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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直面死亡

    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距离小安死亡第七天的前一天,别墅内气氛都不怎么好。

    邵卿和皖苏更是一天都没出过房间,两人同处一室,这种情况在外人看来更多的像是临死前的告别。

    却不知当事人之一正悠哉游哉的在房间里捧着那本族谱看。

    “武兰和武莺是双胞胎姐妹,武莺是在十八岁时候死的。”皖苏指着族谱仔细琢磨着,“但是这个怪谈是最近发生的,没道理都过去几十年了武莺才想到要搞这么一出,根本说不通啊。”

    邵卿身子靠在墙边,听到皖苏的问话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要不等会儿你俩见面了你问问她?”

    “还是算了吧……”皖苏摸了摸鼻子,把族谱合上放在一边。

    她托腮看着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距离第二天还有一个小时。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接近她反而越平静。

    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明显,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还剩最后十分钟的时候,皖苏忽然起身。

    “做什么去?”邵卿皱眉看着她。

    皖苏:“洗手间,要一起吗?”

    “……”邵卿看了看时间,还有九分钟,想了想道,“快去快回。”

    皖苏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拧开门把手开门出去。

    别墅的晚上很安静,玩家们大部分休息的都很早,哪怕不睡觉,也愿意几个人窝在屋里,似乎这样做会让他们感觉到安全一样。

    走廊和楼梯间除了几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能够勉强照明外,再无其他的光亮。

    二楼的洗手间在最尽头,皖苏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原主人在这边住的时候晚上就不觉得害怕吗?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连带着原本的紧张和恐惧都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皖苏记得邵卿的叮嘱和自己的处境,她没有怎么磨蹭,从厕所出来后,她拧开水龙头想洗洗手。

    水流声“哗哗”作响,在这片狭小的空间这道声音尤其刺耳,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东西。

    皖苏洗手的动作一顿,屏气凝神的注意着这细小的声响。

    咔擦咔擦——

    像是人走在地板上,木制的地板因为重力而发出的声响。

    皖苏身体紧紧的绷着,那道声音越来越近,水龙头还“哗哗”的流着水。恍惚间,仿佛这片狭小的空间就只剩她一人了。

    她调整着呼吸,想让自己不太紧张,却在一抬头看见镜子里那张脸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洗手池上的镜子里除了她本人外,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佝偻着腰背着大蛇皮袋阴沉着一张脸的老太太。

    老太太离她只有几步远,皖苏不敢回头,不断在心底给自己说着要冷静的话。

    老太太一双浊目死死的瞪着她,嘶哑着嗓子开口:“你要不要脚啊。”

    皖苏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按着早就和邵卿商量好的对策,冷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老太太,“武莺。”

    出乎意料的,老太太动都不动一下,依旧重复着那句话,“你要不要脚啊。”

    只是和第一次不同的是原本被她背着的蛇皮袋已经被放了下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相对的,皖苏整个人已经愣住了。

    老太太不是武莺吗?他们猜错方向了吗?

    她脑袋乱糟糟的,原本捋清楚的一根线现在也被打乱了。

    眼看着老太太等的不耐烦了,皖苏捏了捏掌心,深吸一口气,想随便推一个人出去时,邵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武兰。”

    皖苏注意到老太太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凶狠的模样。

    邵卿不会乱说。

    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进入到脑子里后,让皖苏几乎没有想就喊出来武兰的名字。

    果然,在这个名字脱口的刹那,皖苏看见老太太神色变得扭曲,狠狠的瞪了皖苏和邵卿一眼怪叫着从旁边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老太太一走,皖苏就像脱力一样瘫在了地上。

    邵卿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垂眸轻讽,“出息。”

    要换成以往,这娇气的小姐估计就要跳起来怼他了,今天估计是真的吓到了,抿着唇一言不发。

    邵卿胡乱揉了下她的脑袋,“能走回去吗?”

    皖苏这才有了反应,“你背我啊?”

    “做梦呢?”他嗤笑一声,“走不动就原地歇好了走,你指望我这么一个文弱的读书人背你?怎么背?自己走!”

    皖苏:“……”真就活该你单身!

    邵卿这么一打岔,皖苏也觉得缓过来了。

    缓过来了就想起来正事儿了。

    皖苏:“你怎么出来了?”

    “十二点了你还没回来,我出来看看用不用帮你收个尸什么的——好歹也是相识一场。”邵卿道。

    “……”

    她就不该指望这狗男人嘴里能吐出来什么好话。

    未免把自己气死,皖苏转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是武兰不是武莺。”

    “我们掉进坑里了。”

    邵卿走在皖苏后面,边说边把房间门关上。

    “从一开始拿到那个相册我们就开始走错了。阿景奶奶的态度让我们怀疑到她身上,相册和族谱理所当然的让我们以为卖脚婆婆是已经死了的武莺。”邵卿说,“但其实不然。武莺十八岁死亡,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五十年,真要搞小动作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皖苏点头,“我刚刚也想过这个,但是有一点我觉得解释不通。”

    “如果武兰是卖脚婆婆,那她作为阿景的奶奶为什么要第一个缠的就是阿景?”

    “问得好。”邵卿点头难得的给了皖苏一个赞许,“但是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

    在线索不够的情况下,连蒙带猜的找到武兰就是卖脚婆婆已经算是运气好了,更深究的话,就得再往下查了。

    “明天去村子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邵卿心态好,他坐到床边看着皖苏道,“今晚你守夜,作为报答我救了你一命的报酬。”

    皖苏痛快的点头答应,然后坐在一边借着灯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勤奋的不行。

    邵卿哂笑一声,也没去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