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却很疑惑,“六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车里她听司机提起过,说这里几户人家离奇死亡,还传言有杀手来过这,差点屠掉整个村子。
瑾默回头看了眼上官锦,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底有震惊划过,随即又欲言又止,半响才说道:“六年前有几户人家得罪了位高权重的人,被那人收拾了,所以这一块存活的人就都搬走了。”
“他们做了什么得罪了位高权重的人?”上官锦很好奇,哪怕得罪了,也不至于因此丢了性命。
瑾默沉默了片刻,走到一处桥洞前顿住了脚步,目光怅然的望着前方,声音带着一些复杂。
“他们把那个位高权重的宝贝抢走了……”
“有什么宝贝能比人命值钱?”上官锦愤愤道,没注意到瑾默忽然扭头看向她的视线,她望着落败的村落又道:“就是因为有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渣,才败坏了社会的风气,杀手就应该第一时间杀了这种人才对!”
瑾默忽的扬唇笑了下,“你说的很对。”
凤凌忽然开口,说道:“我觉得小锦你说的不对,这个世界总有正义的人士,如果这个位高权重的人真的如此罔顾人命,只怕早就不存活于世了,这里更不可能因为他而落败。我想这里的人抢走他的宝贝对于他来说,应该比他的性命,甚至比这些人的性命都要重要,不然这里的人何必心虚搬走?”
瑾默看向凤凌,眸子微微眯了眯,声音微冷,“存活下来的人斗不过权威之人,只能远离这里,这不叫心虚,这是恐惧。”
“既然恐惧,你为何没有搬走?”凤凌眸光变得冷冽起来,盯着瑾默,“这一块的人若都恐惧这位权威之人,你难道就不恐惧吗?还敢来阙桥下做珍珠产业,就不怕惹上这位权威之人?还是说,你与他认识,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的承包下这一块?”
上官锦看一眼凤凌,又看一眼瑾默,脑子里思索着凤凌的每一句话,她发现此时此刻她没有凤凌的头脑清晰,完全沉浸在找到小精哥哥的喜悦里,根本想不到这么多。
见瑾默好似被凤凌问住了,半响没回答,上官锦走近,也问:“你和这个位高权重的人认识?”
瑾默暗下审视了一眼凤凌,再看向上官锦表情温和,“认识,但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熟,阙桥边都成了无人敢踏足的地方,所以他默许了我来这里生产珍珠。”
“那他是谁?”上官锦再次问,神色透着迫切。
她很怕瑾默对她有所隐瞒或者欺骗,她此刻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她要找的小精哥哥。
瑾默静静的看了上官锦片刻,唇瓣才动了动,“景爷。”
上官锦神色一震,又是他?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景相濡干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瑾默有点担心上官锦想起什么,转身走近一个桥洞,温润的声音问:“小锦,还记得这里吗?”
上官锦回神,身侧的手紧紧握了握,心里再次对景相濡的印象分拉低了一些,这样恶毒无情的男人,幸好她已经完全脱身了。
走近,看着面前木头已经枯烂的木架床,她伸出白皙的指头在上面轻轻摸了摸,眼眶忍不住泛红。
哪怕她平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惯了,但回到和最在意的人生活过的地方,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怀念和难过。
她很留恋很留恋那时候的感觉,好似他们就是互相的唯一,也很喜爱很喜爱对方,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生命般重要……
可是,面对此景,再面对瑾默,那样的感觉却越来越淡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还是因为……他是骗子?
上官锦眼眶泛红的看向瑾默,却见他也在环顾这里,但感情并未她的浓烈。
“小锦,你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凤凌也打量着这里,眼底藏着一抹震惊。
“嗯。”上官锦收回看向瑾默的目光,继续看着腐烂的木头,心里一时间很乱。
若他是小精哥哥,她想,可能是十六年过去了,小精哥哥已经忘记了他们幼时相互依存的感情了吧?所以……他此刻才毫无反应,只是在简单的打量。
可若他不是……上官锦攥紧了身侧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此刻凤凌却满心震惊,六年前,她13岁,跟着父亲一起从训练营追随景爷逃了出来。
出来的第一时间,景爷便是来的这里。
那是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景爷踹开好几个房屋的门,拽出了许多男女老少。
她站的远,不清楚景爷问了什么,总之那些人看见景爷都在瑟瑟发抖,最后景爷面前跪了一地的人,都被花少和黑凤掏枪击杀了。
猩红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雪,而景爷孤傲的身影就走到了这个桥洞外,注目看到了天亮。
她当时不解问父亲,景爷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站在桥洞外不走了?
父亲告诉她,景爷在埋葬一份感情,等她长大就明白了。
现在她忽然明白了过来,景爷一直以来找的人就是上官锦,而上官锦一直以来找的未婚夫就是景爷!之前她只是有些怀疑,但是现在她敢肯定她的猜测!
她不知景爷为什么要隐瞒上官锦,不与上官锦相认,但如今她敢肯定,景爷一定都是为了上官锦好。
这一路走来,她亲眼所见景爷为了找到上官锦,付出了多少。
“小锦!”凤凌看向她,这些猜测她很想告诉她,但是她不能,景爷既然没说,她这个做下属的更不能开口透露,“我们回去吧?文卿喊我们了。”
上官锦看向瑾默。
瑾默也看向她,察觉到她的不开心,他嗓音温润地道:“我们已经长大了,开心点。”
上官锦扯嘴笑了笑,的确都长大了……
往回走的路上,上官锦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无论他是不是她要找的小精哥哥,此刻她都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