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应该算是出身高贵的富家公子,怎么会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呢?”
二人走在去往清风堂的路上,秦杉月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其实林轩对此也是十分头疼,在解决自己经脉问题之前,很难找到一把适合自己的兵器,反而会因为特定的兵器而限制自己非凡的武道天赋,毕竟他本人可是极为擅长模仿对手的功法从而寻找其中破绽。
而解决经脉问题的办法,林轩也早已通过宫内高手以及古法典籍中知晓——那就是需要有一位百年修为内力的绝世高手为其输送内力重塑经脉才可。
呵,先不说世上会不会有百年的绝世高手,就算是有,别人又怎么会为一个与之毫无相干的人输送内力重塑经脉呢?
久而久之,林轩自己反倒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
清风堂分为前堂,里屋和后院,当日初来清风寨时,林轩只在前堂逗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里屋,只想着这地方并无甚大,直到现在穿过里屋进到后院,林轩才知道自己错了——说是后院,竟比自己住的那方竹院还大出许多,里面从铁砧到火炉,从制皮架到水槽应有尽有,周围或堆放或挂置着众多兵器,俨然是一个设施齐全的铁匠铺。
刀枪剑戟,虽样样都有,但还是以各种稀奇古怪的刀具居多。
冷苍怀此时正穿着一件沾满灰色的长褂,熟练地打起左手的铁钳,准确,稳当地夹起火炉里的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丕,将铁丕夹着置于一个齐腰的打铁桩上,右手紧抓拳头般的锤子,一锤锤铿锵有力地砸在通红的铁丕上。
自己的双刀毁于李老六之手,总要再重新打造一对才好。
见林轩二人进门,他便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随手擦擦了额前的汗水,常年古井无波的脸上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原来是林公子。”
心中疑惑,不知对方为何而来,却见秦杉月走上前来递上一根长针愤愤道:“冷叔叔的眼里是没有我了么?”
“杉月,你怎么也来了?”
冷苍怀眼中带着笑意,用手轻轻拍了拍秦杉月的头顶,知道其是在故意玩闹,只不过看向那根传到手中的长针,又有些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寨里新来的那个先生,是假的,这是她留下的东西。我已经让大家下去仔细搜查了,只要她还没出寨,应该就能给她抓回来。”
“不可能。”一直在旁观察墙壁上刀具的林轩突然出言打断道,“此人精通奇门之术,易容改面更是如吃饭喝水般自然,她若真想远遁,根本无从阻止。”
这话说得十分绝对,甚至有些刺耳,连冷当家听得也是眉头一皱。
秦杉月就更不必说了,不悦道:“你这是在看不起我们清风寨吗?”
“他说得没错。”冷苍怀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长针,在发现了末端刻着的“绣”字之后,轻轻叹了口气,“是绣娘,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舍得来一趟了。”
“绣娘?”
似乎是牵涉到别人的私事,林轩也不便多问,只是在脑海里思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有关“绣娘”这个人物的半点印象。
秦莎月问道:“绣娘是谁?”
“她是一位奇女子,但只有很少人能知晓她的存在,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千般面容,或男或女,因为常用绣字标记,擅使飞针,所以我们知道的都称她为绣娘。”
冷苍怀虽然解释的并无不妥,但看向秦杉月的眼神却有些复杂,林轩也是大概明白了其中关节,无非就是一些古调重弹的故事,估计也只有秦杉月自己当局者迷,任谁都能看出点什么。
林轩对二人接下来的谈话无甚兴趣,反倒是对墙上挂着的这些稀奇玩意儿好奇起来,尤其是挂在他面前的这把刀——连刀入鞘长约三尺,通体纯黑,刀柄上却缠绕着一道道细而长的银色锁链。
这是什么?
林轩将其拿了下来,却有些意外地发现这把刀竟额外的重,“噌”的一声,黑刀出鞘,满屋子里都闪过一阵寒光。
刀身薄如蝉翼,吹毛断发,与秦杉月那把似乎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柄刀比之重了许多,大概得有十斤四两。
“林公子。”
不知何时,秦杉月已经离开,似乎是去找秦钱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冷苍怀与林轩二人。
“这柄刀原本是送予杉月的礼物,当时她初学刀法,堪堪入门,又想着能与多少高手一较高下,我便寻了一些取巧的路子,在刀柄中做了些类似弓弩的机巧,却不曾想这样一来反倒让整把刀重了不少,杉月不喜,我便又重新另做了一轻巧的,就是她现在腰上的那把。”
林轩低头一看,果然在其刀柄末尾处发现了一处机括,用力一按,整个刀身竟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力道之大,直刺入墙体二寸有余!
再一按,机巧牵动锁链又瞬间将其拉了回来,“叮”的一声脆响,刀身又回归原处。
“想不到冷当家还有如此手艺,令人叹服!”林轩惊叹,自己在将军府甚至在皇宫都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武器,继而又问道:“此刀可有名号?”
冷苍怀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这刀,又存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说道:“冷某祖传的一点手艺罢了,林公子若是喜欢,大可拿去,挂在墙上难免会蒙尘。此刀冷某倒是自己取了个名字,名叫黑羽。”
黑羽?
黑羽黑羽
林轩口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想着世间众多宗师高手修至奇妙境界能沾花飞叶,御剑伤人,有了这柄刀,虽然做不到他们那般心意自如,但应该也有了一战之力。
“多谢冷当家!”
眼见着林轩并无过多的矫情做作,冷苍怀反而是越看其越顺眼
至于秦钱当日说的那件事,我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