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带队归来,总算是让韩焕等人放下心来。云蝶见到黄鸠三人的头颅,心中顿然一颤,自此,怕是再也没有蝼部军中的属下助力了,尔后黑狐再将兖尾等人头颅带回之后,云蝶再也不参与到韩瑜的军中整合中来。
韩瑜将带回的五百余骑兵置于营地附近之后,心情大好,虽然兖尾等人带兵逃亡,让其一时狼狈不堪,但回来之时与这些士卒同行了解到,他们对韩瑜却是十分崇拜,再加上韩瑜答应不再追究其随同兖尾逃亡一事,皆表态愿意继续追随韩瑜。其中有人知晓,兖尾等人离去之后,韩瑜为了驾驭这数百骑兵,定然会在其中选拔两司马、百户,一时间觊觎官位之人纷纷向韩瑜献媚起来。韩瑜见状便知道有人三部谣言,暗暗遣人查访起来。待到夜间,果然有人聚在一起,纷纷向一人询问韩瑜之后如何安顿这些逃亡的士卒。
“兖尾借可汗、居次之由将原本蝼部之人与我等分开,如此以来,没有原本蝼部之人,他们便能牢牢掌控我等,毕竟我等皆是随他而来,以前皆是他之属下!”夜间其中一人向周围之人侃侃而谈。
众人被他勾起了兴趣,有人便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现在兖尾等人皆被枭首,按你之前的说法,都侯定要在我等之中提拔两司马与百户,我等要如何才能当上百户?”
“就凭你也相当百户?”很多人纷纷嘲笑到。
“这几日有人听我之言后,朝都侯大献殷勤,我认为大可不必,若是你如同阴珲那般欺压下属,且不说能不能当上百户,即使当上,都侯也能斩下你脑袋。”
“那该如何?”被勾起兴趣之人纷纷问道。
“我若是讲与尔等,尔等有何好处与我?”那人不屑地说道。
很快就有人吐槽道“我看你也是如同半桶之水溢出那般,诸事只知道一些皮毛,在此大放厥词,博我等关注而已!”
被人嘲笑那人也不辩解,众人见此以为他是心虚,于是失去了兴趣纷纷离去。那人见此,便欲转身离去,刚走几步便碰到一人,想要开口辱骂这人为何不长眼,但见其装束乃是都侯亲卫便闭嘴不言,想要离去,但还是被拦住说道“都侯有请!”
那人本来不信,但见其神色严肃不似作伪,又是一身都侯亲卫装束,便只得乖乖跟上,进得韩瑜帐中,果然见到了韩瑜,才安下心来行礼。
韩瑜见进来之人七尺上下,相貌装束均无特别之处,放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便问道“你便是余由?听闻你对我之举动到处分析与人听讲,本以为是何特别人物,未想到却是这般不起眼之人。”
进来之人正是余由,从雍国之地来到氏巴东部一年有余,为了深入了解氏巴诸部,便留了下来。余由回到“都侯英姿伟岸自然是万里挑一,但若是都侯以是否英姿伟岸来选拔人才,怕到时候都侯身边尽是些昳丽之辈,却不是才学卓绝之人!”
韩瑜顿时被这话勾起了兴趣,随口问道“哦?那你说我该如何选拔?”
余由不卑不吭地回到“人之才能者有文有武,敢问都侯欲要选拔文者还是欲要选拔武着?”
“若是选拔文者该如何,若是选拔武者又该如何?”
“文者,自然是以德传万世者为上;著数立说,定典章、立规制,开千年之创者为其中;牧一方之民,使其衣食无忧者为其下!”余由说道此处看向韩瑜。
韩瑜听后若有所思,见余由不再说话,便说道“继续说,我在听,刚才说到文者,武者又该如何?”
“著书教人,传于后世武学之道这为其上,订谋略,知进退,晓大势者为其中,以勇武夺敌之首,攻敌之地者为其下!”
韩瑜听到此处顿时不悦,自己勇武传于氏巴诸部,竟然被其说成武之下者,于是略带嘲讽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等之人?”
“文者居其中,武者亦居其中!”
韩瑜见其自喻在其之上,更是不悦,指出其中矛盾之处说道“文者著书为其中,为何武者著书便为其上?”
“天下定是有德之人居其上,只是文者可以德居之,致万人宾服,若是都侯征战,阵前可以德服之?即使是服之,也是惧其威,而非慕其德,自上古起,文者立书者千万,武者立书传于众人者寥寥数人也,皆是流传千古之人!”
“这!”韩瑜见无法驳斥,于是说道“既然你这般自信,那你且说说,我部之中,如何定典章、立规制,开千年之创,又该如何订谋略,使我等知进退,晓大势?”
余由见韩瑜想要考究自己,说道“敢问都侯是想要立十年基业,还是百年基业,又或者是千年基业?”
这番言语让韩瑜自然不喜“还有人想要立十年基业不成?”
“都侯此时便是立十年基业!”
韩瑜一惊,问道“为何如此之说?”
