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组团旅游去了哦, 休息一下再回来吧。当然,你可以选择全文订 李文心去收银台结账,小团子就抱着他的腿, 一边喝奶一边想圆圆的事情。
“妙妙!”
“咳……”
身后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很大,很惊喜,跟昨天晚上的陈大红有的一比, 正在专心喝奶的团子再次被吓的一抖, 呛奶了。
李文心也顾不得结账了,赶紧把她抱起来轻轻顺着她的小胸脯, 帮她顺气。
团子咳的小脸蛋通红, 嘴角全是奶渍。
把团子吓成这样,李欣然都想把自己打一顿,连忙掏出纸巾给团子擦嘴,非常愧疚的说:“妙妙对不起。”
云妙这会儿也好多了,她摇摇小脑袋,有些疑惑的问:“姐姐,你还要买我的平安符吗?”
李欣然没想到小团子还记得自己, 很惊喜, 连连点头:“买!买!买!妙妙有多少平安符姐姐就买多少!这蛋糕是你们买的吧?”
她又看见收银台上的大蛋糕,不由分说的就付了款。
云妙呆了呆,在李文心怀里歪着小脑袋:“姐姐你也想吃蛋糕吗?”
李欣然道:“姐姐不吃,姐姐是给妙妙买的,因为妙妙救了姐姐的命, 姐姐在这里等妙妙两天了!”
李欣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中间已经有些发黑了的黄符,心有余悸的说:“多亏了妙妙的这张平安符!”
原来,自从那天李欣然把团子给她的平安符随手放到包里后, 除了被自行车撞到的腿,身上那些去医院也治不好的病忽然就好了。
开始她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免疫力增强了,自己挺过来了。
巧的是,她这边病刚好,她堂姐李惠然就突然生起病来了,更巧的是,李惠然的病还和她的病一模一样。
李欣然今年高考发挥的很好,考上了一个名牌大学,李惠然的妈妈赵丽每次见到她都会冷嘲热讽,尤其是在知道她的病之后,几乎一天三顿都会到她家,名义上是看望,实际上是幸灾乐祸,嘲讽她福薄,考上名牌大学又怎么样,没那个命去上。
她这个阿姨总是喜欢攀比打压别人,她和李惠然是堂姐妹,年纪相仿,难免从小就被她拿来做比较。因为赵丽强势蛮横,谁也比不过她去,最近两年她家里生意好,有钱了些就更加目中无人了,每次见到李欣然一家,都不会拿正眼看他们。
李惠然跟她妈赵丽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也不拿正眼看人。
但今年高考,林欣然考上了名牌大学,李惠然却只考了个三本,还是花钱靠关系上去的。
这等于狠狠打了她们的脸,李惠然在家里也没少被赵丽打骂。
所以自从李欣然得了治不好的怪病后,赵丽别提多开心了。
可没开心几天,李惠然也得了这病,赵丽不得不拉下脸请李欣然过去看看,想让她把她的药方给她。
李欣然说没有药方,是自愈的,赵丽还不相信,死缠烂打非让她过去看看李惠然。
被嘲讽打压了这么多年,李欣然并不喜欢这个极品亲戚,刚开始还不想去,后来经不住赵丽苦求和父母的劝说,只好去了。
去的时候李惠然坐在沙发上,虽然看起来不精神,但也还正常,哪知道李欣然一靠近她,她就忽然发了疯,大喊大叫的诅咒她疾病缠身,痴傻疯癫,不得好死。
李欣然爸妈是跟着一起来看望李惠然的,这一听差点没气出个好歹,当时就跟赵丽吵了起来。
李欣然也很生气,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团子的话,连忙打开包的夹层,里面放着的符咒,中央都已经黑了。
她当时各种情绪堆积在心头,只觉全身发冷,一把推开了李惠然的房间,她的化妆桌上大大咧咧的放着一个小稻草娃娃,上面贴着她的生辰八字,稻草娃娃的脖子上缠着三根发丝,四肢还扎着针。
这是谁的头发,不言而喻。
“妙妙,你说我堂姐她是不是在用这个稻草娃娃诅咒我,然后被你的平安符给破了?”
