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整条密道仿佛都妖魔化了。
乔轲抖着腿,忽然掀起地上的大裙子挡在自己身前。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刘崇炀简直哭笑不得,老乔,是我。
嗯?
这个鬼的声音,好像还有点儿耳熟?
顾倾城一把将裙子扯过来,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下回看清楚人再喊!
乔轲两腿无力,被刘崇炀架着胳膊才站起身,一边扶着墙往前挪一边替自己辩解,我刚刚是幻听了,幻听,呵呵。
三人回到餐厅,乔轲死活非要去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再走。
顾倾城忍着不去掐死他,推开这扇门就到了,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乔轲将头摇成拨浪鼓,要不然这样吧,你们去看,我就在这里等,反正就只有一扇门的距离,我不怕!
......
这厮在椅子上坐得岿然不动,顾倾城又拉不动他,只好留下两对眼刀,跟刘崇炀去了。
推开餐厅正门,又回到了刚刚经过的那条长廊。
上一次,她只注意了长廊右侧悬挂的国王画像,在花圃看到画册女孩头上的发带时才猛地想起来,长廊的左侧,还有一列王后的画像。
顾倾城找到哈利九世的王后,果然在她的头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发带。
刘老师,你来看看这幅画。
画像挂得很高,刘崇炀从餐厅拖了把椅子,将王后的画像摘了下来。
画像后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圆孔。
这是......刘崇炀比了比它的大小,恐怕要用到那根魔法棒。
顾倾城扬声便喊:老—乔—啊!
于是在餐厅中休息的乔轲,又吭哧吭哧回了花圃,拿了道具又跑回来。
这回歇够了?顾倾城揶揄道。
乔轲没吭声,环在胸前的双臂豁地打开,把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在了地上,喏,所有线索都在这儿了,要啥有啥!
省得他再跑第二趟!
顾倾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wuli乔胖胖果然是个小机灵!
魔法棒的细头刚好能插进圆孔,感到前端似乎碰到了弹簧片,刘崇炀手腕用力,咔哒一声,一面A4纸大小的墙壁霍地打开。
他取出里面的东西,跳下椅子。
乔轲凑上来,咦?这玩意好像是女人的首饰盒?
顾倾城接过锦盒,盒子表面用蓝丝绒包裹,的确是首饰盒。
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果然如他们想的那样。
画册中女孩头上戴着的发带,做工精致,下面坠着的一颗小星星在灯光下闪着盈盈光泽。
顾倾城把发带丢给刘崇炀,伸手探进锦盒低端,用力一抠。
撕拉一声,锦盒下面的棉垫被她暴力扯断。
老、老大,乔轲看着她堪称狰狞的表情,默默站远了一步,你撕它干嘛?
顾倾城一脸坦然,找东西啊!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我们最喜欢在盒子底下藏东西了!
说完将锦盒倒扣过来,果然给她倒出来一枚地狱犬形状的胸针。
呕——刚刚赶过来的高奕欢见到这玩意,忍不住扶墙干呕。完了,我觉得我以后都没法直视姥姥家的卷毛狗了。
——
宋老师,孟老师,你们怎么过来了?
刘崇炀收拾好东西,示意大家回到餐厅。
七个人围坐在餐桌两侧,正适合一起讨论。
孟祁雄笑着看过来,小乔说你们早到了东西,就一起来看看。
找到的就是它喽。顾倾城指了指餐桌中间的发带,笑着看向黎若梨,后妈,解释一下?
黎若梨嘴唇发白。
她倒不是不想说,只是你瞅瞅这死丫头的态度!
是求人解惑该有的样子吗?!
她眸色微动,也笑着回她,这是我姨母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顾倾城眉梢上挑,摆明了不信她。
她将发带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手指在布料上反复撵了撵,忽然拿起餐刀,猛地割开。
玫瑰!黎若梨惊叫,仿佛被她拿刀的举动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这是九世王后的遗物,你怎么能......
顾倾城慢条斯理地从里面拿出一方手帕,看也不看她,哎呀~这不是有秘密还没被挖出来,我着急嘛。
就像为了配合她似的,上空突然飘来节目组的提示音,距离游戏结束还有30分钟,请玩家抓紧时间。
黎若梨怨恼地看了一眼天花板。
打开那方手帕,和先前找到的那方对在一起,又用羽毛笔在上面一痛涂鸦,上面的图案逐渐显露出来。
角落里是一只蹲伏的地狱犬,正中间则写了一行小字:因爱生决绝,此恨无绝期。
这怎么还改成文学课了呢?乔轲趴在桌上嘟囔。
整个故事里,和爱恨有关的不就是画册里那一对儿男女了吗?高奕欢托着腮,喃喃自语,两个人原本是青梅竹马,男孩因为胆怯没能把女孩救出来,导致女孩和她的后辈受到诅咒,凡事她们亲近之人都要受到灾祸,所以女孩对他怀恨在心,因爱生恨?
宋佑席点头,说得通。
画册里的女孩就是我母后一家。高奕欢看了看对面的两个男人,至于男孩,我猜是国王一家。
乔轲举手,我同意!毕竟只有你们两家有感情戏嘛!而且为了报复男孩,嫁给他是最好的办法,让他也尝尝至亲之人被灾祸所困的滋味!
没想到这话得到全票认可。
得了赞赏的乔轲恢复趴桌子姿势,小声感慨,不能直系嫁娶就近亲结婚,反正就是要嫁给他。啧啧,难道这些个爱啊恨啊也是世袭制的?
大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沉闷的气氛也轻快不少。
解开了谜似的故事,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所以,我们的逃生口在哪儿呢?
——
一群人寻寻觅觅绕着场地转了两圈,又回到那挂满画像的条长廊,还是一无所获。
顾倾城靠墙站着,捏着酸胀的小腿,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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