“都侯身强力壮,英勇万分,自然是能保得部中十年基业无忧,但都侯年年征战,身披之创怕是不下十数吧,草原之上,五十者甚少,四十者亦是老迈不堪,以此看来,十年之后,都侯便无今日之勇,届时草原之上,有勇猛甚于都侯者,都侯如何自处?将基业拱手相让吧!”
韩瑜暗暗一想,确是如此,自己身先士卒,身体多次受创,此时在阴雨之天,伤口便有隐隐作痛之感,十年之后怕更是如此,于是问道“若是立百年之基业又该如何?”
“氏巴诸部立于此地数百年,都侯若是想要立百年基业,如同氏巴诸部一般,以大吞小,以强并弱,而后改其典章,稍使下属臣服,届时无外部之患,便可百年!”
“若是我欲立千年基业,又该如何?”
“都侯乃是中原而来之人,自然知道中原之地九国分裂,仅靠近氏巴诸部的雍国一国,其人口便是氏巴诸部的十倍,氏巴诸部在雍国内乱之下方能占据下风,这几年雍国内乱一平,氏巴诸部便对其无可奈何,若是其倾力一击,都侯认为氏巴诸部能否抵挡?”
韩瑜想起了先前参加的冀国大军攻兖之举,仅仅只是何氏一族为主便有十余万人,已是旌旗蔽天,若是雍国倾国之兵,怕是不下数十万,以氏巴东部来看,即使是实力再强上十倍怕是抵挡不住,即使是四部联合之下,也是与其实力悬殊,且四部联合之下,定会相互掣肘,如此以来,更是不能与之相抗,想到此处便回到“自是不能!”
“如此,都侯欲要有千年之基业,便需在中原九国分裂之下,蚕食一国,并以其为基业,并吞中原,如此之后,再废旧立新,重新设立规制,勿使其分裂,内外皆无患者,方有千年基业。”
韩瑜总算是茅塞顿开,说道“千年之基业,便是需要剪除外部之威胁,再整合内部,方能达成!”
“如此之说,虽然不当,却是不远!”
“若是欲有千年之基业,却力有不逮,如同我蝼部这般,该如何是好?”
“都侯真欲要立千年之基业?”
“那是自然!”
“若是我为都侯献策,都侯以何职位与我?”
韩瑜麾下数千牧民,其下长史、都尉便是最高职位,这两个职位此时尚不能动,该以何职位与余由呢?这一问,便把韩瑜难住,使他一时无法回答。
“都侯且再思虑一夜,明日若是不能令我满意,余由便会远走它处!”说完之后,余由便径直出去,出得帐外之后,赶紧抚住心口,方才最后之言不过是诈向韩瑜,若是韩瑜恼怒之下,一刀将他砍了,他再也无法实现心中抱负,到此韩瑜还未盛怒,看来先前之言已经将其震慑,自己的职位看来定然不小了,想到此处又激动起来。
黑狐在帐外将余由最后之言听得清楚,待其走后,进入帐中问道“此人如此不敬都侯,是否要将其……”
黑狐还未说完,韩瑜便明白其意,说道“世间有勇猛之辈,亦有狂妄之人,有其长者必有其短,其性情古怪不必在意!”接着又喃喃地说道“此人见识刚才所见,甚是不凡,若是能为我所用,我部今后便无忧虑,让其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亦是不可!”
黑狐听后心里一惊,若真是如此,倒是要好好看着此人,断不能让此人离去。
韩瑜从草原十部而来,一直都是求存,到了此时生存已是无忧,但心中隐隐觉得却是有些不安,自己所在蝼部愈发壮大,反而愈发混乱起来,不由地怀疑自己是否真有才能管理蝼部。韩瑜欲要为韩氏报仇,但此时又不够实力,想想何氏一家便能出兵十余万,自己仇人还尚有冀国裴氏,一时间觉得头大如斗。
若是此人真有才能,韩瑜在蝼部之中定然不吝官位,即使没有也能立一个,只是该如何证明其才能?接着又想到这五百余追回的兵卒该如何整顿,同时两个难题摆在脑海之中,让韩瑜为难起来,突然想到若是其真有才能,如何处理这五百兵卒定然难不住他,以此考究也算可行,于是心情便好了起来。
黑狐见韩瑜转为喜色,问道“都侯何事这般开心?”
“那余由…”韩瑜刚说道此处便停住,想到若是考究其人还是不说为妙,便闭口不言,弄得黑狐好奇心大增。
余由回到歇息之处,便有人前来问道“余由,都侯找你前去所为何事?”
“都侯是否要任你为百户?我见你武艺不差,若是你当百户,我定然服你!”
余由一脸不屑地回道“区区一百户,如何值得都侯请我去单独询问?”
众人见讨了没趣,也不再接话,又纷纷散了。
余由回想起今日与韩瑜之言并无不妥,觉得韩瑜若是要任用自己,定然要考量一番,此时蝼部最为难以处理之事,便是这刚刚回到驻地的几百骑兵,韩瑜想要整合,却是苦于麾下再无信任的百户,想到此处,心里便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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