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们在一起这件事儿,我坚决不同意!”
“说什么也不好使,你们必须要分开,简直是胡闹!”
把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身上,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也不怪父母会反对。
十八岁刚成年,还没有形成自主的时间观,连自己都管不好,还谈什么给别人未来?
吴爸吴妈有点恨铁不成钢。
自家闺女这么优秀,怎么在人生大事上犯浑呢?
简直是胡闹!
吴咏梅朝着老弟使了个眼色。
老弟,帮忙说说话吧!
老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的话不管屁用啊……
吴永亮不想帮忙吗?
他也想促成这桩姻缘,毕竟是老姐自己挑的对象,更何况,他也相信涛子,但是,他真没有话语权……
“抓紧时间,赶紧分手!”
母亲下了最后通牒。
“我要是不呢?”
吴咏梅的脾气也上来了。
“你……”
吴妈一是语塞。
是啊,她要是不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以后,再也不要进这个家门了!
正好,闺女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住进男朋友家里去了……
以后别管我叫妈了!
人家男方家里的婆婆还在等着她去叫妈呢……
吴妈悲哀的发现,闺女的翅膀是真的赢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要挟到她了……
作为一名早早实现财务自由的当代女性而言,真没什么可怕的。
“妈,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告诉你我谈恋爱这件事,不是来跟您商量的,而是这事儿已经定了,您别的话不需要多说,只需要祝福我就够了,因为,您反对也没有,既然如此,支持我就够了,反对的想法不要有,反对的话,也不要去讲,说了我也不听。”
平静的语气,掷地有声的文字。
好吧,这才是吴咏梅,说一不二的“女侠”。
“唉,家门不幸,出了个逆女……”吴妈心痛的想道。
“好啦,妈妈~”吴咏梅又过去,亲切的搂着妈妈的肩膀,一副乖女儿的模样。“不用为我操心啦,您想一下,这么多年,您闺女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呢?所以,婚姻也不例外~”
“唉,我的心头肉啊~正是因为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妈妈才担心。”
尽管反对无用,吴妈的心里头藏着一万个不愿意,一百万个不放心。
说到底,还是对男方的质疑。
“明天,说什么,你都要让那小子到咱们家里来一趟,我非得看看,到底是谁家的猪拱了我家的闺女!”
……
后院的火被吴咏梅给扑灭了,叶国涛后顾无忧。
现在可以一门心思去收拾舅舅搞起来的烂摊子了。
下午五点,日落西山之际,醉醺醺的陈老虎开着桑塔纳回到了厂子,摇摇晃晃的从车上来下。
喝过酒还敢开车?
哎,还别再这里挑刺,酒驾入刑是千禧年之后的事情。千禧年之前,尤其是九十年代,压根没有这条规定。
原因无二,在这个年代里,能开上车的都是少数人。
除了公家车之外,就是有钱人的私家车了,普通人家想买上一辆车,简直是奢望。
直到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依然有大部分家庭买不起私家车,或许,买车不是问题,真正的难点在于车位比车都贵……
晃晃悠悠的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那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啊,敢在老子的位置上坐着,滚下来!”
忽然间,一杯热茶泼在了他的脸上!
“陈老虎,看清楚我是谁!”
粗狂的吼声瞬间让陈老虎清醒!
“姜立春?”
陈老虎擦掉了脸上的水,怒不可遏:“你敢用水泼我?你特么还敢冲老子吼,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谁不!我可是老板的亲舅舅!”
“是啊,你是我舅舅,这一点我认了,我没法不认,谁让我妈就你这一个弟弟的呢。”
叶国涛慢条斯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老虎回头,看到了外甥。
“大外甥,你怎么来养猪场了呢,来就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呢。”
叶国涛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陈老虎的椅子上,软和舒服,居然还是一把真皮的,椅子还能躺下,睡觉都绰绰有余,比他这个当老板的椅子都要舒服。
“我是好滋味集团的老板,养猪场是我集团下的企业,我作为老板,来自己的企业看一看,难道还要跟你打招呼吗?”
叶国涛此言一出,陈老虎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脸色变得尤为难堪。
外甥的言外之意很明确,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自己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都是一家人,彼此分的太清楚,太见外了。”
陈老虎总是习惯于强调血缘关系,强调血浓于水的亲情。
然而,叶国涛并不这一套。
或者说,这话他已经听腻了。
“别,还是分一分吧,再者说了,我姓叶,不姓陈。”
一句话就把血缘关系给拆分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叶国涛反思过了,陈老虎能有今天这种误入歧途,飘上天的行为,归根到底,责任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自己对他过于放纵了的话,何至于会让他飘到如今这种地步?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以一种报恩心态对待他的话,就不会让老实憨厚的舅舅走上生意场,从一个单纯快乐的杀猪汉变成了狡黠奸诈的贪污犯……
“从今天开始,养猪场厂长一职交给姜立春接管,你以后就不用来这里上班了,我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去处,集团跟孙氏食品集团有合作,准备合伙在内蒙圈一块草皮,下个月初你就启程去内蒙放羊去吧。”
“什么!”
陈老虎瞬间清醒!
叶国涛的这番话宛如晴天霹雳!
“为什么!养猪厂是我一手操办起来了,这里的一砖一木,每一头猪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这里有我的心血,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把养猪场从我手里夺走!我不服!我不执行!”
陈老虎怒了!
他的心在流血!
哗哗的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