“添枝为何挡我阳光?”
叶夫子略带羡慕的笑道:“文纪兄好不潇洒,在此处寻得这出宅子,这是终老于此吗?”
李纲笑道:“奔波一生,如今得此悠闲,胜过神仙!”
叶夫子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唯有羡慕,将怀中的纸张拿了出来后道:“文纪兄且看!”
李纲便扫了一眼,忽地又看了一眼,整个人也坐直了身体,一遍又看完后诧异道:“这是何人所写!”
“春秋先生!”当下便将今日所遇之事说了一遍。
李纲皱眉道:“这春秋先生是何人?老夫竟然闻所未闻!”
叶夫子沉吟道:“这春秋二字怕是能说明一个问题,孔圣人,荀子,墨子等人所处年代就是春秋,以春秋为名,此人定然是自视甚高之人啊!”
李纲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看来前半生都在苦心专研,这才名不显,若是可以,真想去拜会一二!”
李纲又通读了一遍后说道:“此书当真是简单易懂,而且还朗朗上口!如今大唐海内生平,最是需要做学问的人,这春秋先生当称得上贤者,朝廷应上书言表,给予高官厚禄。”
叶夫子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便再去拜会房遗爱,且问问此人家住何方!”
“同去!同去!”李纲笑呵呵的笑了起来。
......
此时在家里的房遗爱,正在开自己的人生第一场演唱会,主要表演人为房遗爱,观众有骆宾王,房一,以及丫鬟数个,厨师一位,小黑一个!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师父,为何是花瓣离开花朵?是人采摘的吗?采摘不应该是一朵一朵的采摘吗?”
“那我换一个,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
“师父,什么是剑气?”骆宾王再次问道。
房一立刻捂住骆宾王的嘴巴,听着房遗爱将整首歌唱完,一个汉子竟然哭的像个孩子,骆宾王落荒而逃,顺道把小黑也带走了,房遗爱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顾自的走掉,丫鬟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笑着,也不知道笑些什么,厨子此时已经乘着房遗爱唱歌的空隙直接睡着了。
回到屋内房遗爱也有些眼眶泛红,一首歌又想起当初军训的样子,傻不拉几的农村小子第一次来到了城市,对于大城市的好奇和害怕,影响了整个高中生涯,而这首歌也是每天早晨广播中必放的一首歌曲之一。
天知道房遗爱是有多么的想家,但是这里不是荒郊野岭,也不是别的国家,而是另外一个时代,这让房遗爱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每一个开心的人其实都是孤独的,就比如房遗爱此刻,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脑海中想起了非常多的人,也想起了很多事情,担心自己再想就会出事,房遗爱便穿好衣服往外面走去。
乡下地方,没有灯光没有月光的时候,整个天地都是黑色的,小黑紧紧跟随在房遗爱身旁,房遗爱整个人都溶于黑夜之中,但是片刻后房遗爱又赶紧跑了回来,娘的!这没路灯的夜晚吓死人了快!
房遗爱被自己这种犯二的举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后便回到屋中洗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舒服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房遗爱又像是一个没事的人一样,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架着马车出门了。
而晚到一步的李纲和叶夫子只能打道回府。
房遗爱回家看看爸妈,亲情是治愈任何事情的良药。
回到家中,卢氏正在训斥房遗直,原因是房遗直竟然拒绝相亲,可把想要抱孙子的卢氏气的要命。
房遗爱在旁边挤眉弄眼,房遗直手一直道:“遗爱也到了年纪,为何不是他!”
“长幼有序,你还有理了!”卢氏大怒,而后又看向房遗爱道:“你哥完婚后,你就给我成亲!”
房遗爱听的目瞪口呆,赶紧溜回自家的院子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房遗爱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舒服起来,而且这种舒服是由内而外的。
起身将自己以前收藏的东西看了一遍,发现都是一些武器之类的,便命家仆将东西全部变卖掉,堆在家里也碍事。
然后又去了厨房,看了看厨房有没有什么吃的,眼看到了午饭的点了,便开始洗菜,准备做饭。
家里的下人们看到房遗爱下厨,已经有人惊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响起,房遗爱便光荣的请了出去,房府的大厨开始展现真正的技术。
看到他们把菜洗好切好,房遗爱再次混了进去,命令他们不可声张,一个人便做了一桌菜,虽然辛苦,但是心却彻底的安定了下来,而伺候在旁边的厨师们相比上一次也学到颇多。
房遗爱发现回家干些家务事对于自己的来说简直就是解药,让自己整个人都轻松的如同一个孩子。
卢氏坐在椅子上抹眼泪,说是亏待了房遗爱,决定拿出几百两给房遗爱请下人和厨子,但是被房遗爱婉拒,不过钱可以考虑。
下朝的房玄龄对于房遗爱做的菜赞不绝口,别看房玄龄是个文人又是一个官员,但是对于房遗爱做菜却没有多少反对意见,反而很支持。
房遗爱找到了知己,和自己老爹干了好几杯酒,本来不会醉的房遗爱,硬生生被自己老爹给灌醉了,而后被房遗直背着送回了房屋。
房玄龄放下了筷子,神色有些严肃,卢氏也放下了筷子,只有出去又回来的房遗直不知所然。
半响,房玄龄叹了口气说道:“当真影响这么大吗?当初老夫只是拍了他一下!”
卢氏哭道:“老爷,要不请人做做法事吧!”
房玄龄愁的胡子都揪掉了几根,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心眼直,容易钻牛角尖,你看程知节他们家,不也是打来打去嘛,孩子也没有打出事,怎么咱们家孩子就打了一下,如今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房遗直笑道:“阿耶莫要担心,如今遗爱可比之前要好太多了,现在的他能文能武,有勇有谋,依我看,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卢氏又哭道:“娘宁愿他以后还像之前那么闹腾!”
房玄龄站起身道:“孩子如今已经长大了,能够为国分忧,总归是成长了许多了,好了,你也莫要在担心,有空去问问孩子是怎么样想的!”说完走到书房准备看书喝茶去了。
卢氏叹了口气,被房遗直扶着回房休息,“记住了啊,尽快成亲,莫要耽搁!”
房遗直哭笑不得,连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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