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吗?我好多年前就想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弄死了。”
宋妙云整个人都是一抖,鸢也又说:“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让你们死了,我突然觉得,让你们余生在监狱度过,会更好。”
这对狗男女一辈子梦想做人上人,所以姜宏达才会明知道陈清婉和老教父的过去,且已经怀有她的情况下答应娶她,帮她把那一切都掩盖过去,就是冲着陈家的钱财去的。
现在非但让他们失去所有,还要坐牢做苦力,这才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像掐准了时间似的,警察来了,安莎收起枪,鸢也收起文件,淡淡道:“带走吧。”
比伯把脚移开,警察拿出手铐就要拷住他,结果他不知道哪里找回来的力气和速度,突然暴起,扑向宋妙云,直接把她的耳朵咬了下来,宋妙云尖叫:“啊——”
鸢也拿起文件挡了下眼睛,唏嘘地摇了摇头:“阿弥陀佛,我原本都不想见血的。”
姜宏达和宋妙云到底是被带走了,鸢也早已经把他们联手害死陈清婉的证据交给了警察,也打过招呼,他们下半辈子,是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宋鸯锦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无能为力,她只能对着鸢也嘶吼:“姜鸢也——!”
鸢也没兴趣再跟她纠缠了,让她知道自己不堪的身世,以及看到这一幕,对她来说,就足够打击了。
她淡淡道:“表姐,我这个人是最是明算账,你我之间没什么太大过节,今天之后我们就是两情,但你要是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毕竟我看你,其实也不是很顺眼。”
“送我表姐出去吧。”
宋鸯锦被赶出姜家后是什么样的,已经不在鸢也的在意范围。
鸢也走出一片狼藉的餐厅,比伯命令躲在一旁,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瑟瑟发抖的佣人们把地打扫干净,佣人们亲眼见证男女主人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知道鸢也的本事,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连忙照做。
安莎跟在她身后:“沅也小姐,那个孩子要怎么办?”
鸢也一顿,看向角落里一直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男人,他是宋妙云包-养的小白脸,也是姜宗耀的亲生父亲,她挑眉道:“宋妙云这些年应该挪了不少姜家的钱给你吧?”
男人直接给她磕头了:“我、我马上还,马上还!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啊!”
“那个孩子你要吗?”
他哪敢要啊:“不、不要!”
鸢也轻嗤一声:“滚。”
小白脸连滚带爬跑了,鸢也拍了拍手里的文件,沉吟道:“我记得宋妙云的爸妈还在,送过去给他们吧。”她没那么好心,还帮宋妙云养孩子,不牵连,就是她最大的大度了。
安莎点头:“好的。”
再看到她手里的文件,这是姜氏股份转让合同,她颦眉说:“虽然您从姜宏达手里拿到了股份,但姜氏现在是尉氏的子公司,按照《民商法》,您还是要经过尉氏同意,才能继承这个公司,要我安排律师吗?”
这个鸢也早就有主意了:“不用。”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这个房子,有二十年了,她终于替妈妈拿回来了。
“我给你看过我妈妈小时候给我拍的照片,有拍到这个别墅的布置,你去找一些人,按照片里样子,把这里恢复原样。”
安莎领命:“是。”
鸢也最后看一眼这个房子,之后头也不回地出门。
等下次再进来,这里就会是陈清婉还在时的样子。
……
尉迟走出尉氏集团时,才傍晚七点钟,只是冬日里白昼短,天已经灰蒙蒙,将脚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身后的黎雪手机响起,拿出来看了一眼,走到尉迟身边说:“尉总,y先生来电。”
y先生,兰道夫人的助理。
尉迟接过手机,滑动接听:“喂。”
然而那边是一道婉转的女声:“尉总裁?”
脚下不疾不徐地跨下一个台阶,尉迟敛了眸子:“原来是夫人。”
“尉总裁是大忙人,我打了三个电话你都没有接,只好打给你的秘书,没想到反而找到了你。”
这几天兰道夫人确实来了几通电话,都被尉迟挂了,他默然不语,兰道夫人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快,声音和缓:“尉总裁还在怪我瞒着你姜鸢也还活着的事情?”
她无奈地叹气:“我也没办法呀,老教父下了令,任何人不准对外透露她的事……因为当年那几件事,老教父对我已经生了芥蒂,我要是再违背他的命令,他就真的不会放过我了,我要是没了,还怎么跟你合作?”
这怕只是原因一而已。尉迟停住脚步,淡淡问:“夫人想跟我说什么?”
“尉总裁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门见山。”大洋彼岸的女人站在窗边,笑容风情,然后又渐渐严肃下来,“四大港口的侵权案不能上法庭,更不能上诉到欧盟,我们的赢面不大,最好是私下调解,尉总裁,你觉得呢?”
“我们?”这个词换来尉迟难得的讽刺,“夫人觉得我们还能合作下去?”
追本溯源,尉氏会牵扯进这么大一出侵权案里,就是因为她给他们的转让合同没有法律效力,可以说,她从一开始就在诓骗他,现在还跟他谈“我们”?
兰道夫人低头莞尔:“诶~当然能,你们中国好像是管这个叫做……各打五十大板。”
“当初你骗了我,现在我给你添麻烦,就算是扯平了,过去三年我们不是合作得很愉快吗?等解决了这件事,我们还是能和以前一样做最好伙伴。”
他答应她杀了鸢也,结果却让鸢也假死。
她答应给他四大港口,结果合同是无效的。
他们这对合作伙伴啊,从一开始就在互相试探,互相下套,对彼此都不真诚,确实半斤八两。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台阶下,尉迟对她说的那些话不置与否,只将脚步停住:“夫人压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