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来访,唐战自是不会拒绝。
少顷,几人在小厮的引领下,徐徐来到凉亭之中。
“大爷爷!”
三个小子并一个唐若若,齐齐给唐战躬身行礼。
唐战慈爱地笑着招呼几人于庭中落座。
几人都是新近归家,待坐定,齐刷刷将目光落到唐泽身上。
“堂弟,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拘谨了些。”唐若若笑道。
唐若若年方二十有四,脸如白玉,颜若朝华。
身穿乳白色绣金圆领对襟衣衫,身披葱绿色薄纱,整个人惠质兰心。
又并腰间缀着一柄长剑,平添了几分英豪飒爽。
唐泽对于这位堂姐的印象并不多,此时听闻谑言,淡淡一笑,和座上几人一一打过招呼。
各自寒暄过后,唐若若又亲昵地拉着唐战在一旁说话。
唐熠端着茶杯啜饮一口,随意地瞟一眼唐泽,道:“听说堂弟修为突飞猛进,不如我们切磋切磋一番如何?”
没来由的提议,让唐泽一愣。
切磋?
唐泽可没功夫打这种毫无意义的架。
“熠堂兄真是会说笑,我一个宗师境的小子,与你切磋,不是找虐呢?”
从进入凉亭,唐熠就有意无意地散发着圣武境的威压,就像偶然寻得一宝贝,总想着时刻炫耀炫耀。
只是在唐泽看来,这位皮肤黝黑,容貌不太俊朗的堂兄,也太刻意了些——圣武境,很强吗?
“呵!堂弟真是会说笑,这青州城,如今可是街巷都在传颂着你的大名,谦虚了堂弟~~~”
唐熠刻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戏谑。
除唐熠外,其余两个小子,一人乃是唐熠亲弟弟唐兆,另一人,乃是二长老一脉的唐近南。
二长老现如今已是个废人,修为倒是尚在,可惜被唐泽废掉一只手腕,又被唐元晦的符箓伤了神智,被送回府邸后,便像个木头人,神色木纳,再也不复往昔。
他这一脉的家主唐玉成如今痛失两子,恨不得将唐泽挫骨扬灰。
可惜实力不济,连拼了命找唐泽算账的勇气都没有,整日里闷在府中借酒浇愁,无心理会事务。
这家主之位,早已名存实亡。
而唐近南,不出意外的,将会继任世子之位,参与到族长之争的比斗中去。
唐近南只比唐泽年长一岁,心里本就因为二长老一事窝着火气,奈何是那二长老领人闯入灵药山,别说只是被断去一腕,就算当场诛杀,他也不能借此发难。
此时乜着唐泽那目中无人的姿态,唐近南便也想找个由头,教训教训唐泽。
“既然堂弟忌惮熠堂兄的圣武境实力,不如与我切磋一番如何?”唐近南说道。
唐近南同样也是宗师境的实力,虽未趋于巅峰,但他自恃下山前学了一套人阶武技“霸斩剑书!”便想着,越个一两阶取胜,也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在宗门,给唐近南喂招的,可是圣武境之人。
若是发挥出色的时候,都隐隐有可以胜下的征兆。
却是不曾去想,那二长老都不是唐泽对手,他唐近南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唐泽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种下马威式的切磋,对他来讲毫无意义。
正待开口回绝,没曾想唐战转过身来,道:“我也很感兴趣,看看你们几个小子,这些年修为精进到何种地步,不过这宅子太窄,要不去演武场给我展示展示?”
“好吖好吖!”唐若若拍手,“还没进城就听说泽堂弟现今是个风云人物,堂姐我也是好奇得紧。”
唐战都已然发话,唐泽也只好顺势应下。
很快,几人便来到唐家的演武场。
演武场作为训练卫队的场地,几人才刚现身,那些卫队便闻风而至。
听闻是几个少爷要比武切磋,莫不都好整以暇的围成一个大圈。
“你可有把握?”
和唐近南走在一处的唐熠轻声问道。
“放心吧,就算我胜不了,也要将他磨掉一层皮,再说,你可别忘了,我还有秘密杀招!”唐近南道。
唐熠点点头,“不要逞强,既然族长应允比试,想必我也是有出场机会的!”
眼中流露出一股自信,唐熠可不认为,他唐泽有那个实力,凭借宗师境,就能战胜他这个圣武五境。
一向沉默寡言的唐兆凑过来说道:“别大意,这小子身上诡异得很,二爷爷,还有那唐元晦,可就是在他手上吃的亏。”
唐近南却是不以为然的一笑:“这你也信?若非不是他耍阴谋诡计,怎么可能伤得了我爷爷。”
“而现场比斗,可没有他耍阴谋诡计的机会!”唐近南目光阴鸷地看着走在前方的唐泽,“今日,我正好拿他立立威!”
唐熠毕竟年长,虽也心高气傲,却不像唐近南这般大意轻敌,本想再好心提醒两句,转念一想,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两败俱伤,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就算今日有唐战在一旁弹压,无法彻底诛杀唐泽,只需要耍点小手段,还怕不能将他送下地狱吗?
如此想着,唐熠便闭嘴不言。
见他如此,唐兆也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唐若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和唐泽一左一右走在唐战身边。
时不时偏头斜两眼唐泽,这位堂弟,看着行事做派总是一副云淡风轻,事实上,从她女人的第六感看来,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或者直接说来,一种浓浓的威胁感!
事关族长大事,就算是几人自成一派,也是各怀心思。
毕竟,族长就只有一人,谁不想自家老太爷上去?
自家老太爷继任族长,今后偌大一个唐家的修炼资源,自然是其他支脉不可比拟的。
各怀心思的几人终于来到比试擂台。
“少爷加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贺彪大吼一句。
唐泽扭头,笑骂道:“给老子安静点,像什么话!”
贺彪缩了缩脖子,憨笑着退回人群之中。
“不知近南堂兄想要怎么比?”唐泽问道。
唐近南道:“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又不是娘们儿打架,难道还讲究个谦让?”
却是不曾想到,唐若若可是就在一旁看着的。
“既是如此,那就开始吧。”唐泽负手而立,一点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