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盆凉水冷不丁泼到元祈身上,将他惊醒。
艰难睁开惺忪的双眼,整个人却浑身一颤。
此时他正半裸着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监牢外那围着的一圈女狱卒正严肃的望着他。
他愣住,“这是哪?”
“皇城地牢。”一狱卒回应道。
地牢?
脑袋没转过来,元祈诧异的站起身:“我怎么会在这里?”
狱卒面露不屑:“犯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
元祈面色惊变,难道昨晚的事被发现了?这里办事效率这么高吗?
“哼,乱臣贼子,我呸。”
狱卒们离开了,元祈再次躺下。
“少年你醒啦?”大叔出现在身旁。
元祈扭过看去:“什么情况?”
大叔摇摇头,“不清楚,一大早就有侍卫闯入房间,直接将你扣走,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怎么会暴露的,不可能啊,我明明让野猪妖将人引走,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是我呀。”
虽然无法接受现实;但现在已身处地牢中。
环视四周,地牢其实很拥挤,每间囚室都不下10人,但唯有他一人是单独关押。
啪嗒。
有人将石块丢向元祈,吸引他的注意。
“喂,小哥哥你犯了啥事进来的?我的天,十几个侍卫抬你进来。”
定睛一看,还是熟人;正是先前遇到的蝴蝶三人组,她们就关押在自己隔壁。
元祈向她们靠了靠:“我不知道啊,你们呢?”
少妇大姐叹了口气,“哎,我们三姐妹就是想尝尝王妃的味道,结果刚进皇宫就被抓住了。”
“哎吗,牛逼呀我的姐。”元祈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泡仔泡到皇宫,你们胆子真大。”
“我们三姐妹浪迹天涯,有什么不敢干的,大不了就一死,死前若是能一尝王妃的味道,我们也死得其所。”
“社会社会。”元祈为她们鼓掌,“要是我能出去,我一定帮你们完成梦想。”
话说到这份上,可蝴蝶三人组却并不开心,少妇小妹呆呆的看着他,语气带着怜悯:“小哥,你出不去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但你的囚室是重犯囚室,明日问斩的。”
“…你们开玩笑吧?”
“你觉得呢。”
嘶!
元祈内心一紧,连忙扒在囚栏上大喊:“来人啦,冤枉啊!冤枉啊!”
“吵什么吵!”狱卒被吸引过来,她们脸色凶恶,“马上就有人来提审你,着什么急?在吵我削你。”
说完还拿着铁棍吓唬元祈。
现在灵力还未恢复,就算身体硬朗也不想受这皮肉之苦,元祈只好闭嘴。
过了一会,几名侍卫来到牢中。
“走吧,提审时间到了。”
粗鲁的给元祈铐上枷锁,两名侍卫就架着他离开地牢。
提审的地点竟是御书房,随意一瞥,除了陌生的提审官外,陪审的竟有王贵妃与其他几名贵妃,唯一让元祈感到安慰的是薛将军也在场。
可此时的薛将军面色阴沉,看着元祈的眼神也充满愤怒。
将元祈架至提审官面前。
“大胆贼子,朝堂之上竟不下跪。”还未站稳,一旁的王贵妃就提前发难;侍卫连忙猛击元祈双腿。
噗通一声,他双膝下跪,疼痛万分。
见到元祈痛苦的表情,王贵妃得意的露出笑容。
元祈扭头恶狠狠瞪向他,眼中的血光吓得他连退几步,好不容易稳住,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升堂!”
威武…
看着元祈,提审官眉头紧锁:“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师爷将文书递来,提审官仔细品读后,面色惊变,扭头看向师爷。
“当真如此?”
师爷拱手:“回大人,人证物证据在。”
一挥手,女侍卫便呈上一枚徽章,上面雕刻着一个握紧的男性拳头,正是那枚男子会徽章。
“这徽章是从犯人衣物中搜出。”师爷解释道。
元祈一愣,他记得这个徽章自己早丢了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提审官细细打量,“不错,确实是邪教男子会的徽章,那人证呢。”
“传人证。”
元祈心中升起一丝慌张,他猜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来者正是华落,看着他伪善的笑脸,元祈并没有感觉震惊。
早觉得这家伙有问题,只是还没来得及去调查他,反倒被他先摆了一道。
在众人眼中,华落顺势跪下:“大人我能作证,这人就是邪教贼子!”
“此话怎讲?”
