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熹伸手探向他,可他什么也感受不到。晏熹一伸手,衣带被划成两半,苏婴的手软绵绵垂下来,却提不起半分力气去推拒。
苏婴眼中蕴泪,被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呼吸像要断了。
晏熹将他轻轻抱起来,着意让他自己坐到身上。
苏婴半晌不上不下,眼泪连成一串往下淌。
……若换做平常,看到他这样,晏熹铁定心如刀绞。
可是现在……
苏婴蓦地感受不到周身万物,坠入虚空似的往后倒去。
他倒回床上。
“早同你说了……要说实话。”晏熹狠声道,“你说不说?”
他没再动。苏婴的瞳孔完全散开,半晌才渐渐回拢,看到身上的人,在模糊又清晰的视线里冷硬如刀。
“……真、真的是四——啊……晏熹……”
苏婴先前掉落的才干,眼眸中又蓄满了泪。
“疼?”
“……嗯。”
晏熹牵过他一只手。
“……别……晏熹!”
他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翻来覆去就是那两个完全没有震慑的字。
“……晏熹,我求、求你……别……别这样……”
“‘别这样’是怎样?”晏熹暗中舒了口气。
叫他额头冒汗。
手臂却已麻了。
抬手抱抱他都难。
仿佛这辈子的孟浪都留给此刻。他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晏熹立刻会意。
这样温柔,初尝便知销魂,恐怕这一生都无法离开。
晏熹俯首亲吻片刻,再开口仍是逼问:“你说不说实话?”
“……我说了、实话……”
“你若说了实话,我这样折腾你,你早就翻脸了。”晏熹按住他,“说不说?”
“七、七回。”苏婴唯恐他故技重施,急急答道:“七回……”
“唔。”
“这么说,又何必遭罪。”
“晏熹……”苏婴目光迷离,颤抖着抬手攀上他的脖颈,“晏熹……”
“还是三天一服?”
“是……”苏婴着意屏息,却压不住喘得更厉害,听起来像要断气。
“别急。”晏熹道,“你且同我说说,另外三回,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我……”苏婴见他还不肯放过他,又不能从那张脸上看出半点戏弄,只得慌乱地答:“一回是因为……”
“晏熹……你别折磨人!”
“我可没多少耐心,你最好尽快交代清楚。”
“一回是、是因为他看我服下以后你就开堂,我、我中途找了个地方逼吐出来……”
“还有呢?”
“你先别……别……我、我、我……”苏婴“我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泪再没干过,顺着眼角一路浸湿鬓发。
“我就知道你要胡编乱造,怎么,现在编不出来了?哦,才子还有这种时候。”
苏婴才平静的灵台又摇晃起来。
只觉目光所及都是颠三倒四的梦境。
“故而,是九回吧?”晏熹极力压制着话中气音,听起来十分冷淡且不留情面。
“不、不是的……”苏婴是真想找什么借口来搪塞,可他大睁着眼,半晌也没有想到怎么回话,气流自喉头急速划过,带出尖锐的风声。
“你,承认,不,承认?”
苏婴蓦然撞上墙壁,眼前金星未散,人已经被他拽了回去。
“也不用就这么委屈,”晏熹俯身再亲吻他,从眉眼密密匝匝印了满脸,“你看,我为了这事把我自己都给赔上了,也没委屈。”
这样说乍听像无理取闹,但却是真心话。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