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李青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
他刚要起身,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我这是被救了么?
李青不由地感叹自己真是命大,每到危急关头,都有人来救他。
打量了一下周围,只是一间寻常木屋,几个木凳,一张茶桌,桌上整齐倒扣着几个杯子,其中一个杯子正热腾腾地冒着热汽。
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
对了,玉佩呢?十二他还好么?
想到十二,李青强忍着痛楚,艰难的扶着墙走出门外。
看到门外的场景,李青呆住了。
门外,首先闯入眼帘的是院外连片的翠竹,连片的翠竹环绕着整个院子,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竹竿接连紧密地排列着,每一根都参天伫立,枝叶茂盛,叶片翠绿鲜亮,泛着油光。微风拂过,枝叶交错碰撞,发出唰唰的声响。
可吸引住李青目光的,是院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青之前在光幕中见到过的时迁。
只见时迁手持一口形状怪异的刀,缓慢地演练着一套刀法。
这第一刀似乎柔情似水,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女子修眉一般。
可这第二刀却突然突然起势,刀尖下劈,迅捷如电,带起风雷,刀尖只下划一寸,便准确地停住了。
紧接着是第三刀,这一刀既有第一刀的绵柔,又有第二刀的精准,不同的便是这一刀仿佛秋风卷起落叶,连绵不绝,变化多端。
此时,时迁好像注意到了李青,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可李青却依然如痴如醉,还沉浸在刚才老人的刀法之中无法自拔。
作为一个手艺人,虽然李青未曾习武,但老人的动作还是带给了他很大的触动。在他看来,木刻与这刀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时迁看到李青一脸痴迷的神情,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走上前来。
哟,年轻人,你醒了,伤好点了么?
听到老人说话,李青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啊,好多了,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对了,十二呢,他还好么?他受了很重的伤。
十二他没事,只不过现在还没醒,性命并无大碍。
听到李青如此关切十二,时迁很是满意,看向李青的眼神更是柔和。
听到十二性命无忧,李青长舒了一口气。
喏,你的玉佩。
说着,时迁将玉佩递了过来。
多谢前辈。
李青收下了玉佩。但此时李青内心十分复杂,先前,时迁让他自己回去考虑如何处理这玉佩,结果却遇到了那黑狐,为了保护他,十二差点丢了性命,幸亏时迁前来搭救。
此等恩情,李青是怎样都还不清的。
李青啊,现在你考虑清楚了么,这玉佩,你打算如何处置?
时迁盯着他的眼睛,目不斜视。
前辈,您与十二的救命之恩,李青没齿难忘,遭此一劫,李青也深知凭这肉体凡躯,保护不了这灵玉,所以这李青愿意交由前辈处置。
但,李青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或者说一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
时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李青希望前辈能收李青为徒,传李青武艺。
说罢,李青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年轻人,你这是在和老夫交易么?
听到李青地话,时迁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还请请前辈成全!
那玉是舍妹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她不知所踪,那玉便是寻找她的唯一的线索。但李青现在并没有能力去寻她,所以李青希望前辈能收李青为徒,传李青武艺。
李青双手奉上了玉佩,但依然跪地不起。
你要寻你妹妹又与我何干?
时迁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怒气。
还望前辈成全!
李青的声音更加坚定,可时迁的脸色确是差到了极点。
哼,胡闹,当真以为老夫眼里只有这块玉不成!
说罢,时迁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只剩下李青一头雾水,不知是何处得罪了老人。
很快,天黑了,但李青惊奇的发现,院外的翠竹,散发出了一股微弱的光芒,微弱的光芒连成一片,冲天而去,竟然硬生生地将外界入夜之后的狂风与黑雾隔绝开来。
没有黑雾,李青甚至能够看到天空中点点星光。
好美啊。
李青不禁感叹。
很神奇是吧。
少年的声音传来。
李青回头,十二正拄着拐杖向他走来。
十二!你伤还好么?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
十二笑了笑。
李青不禁感叹,这修炼之人就是不凡,那么重的伤,这才几日,十二就能下地行走了,若换作常人,估计要躺好几个月。
我听师尊说,你要拜师?你跟他说什么了,他好像气得不轻。
见十二显得非常好奇,李青便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后,十二罕见地正经了起来,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师尊虽然看上去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但在拜师这件事上,他是很郑重的,甚至说有点苛刻。
愿闻其详。
我师尊他啊非常看重师徒情分的啊,这师徒情分可是没有利益成分的啊。你跟师尊他谈条件,那可是犯了大忌。
我知道,你妹妹对你非常重要,但对我师尊来说,他的道也很重要,他的刀是十分纯粹的,他一生无妻无子,专情于刀,才有了现在的造诣,他曾告诉我,他的刀需要舍弃一切才能练成,你现在这么多牵挂,他也很头疼的啊。
听到这,李青突然回想起了白天时迁舞刀时的场景。
绝情客却练的是有情刀,无情似有情么。
李青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师尊他啊,非常看重你的,虽然他是我师尊,但你也看到了,我是用剑的,而且其他几个师兄也不用刀,九哥十哥去得早,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选了。
你妹妹和我师尊你选一个喽。
不早啦,我这说客就当到这儿。
说罢,十二便离开了。
李青沉默良久。
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却触犯到了时迁,改日必须前去道歉才行,李青轻叹一声。
至于拜师和皓然作何选择的问题,在李青心里,这根本不用选择。
因为答案就摆在那里。
离开李青所在的院子,十二径直来到了时迁的住所。
怎么样怎么样?
十二还没进门,时迁便急切地问道,哪里还有一点前辈高人的样子。
师尊啊,您这一碗水可要端平啊,当初我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呢?
十二调笑道。
臭小子,你敢挖苦师尊,皮痒了是不是,快说说,他什么态度?
说着时迁挽起了袖子。
见时迁作势要打,十二急忙逃开。
我说我说,李青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您看他那个样儿,把他妹妹看的比自己都重要,我看您还是把刀和刀谱传给我吧,等将来我继承了您的位置,我帮您物色一个更何时的人选,怎么样?
时迁二话不说便是一个爆栗。
喂,师尊,我可是病人!
十二捂着脑袋哭喊道。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为师休息了。
时迁摆摆手,心情很是不爽。
师尊,那妖血散您还有吧,再给我点吧,嘿嘿,我知道你还藏了点。
十二一脸贼笑。
怎么,伤口又疼了?
对啊,师尊,可疼了,这不是给您跑腿儿么,更疼了,哎呦疼疼疼。
说着,十二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滚滚滚,赶快消失。
时迁一一脸不耐,扔给十二一个玉瓶。
拿到妖血散,十二立刻精神起来,拄着拐杖走的飞快,哪还有一副病人的样子。
待十二走远,时迁拿出了那口造型独特的刀,刀长约一米,刀身取长补短地将长剑的刀身与环刀刀头融合在一起,既保留了长剑攻守兼备的特点,又兼顾了刀该有的锐利。
最别致的便是刀身上留有九个凹槽,像是原来镶嵌着什么。
此时,刀身微微颤抖,从这刀身上,时迁感受到一股欣喜之情。
这刀跟随了时迁很多年,时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异样。
你也在等他么,老伙计。
时迁问道。
刀身嗡响,像是在肯定着时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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