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扬了扬眉,淡淡道:“即使我能信得过员外的人品,但我如何相信员外有这个能力呢?难道仅仅就凭借员外富甲一方的财力么?”
陆德山先是一愕,随即面露微笑,道:“少年人果然快人快语,老夫喜欢。”
“坦言之,老夫充其量不过只是个有点成就的商人罢了‘富不与官斗’的道理,自古便是真理。”
“在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官老爷面前,老夫真还算不上太要紧的人物。”
“老夫之所以说,能够安全护送几位出省,是因为老夫还有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身份,至少在整个北周帝国是这样。”
沈玉稍显疑惑的看着陆德山。
陆德山再次踱起步来,沉声道:“老夫的亲妹妹,乃是当今北周帝国,永安郡王的王妃。”
沈玉闻言,不但毫不吃惊,反而更加疑惑起来。
陆德山笑道:“呵呵,少年人不必怀疑,虽然当今天下,皇权衰落,皇室子孙大不如前,但这位永安郡王偏偏是个例外。”
“他不但大权在握,官拜朝廷副首相,就连首相曹森也要对他礼让三分,而且他也是最有希望成为帝国太子的皇子。”
“至于其中缘由,你我就不必随意揣测了。”
沈玉闻言,这才恍然,略一沉吟便道:“好,就依员外,但愿您说到做到,莫要失信于我们。”
“而且一定不要让刘诗妍等人发现我们,其中缘故,想必员外非常清楚。”
不等陆德山答话,源越就从闺房内走了出来。
陆德山伸手拍了拍沈玉的肩头,说了一声:“放心。”,紧接着赶忙走到源越近前,急声道:“道长,小女如何了?”
源越点了点头,道:“员外放心,令嫒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安心静养一段时间便可完全恢复过来。”
陆德山大喜过望,连忙向着源越躬身施礼,连声道:“几位大恩,老夫虽死也难以报答,请稍待,我去看看小女。”
………………
当日午后,陆府大宅,后门外的一处空地上。
二十六名石匠,二十八名木匠,十二名泥瓦匠,再加上陆府的三十几名家丁,全都在沈玉跟源越的指挥下,聚集在了一起。
源越安排着众人搬来了许多木料跟石料,只用了短短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就搭建起来了一座足有十丈来高的简易高台。
沈玉跟源越二人顺着简易高台的木质梯子,慢慢爬了上去。
曾靖跟笑笑稍显担心的站在高台之下,仰着头,满脸关心之色的注视着沈玉二人。
陆德山眼看着沈玉二人已经爬上了高台,他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头也不回,向着身后的随从们,吩咐道:去,调二十个人,将整个后院暂时给我封了,不,调四十个人吧,总之没有我的命令,后院暂时不准任何人出入哪怕半步。“”
随从们闻言皆是一愣,别人不知道,但作为陆德山的贴身随从可是非常清楚,眼下住在后院的,乃是陆家未来的少奶奶啊。
陆德山一皱眉:“还愣什么,快去。”
众随从齐声道:“是。”
高台之上,整个陆府一目了然。
源越跟沈玉盘膝而坐,瞪大双眼,仔细环视着陆府大宅的整个格局。
一眼看去,整个陆府背山面水,气象宏大。
即使丝毫不懂风水之术的人,单凭直觉也能看出陆府的确算得上是一处绝好的阳宅。
源越脸色凝重,眼中疑惑之色越来越深。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台下的陆德山,稍显失望的转身回府去了。
台上的源越二人始终都毫无发现,就在源越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之际,一瞥眼的功夫,眼睛的余光恰好瞥见了陆家小姐的绣楼。
源越强压心底的得意,不露声色的向着身边蹙眉沉思的沈玉,问道:“臭小子,看出什么了么?”
沈玉轻轻点了点头,犹豫着道:“陆家阳宅的格局非常好,完全符合了风水宝地的标准,但当我每一次用眼光扫过陆家小姐绣楼时,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非常突兀,我也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源越完全惊呆了,心中简直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他总共才教了沈玉两个多月的道术,其中关于风水堪舆之术,也只是教了一些皮毛而已啊!
他源越修习风水堪舆之术里面的望气之法,足足用了三年多的时间,这还是他已经算是极有天赋的情况下!
这这这,这特么……
源越面孔一阵抽搐,嘴角一抽一抽的,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玉皱了皱眉:“晚辈修习时日尚短,倘若说的不对,道长大可训斥,晚辈绝不敢有所怨言。”
源越强压住了心底的震惊与骇然,冷哼一声,淡淡道:“下去吧,贫道已有定夺。”
………………
陆府内宅绣楼,陆家小姐已经被丫鬟们抬走。
十几名工匠拿着铁锹跟铲子,沿着绣楼后面的墙根挖了起来。
沈玉四人以及陆德山都站在一旁仔细瞧着。
有丫鬟搬来了几把椅子请几人坐下,陆德山这才看向源越,道:“道长怀疑这地下有什么古怪么?”
源越颔首:“员外放心,贫道完全可以确定,问题就出在下面,员外先不要多问,稍后自见分晓。”
陆德山默默点了点头。
曾靖道:“我也去搭把手。”
说罢,取下背上长剑放到地上,从旁边取了一把铁锹凑了过去。
沈玉见状也赶忙起身,笑笑一把扯住沈玉衣袖,道:“公子爷别去,这种粗活您做不来的。”
沈玉向着笑笑报以苦笑,轻轻挣开少女,拿了一把铲子,径直走了过去。
笑笑跺了跺脚,二话不说,也从旁边抄了一把铲子走了过去。
源越忍不住心中暗骂,陆德山含笑望着沈玉的背影,面露期许之色。
………………
陆府后院,院门口。
刘诗妍领着驭臣子刚刚走出后院,就被一大帮陆府家丁拦了下来。
刘诗妍蹙眉道:“混账东西,我找陆世伯有要紧事商议,还不让开。”
为首家丁陪着笑脸道:“大小姐不要误会,老爷有命,今日府内正在进行一场法事,所以任何人都不准离开所在院落,无论多要紧的事,都要等到法事结束以后再说,请大小姐不要让属下们为难。”
刘诗妍先是一愣,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很好,本小姐就不为难你们了。”
说罢,领着驭臣子转身回院。
众家丁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几乎异口同声道:“多谢大小姐体谅。”
刘诗妍刚刚回到后院的住处,就禁不住俏脸一片冰寒,厉声道:“找死找死,陆德山这个老匹夫好大的胆子。”
“沈玉一定就在陆府,而且姓陆的老匹夫肯定已经决定要帮沈玉了。”
“好好好,那就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了。”
“请道长按照原计划立刻出手,任何后果都有本小姐自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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