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和李严二人带着几十人朝着北边仓皇而逃,接连跑了几十里路,这才敢停下来歇息。
“李校尉,我们现在该去往何处?”魏延擦了擦额头细密汗珠,沉声问道。
李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先……先去鄱阳,将城池……被破的消息送与文聘将军。”
“好,不过……方才的攻城战太过蹊跷了,似乎敌人是从城内发起攻击的,这场战事没那么简单,我怀疑……”魏延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严闻听此言一下就反应了过来,额头上的青筋都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两下,“不好!文将军有难!”
说罢,李严就匆忙动身,准备赶往鄱阳。
魏延一把拉住李严苦笑道,“正方兄,逃出城的可不止咱们几个,肯定有人会去给文将军报信的,我们现在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全身而退。”
“文长兄的意思是……”李严心中一惊,难不成魏延要想投靠他人不成?
魏延见到李严轻轻皱起的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丢失城池乃是砍头重罪,你我又是文将军手下小将,无人会替我们说话!
我们一回,文聘将军必定会将我们斩首示众,以安军心!”
李严沉默半晌,良久后才对着魏延拜谢道:“文长兄说的极是,正方在此谢过了。”
其实,他自己哪里不知丢失城池是泼天大罪?
只不过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罢了。
现在,魏延这番话,已是打破了他心中最后的幻想,自然也就不想回去送死。
“既然回不了鄱阳,那又该去往何处?”
李严思量片刻也没有想到好去处,不由得开口问道。
魏延胸有成竹的笑道:“此地往南便是交州的苍梧郡,其太守吴巨是东南的最大势力,投靠在他的麾下,或能一展鸿鹄之志!”
“苍梧郡?那里地广人稀,颇为贫穷……”
李严眉头紧皱。
他很想去投会稽,不过降将的这层身份,让他顾虑良多,自觉不会受到重用。
念及如此,李严也只能无奈点头答应下来。
……
南方气候热的早,而地处大泽的地方更是湿热难忍,文聘并未对沼泽地形有足够的重视,让行军速度变得极为缓慢。
眼看着约定的日子就快要到了,文聘只能带着先头部队出发,让辎重粮草在后面缓缓通行。
鄱阳是甘宁曾经的久居之地,这里的每条可行的道路他都十分熟悉。
不过甘宁并未有半分大意,他带兵来到鄱阳后,就直接派出大量的斥候前往探查文聘的底细。
当得知文聘先行,把辎重粮草落在后面的时候,他就果断下令出击!
按照计划,甘宁会先行袭击豫章军的粮草部队,等着文聘闻讯救援的时候再进行围点打援。
埋伏在鄱阳附近的甘宁军接到了赵烈送来的捷报,豫章城顺利拿下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这边的战况了。
中军大帐内。
甘宁把军中校尉以上的将领都召集到了一起议事。
“文聘应该得到豫章城失手的消息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在他做出反应的时候,打他后方粮草一个措手不及!”
甘宁面无表情,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上杀气也逐渐朝着四周弥漫开来。
“甘将军尽管下令,我等必将全力拼杀!”
副将丁封双手抱拳,眼中精光闪烁,抱拳朗声道。
丁封是丁奉的弟弟,此人以勇猛着称军中,不过因为年纪尚轻的缘故,不擅统御故被兄长委托给了甘宁。
“此处向北三十里有一片高岗,名曰龙息岩,我已派人查探过了,文聘的粮队大约会在两个时辰后到达,我料定他们一定会在龙岩岗那里停下修整!”
甘宁讲到这里诸位校官便都清楚了大战的具体地点,而接下来就是安排众人如何到龙息岩附近打伏击了。
……
日头偏西,文聘主力身后的辎重部队,早就被这难行的沼泽地给弄的焦头烂额。
“校尉大人,前面有一片干燥之地,天色将晚,不如提前在那里安营修整吧。”一名小校跑到运粮官面前,躬身请示。
“可!传我将令,全军抓紧修整,明日五更造饭,六更就要出发!”
运粮官略微犹豫了下,就点头答应下来,毕竟沼泽难走,辎重又难以托运,人疲马乏,只能歇息。
“将军有令,全军修整!”
随着运粮官的一声令下,将近五千运粮兵卒一窝蜂的向龙岩岗上跑去!
只是,这些以为可以好好歇歇脚的豫章兵,却不知道在高岗上的隐秘之处,早有丁封领着人马埋伏在一旁。
“杀!”
丁封见到时机正好,高喝一声,带领着两千精锐居高临下杀了出去!
运粮官赵峰只是靠兄长的照应,才坐上这个位置,哪里见过这番阵仗?
早就吓的面如土色,四肢早已发软,大脑一片空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会稽虎狼之师!
“列……列阵!”
还是得到了方才那个小校提醒,赵峰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双手颤颤巍巍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嘴角不断哆嗦着。
伴随着这声令下,豫章这边的士卒方才回应过来,勉强摆出拼死反抗的架势。
只是为时已晚,他们已经难以改变被血洗的局势了。
……
而在此时,文聘带领着大军,马上就要走出这片绵延了上百里哦沼泽地,没想到身后快马传讯,带来的,竟是城池失守的噩耗!
他当场就把报信那人砍翻在地,整个人煞气腾空,身躯也在微微震荡。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坏消息接踵而至。就在文聘还没有决断好是该反攻豫章,还是继续北上之际,后方的辎重部队突然遭到袭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里我早已探查过了,方圆几十里内根本没有任何伏军的影子!”
“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文聘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脸色阴沉的可怕。
同时,在他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自己的大军走了三天,才在沼泽地行出百十里路,敌军难道是天兵下凡不成?
不然又怎会在这片沼泽地中,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
“速速传令,后队变前队,随我先救粮草,再救豫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住心中的躁动,拍马带人,转身直奔龙岩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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