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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苏看着桌上的空白画纸,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她没见过韩业下半卷画的画,不然就能做个弊什么的。

    等等!

    皖苏忽然想到林贵妃说的画,林贵妃就是因为不知道下半卷画长什么样子才会把他们拉进来。

    既然贵妃不知道,那么让他们发挥的空间就很大了。

    皖苏心思活泛了起来,她将这点漏洞告诉了邵卿元轶二人。

    元轶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感慨道,“还是你们脑瓜子好使。”

    邵卿却对皖苏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主意是个好主意,但是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什么?”皖苏不解。

    “林贵妃的满意。”邵卿道,“随便画一幅画交上去自然是容易的,但是这幅画还要得到林贵妃的满意。”

    “下半卷虽然林贵妃没看过,但是有秋日宴上半卷的珠玉在前,后半卷就很难让贵妃满意起来。”

    皖苏想了想刚刚直面林贵妃的时候的场景,就觉得一阵头疼。

    林贵妃第一眼给她的感受就是挑剔,上半卷的秋宴图也没有获得林贵妃多特别的夸奖,下半卷得画成什么样才能让林贵妃满意?

    她在这边冥思苦想,邵卿忽然开口道,“敢问韩先生,最擅长什么类型的画作?”

    “说来惭愧,韩某是靠仕女图成名的。”韩业语气颇为无奈,“ 但是近几年,韩某画的最多的便是山水画,仕女图已许久不曾碰过了。”

    “那如果现在让韩先生画仕女图,韩先生能有几分把握?”邵卿问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画仕女图?”

    韩业是聪明人,邵卿稍稍一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仍有些迟疑,“贵妃见多识广,我这仕女图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邵卿:“韩先生太谦虚了。”

    元轶看不明白,便小声问着身边的皖苏,“这个韩业什么来头?我看邵卿兄弟好像知道。”

    博物馆秋日宴这幅画的下面的简介倒是有关于韩业的介绍,皖苏当时只是扫了一眼,有印象但是不深。

    这会儿看邵卿和韩业在那边说话,皖苏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应该是这方面的大佬吧。”

    元轶“噢”了一声,便和皖苏继续在旁边等着。

    但等他们说完的时候,邵卿和韩业也已经对下半卷画什么拍板定案了。

    皖苏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看韩业激动的眼神,和那死死揪着邵卿衣服的手,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是被npc当知己了啊。

    正笑着,措不及防间就对上了邵卿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收敛了笑容,若无其事的来回看着。

    邵卿轻笑一声,转头对韩业说了句什么,然后便向皖苏走去。

    “刚刚再说什么?”邵卿走到她面前站定,低声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皖苏轻咳一声将话题岔开,“宋秋和杜笙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去找找他们?”

    “……”

    邵卿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在皖苏即将不自在的别开眼时,他才轻声道,“走吧。”

    元轶也想跟着去,邵卿却以这边也需要人看着为理由将元轶留了下来。

    邵卿说的有理有据,元轶也没多想,便跟个木桩似得站在韩业身边,“那你们小心点,早去早回。”

    —

    杜笙和宋秋走的方向,皖苏都有记得,但是花园里太绕了,皖苏拐了几个弯儿就彻底没脾气了,尤其是路上还时不时能遇见几个醉鬼,那味道呛得。

    就在皖苏快要暴走的时候,脑袋忽然被人揉了两下,邵卿清浅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要不然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人。”

    男人手心的温度刺激到了皖苏,她躲开之后摇了摇头,语气听着有些闷闷的,“不用,赶紧找人吧。”

    说完,皖苏便快步和邵卿拉开了距离,就像是在躲他一样。

    邵卿看着皖苏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然后忍不住笑了一声,不急不忙的跟了上去。

    等他追上去后,皖苏已经找到了杜笙和宋秋,三人在一个小院子门口站着说话,邵卿走过去,随口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听皖苏说你们已经找到元轶了。”宋秋说,“我们也找到了在博物馆消失的工作人员……只是情况不太好。”

    怎么不好,宋秋也形容不上来,杜笙在旁边便插嘴道,“皖姐,邵哥,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便推开了身后的大门,“邵哥,你们先进来。”

    等皖苏和邵卿进去后,杜笙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人之后,这才将门关上。

    宋秋在前面领着皖苏他们去了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边走边跟他们说,“我和杜笙跟你们分开后,就顺着这条路找人,路上听见几个内侍说贵妃将什么人关在院子里,然后我们就跟在内侍身后一起来了这地方,就发现二十多号人被关在院子里。”

    边说着话,他们也到了屋内,一进门,皖苏就看见狭小的屋子里二十多号人挤在一起,屋内有一股异味,呛得皖苏忍不住直皱眉。

    她忍住想退出去的冲动,走到一个年轻姑娘面前,蹲下身,轻声询问着她一些简单的问题。

    但是对方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别问了,问不出来什么的。”宋秋叹口气,“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问过了,他们就像那种自闭症患者一样,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论我们问什么,都不理会。”

    皖苏抬头,“都设这样吗?”

    “不全是。”刚过来的杜笙正好听见皖苏这句话,便接话道,“虽然都无法交流,但是有几个对我们的话还是有点反应的。”

    他说着,领着皖苏他们去了最里面一个角落,扬了扬下巴,“就这个,跟他说话他还有点反应。”

    杜笙说的人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坐在角落里,缩着脖子,一双眼睛麻木无神,杜笙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也没反应。

    “奇怪了,你们来之前他还有点反应的,怎么这会儿也成了这?”杜笙有些纳闷。

    皖苏看了男人一眼,眯眸想到了什么,她喊住杜笙,“别问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多人不是同一天被拉进画里的,皖苏记得这个男人,他在监控里是最后一个被拉进去的。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外面的人在画里待的时间久了就会被画同化,这个时间稍微估算一下就能推断出来。

    这个眼睛眼镜男人是最后被拉进来的,到今天为止是第三天。

    这个对皖苏他们没什么影响,邵卿这才第二天,唯一危险的就是元轶。

    他们不能等到正午了,时间,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