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松叔等人看见兄妹俩的互动,忙互使眼色,给二人遮挡。
年的话刚说完没两息,肚子再次咕噜噜叫了几声,这下可好,她这老脸是彻底没了。尤其是铁牛拿着窝头的手依然在她面前伸着,她就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着去。
这时候,铁牛拉起她的手便把窝头塞到了她手心。
年是真的饿了,但又觉得自己不该拿铁牛的,但如今这种处境,她也实在是没辙。
如此,她便把一块窝头掰成了两小半,扬起小脸,眼神认真道“铁牛哥,我们一人一半可以吗?”
铁牛不自觉地咽口唾沫,故作轻松道“你吃吧,我真的不饿。”说完,他的肚子也跟着叫了两声。
二人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年方又说道“谢谢铁牛哥,我们一人一半。”话毕,不待铁牛回话,她就把其中一半塞回后者手中。
铁牛看她一眼,抿抿唇,没说话,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窝头,似要把眼前所遇的一切委屈和苦难都吞食入腹。
年看见他开吃,也跟着细嚼慢咽地一点点吃完了手中的窝头,心中却是想着,该去哪里弄点储备干粮。不然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没搞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然后成为这万千世界中,唯一一个执行任务时被饿死的任务者,那可就太憋屈了。
与奴隶们一天只有两顿饭不同,看管他们的差役是会时时携带一些干粮,在路上垫肚子的。如果是在白日里,赶路中途偶尔经过一些城池或小镇,他们也会进去饱餐一顿。之后再出得城来,继续赶路。
运送奴隶的队伍中的奴隶们,未经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入任何城池的。
看管他们的差役则不同,不仅可以自由出入途经的城池,而且还不用缴纳入城费。所以,同样的一支队伍里,奴隶与差役之间的关系,正是两个极端。
年吃完窝头,觉得很不尽兴,她太饿了,越吃越饿。
即便她极力去压制自己体内的这种饥饿感,也不能改变这具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偏生这时,她一撇头,发现人群一侧的几个差役正坐在马车上有说有笑的。他们一边说话,还一边就着水壶喝着水,吃着干粮。
年的眼睛陡然间发红,心中莫名地涌出一股强烈的愤懑情绪来。
待她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情绪时,眼神早已不自觉地瞪上那几个差役了。而她的这股反应,还不知怎么被马车上的一名老差役给察觉出来了。好在她的反应够快,在差役往这边看时,她已经迅速收回了目光,心上闪过一丝庆幸。
她真是饿糊涂了,没事瞧那些差役干嘛?万一被人家哪一个惦记上,到了晚上不给自己饭吃,那就是没事找事了。
但她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有些疑惑。自己刚才那种突如其来的怨恨和不满的情绪,怎么感觉都不像是她自己的,倒像是身体本能里自带的一样,这事可是太奇怪了。
按常理来说,以往她所执行过的主导型任务中,原身已经离开的情况下,是不会再在身体里留下任何情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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