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对于温庭十分的嫌弃,总觉得是自己哥哥捡了一个大便宜,怎么就取到了祁曲这么好的一个人呢。
“我,媳妇儿,恕不外借。”温庭有些贱兮兮的说道,但是却还是朝着里屋喊道:“小曲,温柔找你!”
祁曲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楞了一下,看见温柔的时候,对着温柔笑了笑说道:“怎么了?”
温柔指了指外面说道:“咱们去外面聊聊吧。”
祁曲跟着温柔出去了。
现在的祁曲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以前祁曲穿着一身宫里的衣裳,宫里面的衣裳再怎么样都是上好的绸缎。现在祁曲穿的是一身麻布做的衣裳,穿上去虽然很好看,但是却也没有宫中的衣服来的光鲜亮丽。
温柔轻声笑了一下,“祁曲姐姐,你后悔我把你从宫里带回来吗?”
“嗯?怎么这么问?”祁曲笑了笑,挽了挽自己鬓边的散下来的短发。
温柔坐在小亭子里面,小亭子还摆着一个小火炉,温柔闲来无事,索性拨弄了两块儿火炭,再架上一壶凉酒,开始温酒起来。
“我当时没有想过你的意愿,我在想你到底是远不远出来的,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是当时尊重的我的意愿的吗?”祁曲还是轻声的笑了笑说道:“当时皇后娘娘来问我的时候,就给我转述过了这句话了,你为何会认为我不愿意呢?”
毕竟这种日子,说到底还是不一样,在宫里,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哪像现在一样还要纠结各种菜米油盐的感觉。
虽然这么一些时日来的继续足够生活一辈子了,但是还是不一样的,自己要去纠结很多东西。宫里只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要什么做好了,什么没有做好这就够了,温柔是怕祁曲会后悔。
祁曲现在大概也是猜出来了温柔在想什么,索性伸出手摸了摸温柔的头说道:“既然我已经出来了,断然是不可能再后悔。我这辈子无父无母,若不是你们,我说到底还是一个人,怎么会后悔呢?”
祁曲的话算是让温柔放心了很多,两只手指相互交握在一起,说道:“那,祁曲姐姐,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南边好吗?”
祁曲听到之后,整个人都愣了,她原本想的就是到时候一家人就这么生活下去了,完完全全没有想到温柔还有想到南边去的想法,就问道:“还打算回来吗?”
“不会了。”温柔将头仰望着,看着小亭子的红色的顶部说道,轻声说道。
祁曲愣了愣,然后坐在了温柔的旁边说道:“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六皇子殿下一起吗?”
温柔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但是不告诉刘子歌的这个想法在脑海里面各种盘旋,所有的想法在一瞬间就是确定了下来,不告诉刘子歌。
温柔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告诉他。”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祁曲是没有想到的,温柔还有刘子歌的时候,从周氏还有温守哪儿知道了一些。
然后再看刘子歌和温柔只见的相处,几乎谁都认定了温柔会是这个六皇子府的皇子妃,但是却没有想到,其实温柔现在已经不打算待在这里了。
温柔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笑了说道:“嗯,能怎么样呢?”
“我觉得你可以给刘子歌说一下。”祁曲轻声说道。
温柔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摇头说道:“不,我……就是不想再和皇室的人有什么牵连了。”
在这一刻,温柔只想要自私一点儿,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参与到那些事情里面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实在是让她整个人都是喘不过气。
但是刘子歌对于温柔的态度谁都能够看出来,温柔自己也能够看出来,期初的自己就是想得太简单了,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乌筠的那一句“置身事外。”天天都是盘旋在温柔的脑袋里面,怎么想就是没有办法将那句话给置之脑后。
温柔想着就是将太多的事情还是放给时间的好,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有那么一个时辰是想不到那件事情。
只是若是刘子歌在身边的话,那么基本上十二个时辰都要成为一个无法忘却的记忆了。
温柔低着头,两只手不自在的摩擦着,长叹一口气说道:“祁曲姐姐,这件事情我之后再说吧,我们应该在这边呆不了多久,之后我们准备好久离开吧。”
祁曲深深的看了一眼温柔,但是却也是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走出了亭子。
但是却又回头说道:“温柔,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六皇子殿下同你……”
温柔的手自在的锁紧了,抿了抿嘴说道:“嗯……”
接下来的话也是没有必要说出口了,只能是先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祁曲的话里面,温柔是很清楚的,比谁都清楚。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就这么将所有的东西就这么遗忘掉,至少现在是不可能。只能说一句,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时间,渐渐的或许真的就会这么忘掉吧。
温柔低头,手腕上面的红色绳子实在是有些扎眼,而且也是温柔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的腕中心有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痣。和红绳在一起不太显眼,但是却又很显眼的感觉。
这条红绳温柔在想之后要不要取下来还给刘子歌,但是想了想,没能舍得,还是选择了放弃。
明明喝了才不过一杯小酒,温柔却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而且醉的厉害,笑着笑着眼泪却开始不由自主的从脸颊滑落,落到了地上。
温柔哭笑着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给举高,白玉做的杯子,阳光照在杯子上,有些透明的感觉。白色的杯子都给染上了一层暖黄色的感觉,温柔在想是不是要将林绵他们给约出来聚一聚了,这是在之前监狱里面说好。
温柔这么想着就找了一直信鸽,给林绵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过两天就出来聚一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