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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军令已经传达!”

    唐战回来了。

    南宫骁勇扭头看一眼身旁的传令官。

    传令官踏足上前,手里令旗挥动,落下。

    收割开始!

    骑士卫队长平旭尧持剑下令:“屠龙剑阵!”

    困住十来个武者的剑骑士再换阵型。

    突然变换的阵型,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和,流窜的飞剑,也不再只是一味的防守,灵气流动间,充满着战士的肃杀!

    一支十二人的剑骑士,毫不顾忌自身安危,舍生忘死地催动的手中长剑,杀入武者群中。

    这只是开端。

    三百剑骑士,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有战意,就像那草原上的恶狼,将十来个武者当成了猎物。

    这次是彻底的搏杀。

    或者说是诛杀!

    剑骑士的阵型变化,直接导致了那些武者心生惧意。

    这些圣武境之人,或许在武者间的拼斗中,算是了不起的存在。

    现在面对三百如狼似虎的战士,才终于知道,浴血的疆场,和武者间的战场,是不一样的。

    后者打不赢可以认输,可以投降,可以逃。

    而当他们踏入这群战士的领地,面对这些嘶吼呐喊,歇斯底里的剑骑士,平常的那种战斗方式,已经被彻底改变。

    一个武者在临死前,眼睛里看见的,是端坐于指挥官的位置上,南宫骁勇那如山一般高耸的身躯。

    从战斗开始,南宫骁勇便一直未曾将椅子挪后半寸。

    他,镇南王,就是这群剑骑士的底线!

    “传闻镇南王曾以一千奇兵,击溃敌国数万之众,今日,我信!”

    这是另一个武者的临终感言。

    战斗没有轰轰烈烈,甚至还比不上唐泽与唐离阳此时在崖坪上的厮杀。

    但那些倒下的身躯,更加值得令人敬畏!

    ……

    ……

    崖坪上。

    唐离阳以剑撑地,嘴里猩红的血,像溪水般潺潺流出。

    “我不服!”

    “你这样的人,就算证得大道,也不过是个为了自身利益,甘愿沦为别人膝下走狗的小角色罢了,你没有资格不服!”

    唐泽青衫飘飘,从未有过现在的心如止水。

    “难道你不是吗?”

    唐离阳想要站起身来,发现根本没办法做到,怒视道:“别以为你有多厉害,能杀我,你还能杀尽这天下人吗?”

    “我手中的剑,只杀敌人!如果天下人都是我的敌人,屠尽,有何不可?”

    唐泽撤掉气刃,看着那将唐离阳弃置不顾,驭剑远走的唐焱,嘴角噙起嘲弄的笑意。

    唐离阳怔怔凝视着唐泽,眼里的怒意渐渐消散。

    如果天下人皆是敌人,屠尽,有何不可?

    唐离阳第一次正视唐泽,第一次清楚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

    不是一丁半点。

    而是一条天堑。

    难以逾越的鸿沟。

    可惜对唐泽的正确认知,来得太晚。

    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龙脱手而出,犹如一支箭矢,洞穿唐离阳咽喉。

    ……

    ……

    半空。

    金色的雨幕停歇。

    云层散开。

    裘子晋脸色苍白,握剑的手腕有些颤抖。

    “原来你竟然是合道境巅峰!”

    江落染斗篷飘动,持龙吟剑于十丈外,神色漠然。

    “我很想知道,你一个龙族,为何要插手我人族事务?难道你就真不想知道龙族大陆所在,回去吗?”裘子晋道。

    江落染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莞尔一笑,道:“我只是在帮我男人打一架,什么人族事务,没兴趣。至于龙族大陆,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

    “用这个消息,换我一命!”裘子晋道。

    “不!”江落染拒绝得很干脆。

    裘子晋默然。

    他自认,若是换做是他,这个消息,足够具有诱惑力。

    没想到在江落染眼中,竟然比不得诛杀掉一个对唐泽有威胁的存在。

    “如果你真为唐泽好,就该知道,我国师府,不是他现在能招惹的。”

    死亡,是一件令人很蛋疼的事情。

    尤其是像裘子晋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能活着,美好的生活,美丽的女人,尊崇的荣耀、地位,简简单单唾手可得。

    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那又如何?”江落染道。

    裘子晋再次语塞。

    唐泽驭剑而来,立于两人百丈外:“可以收工了!”

    “哦。”江落染应一声,龙吟剑鸣。

    裘子晋也不会甘于就此任人宰割,当即持剑放手一搏。

    两人不过相距十丈,转瞬即至。

    一道白光斩出。

    裘子晋暴喝一声,手里长剑迎难而上。

    白光落下。

    裘子晋长剑断裂,胸膛一道斜斜的伤口。

    轰然一声,那代表着国师府无上荣威的剑袍被震碎。

    身体像被厨师斜斜切开的南瓜,从脖颈到腋下,一分为二。

    一个国师府的合道境强者,就此湮灭。

    ……

    ……

    一千国师府弟子,被血阁弟子屠戮殆尽。

    最惨烈的,当属这方战场。

    唐文正剁掉最后一个敌人的脑袋后,血阁弟子,仅存八百人。

    八百浑身浴血的弟子,将武怀蕊围住。

    武怀蕊怒吼道:“赵雪风,你还不赶紧护我先走!”

    南宫骁勇背负双手走了进来,“你这妇人,那点心机,撑不起你如此庞大的野心。”

    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在平静述说着事实。

    赵雪风上前两步,躬身道:“拜见王爷!”

    “赵雪风!你!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武怀蕊如果现在都还看不明白,那他可真是蠢到家了。

    “小姐,我只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谈不上吃里扒外。如果今天是你占据上风,我会将王爷人头给你提来。”

    赵雪风并不避讳,言语平淡,“我不是说过吗,什么时候出手,对谁出手,在于我,而不在于你。只是小姐你,现在已经没有再让我出手的资格。”

    唐泽兴致浓浓的打量着赵雪风。

    这位合道境的强者,只怕是最能窥得大道之人了。

    至少能活得很长。

    苟且偷生,也是一种生。

    武怀蕊不明白这个道理。

    此时就像那些青州城街上的泼妇,歇斯底里地咆哮如雷。

    “南宫骁勇,你难道还想杀了我吗?不怕告诉你,我十万大军已经在路上,就是专门为你而来。你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