“此人本与我参加同一选秀,我见过他的表演,简直不堪入目,但他却买通评委顺利通过;他身手不凡但其心有异,更是残忍杀害宣州刺史房鼎之子房玉泽;昨夜我路过他房间,却见大门敞开,便好奇看上一眼,却不见他踪迹,我怀疑他和昨夜刺客有关!”
“我恐他对女皇陛下不利,就甘愿冒着风险做这人证;请大人明察!”
啪!
惊堂木响起,“大胆邪教贼子,竟然假扮良民、买通评委,妄想进入皇宫误我社稷,真是罪该万死!”
我tm服了!
这帽子扣得简直无解。
“大胆贼人,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有何解释?”
面对质问,元祈短暂的沉默,这无疑助长了他人气焰。
“哼,像他这种贼人就该下地狱,活在世上都是对女皇陛下的侮辱。”王贵妃冷笑道。
就连与元祈关系最好的薛将军也只能叹气。
斜眼瞥向元祈,华落嘴角微微翘起,以他这段时间对元祈的了解,元祈一定不会求饶。
在他看来,元祈不懂隐忍,虽然有些本事,但总是意气用事,所以在擂台上才会一下子被黑煞逼出真实实力来。
这次是和王贵妃等人商议后做出的决定,对元祈就是必死之局!
可惜计划得在丰富也只是计划,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元祈并不是一个硬骨头。
啪嗒。
绿豆大小的眼泪就滴落在地面上。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元祈淘淘大哭,一抬头,眼泪鼻涕不断流出。
“我怎么会是邪教贼子呢?我是最爱戴女皇陛下的好男人呀!”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爱上了女皇陛下,做梦都想参加选秀成为秀儿,希望能得到女皇陛下的宠幸;所以我加倍努力,明知道自己没啥本事,但我不放弃不抛弃,别人学习我在学习,别人在休息我还在学习,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站上舞台证明给大家看,给女皇陛下看!”
“那什么邪教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可是跟华落同一辆马车入的考场,难道他也是邪教一员吗?”
听到这里,提审官皱眉:“华落,可却有此事?”
华落脸色苍白,不知如何回答。
“至于贿赂评委一事,我根本就没做过,只是评委大姐看我可怜,怜悯于我才让我通过,不信大人您可以询问当时的观众,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提审官为难了,他怎会知道当时的观众是何许人也。
事情出现转机,元祈突然看向华落:“你昨夜是几时来到我房门外的?”
华落一愣,随后说道:“刚入夜!”
“你说谎,我当时明明和小德子在一起讨论明天餐点一事!”
“传小德子。”提审官一拍案板,道。
肥肥胖胖的小德子被侍卫们带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小德子在。”
“昨夜你是否与元祈见过面?”
“回大人,小人确实与司务长大人在一起,聊得很投机,直到二更司务长大人才离开。”小德子还被元祈精神控制着,他自然是按照元祈的话说下去。
“二更?”提审官皱眉望向华落。
后者脸色一慌,强行挤出笑容,狡辩道:“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是三更到他屋外的。”
“你三更还在外头干什么?”薛将军质问道,“昨日刺客就是三更时暴露的!”
瞬间哑火,华落所言漏洞百出。
就在王贵妃准备为其狡辩之际,薛将军却又抢先开口:“昨夜刺客中了陛下的冰魄针,就算刺客能逼出寒气,那背后也会留下冻伤,我们不妨脱下元祈衣物确认,若是有冻伤便是刺客无疑,若是没有,那便能证明他的清白。”
“对,他背后一定有冻伤!”华落连忙开口,他非常确定昨夜的刺客是元祈!
至于他为何会知晓,那是因为昨夜潜入元祈家中的黑邪客人员中有一人就是他!
在房鼎得知儿子身死时,他便暴怒的与黑邪客组织结盟,商议着将元祈干掉;昨夜他们便动了手,可他们撕碎被褥后却发现元祈不在,正欲撤退,又突发刺客事件,还让他们折了2名队友。
回到基地,对于刺客的猜想,华落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元祈。
于是便上报王贵妃等人,才发现了之后的事。
所以元祈背后一定有冻伤!
“将军此言有理。”提审官点点头,“来人,卸去罪人元祈囚服。”
三两下将元祈剥个干净,众人望去,却见元祈背后光滑矫健,除了背肌就皮肉,根本没有任何伤痕,更别提冻伤一说。
系统解除debuff的能力真是恐怖如斯,一切如初,还顺道给元祈搓了背。
薛将军松了口气,看来是错怪元祈了。
她心中不由升起愧疚。
“冤枉啊大人,抓刺客和我元祈有什么关系?”元祈再次发出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