说完了事情始末,李欣然从包里掏出那个稻草娃娃放到圆桌上,向正坐在蛋糕店休息区的藤椅上继续喝奶的云妙问道。
云妙看了眼那个稻草娃娃点点头。
李欣然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会儿也顾不得气了:“原来古装电视剧里的诅咒是真的存在啊,这么容易就能诅咒成功,那以后谁看谁不顺眼,不是都得回去扎小人了?”
“不容易的。”云妙放下奶瓶,给她科普:“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诅咒不了别人的,拿了别人的生辰八字和头发也诅咒不了的。”
李欣然愕然:“我堂姐竟然不是普通人?她有灵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竟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云妙摇了摇小脑袋:“她很容易就被厌胜术全部反噬掉了,说明她是没有灵力的,是个普通人……是她的稻草娃娃不普通。”
李欣然恍然,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放到了那个被她放在圆桌上的稻草娃娃身上:“是,是稻草娃娃,妙妙看这个稻草娃娃,它十分的破旧,身上的小衣服都烂了,模样看起来也十分诡异,距离近一点还会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当时还以为这种东西都是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她的气又上来了,因为稻草娃娃而起的鸡皮疙瘩也消了下去:“肯定是李惠然为了诅咒我,找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歪打正着的给她找到了这么个邪性的东西,竟然还用到了我身上!幸好让我遇到了妙妙,不然我就被她给害死了,害死我以后,她肯定还会再去害别人。”
“不会的。”云妙再次摇了摇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望向那个破破烂烂的稻草娃娃:“这些坏娃娃很坏的,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当不了它们的老大,过不了几天,人就会被这些坏娃娃给吃了的。”
“吃,吃了?”李欣然捂住了嘴,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吓到人了,云妙连忙安慰:“姐姐别怕,娃娃不乖,揍它一顿就好了,这些坏娃娃都害怕被揍的。”
李欣然:……
“姐姐揍它了没有?没有的话,妙妙揍它!”
李欣然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了:“没,没有……”
有团子在身边,李欣然其实并不是特别害怕,她的目光再次放到了稻草娃娃身上,然后她发现有点不对:“这个稻草娃娃怎么好像在发抖?”
她话音刚落,原本躺在圆桌上的稻草娃娃忽然就起来了,两只稻草腿一弯,跪到了抱着奶瓶的团子面前,冲着团子磕头磕的邦邦响,头顶的稻草都磕分叉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李欣然张着嘴,喃喃:“妈耶……”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文心见状也十分惊奇。
团子却一点也不可怜它,板着婴儿肥的小脸蛋,铁面无私的说:“你是个坏娃娃,坏娃娃就是要被揍屁股的!快点趴下,把屁股撅起来,我要揍你屁股了。”
稻草娃娃一僵,抖着身体冲团子焦急害怕的摆手,然后从自己的烂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元,双手捧着,殷勤的捧到了团子面前。
李欣然狠狠的闭了闭眼睛。
妈耶,她竟然从一只稻草娃娃的稻草脸上看到了谄媚的表情!
团子这才满意,让李文心把自己放下来,两只小手背到身后,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考问起了唐金瓜的生活和学习:“小瓜今天淘气了没有?作业做完了没有?”
唐金瓜忙说:“没有淘气,作业也做完了,我还预习了周一要学的知识,背了古诗。”
团子点点头,婴儿肥的小脸蛋儿依旧十分严肃:“那你背给我听听。”
唐金瓜就背了《江畔独步寻花》。
他刚读了十几遍,还没试着背,现在背下来竟然没有打停顿,只是把最后一句“自在娇莺恰恰啼”给背成了“自在娇莺嘎嘎叫”。
团子继续背着小手,婴儿肥的小脸蛋是家长式的严肃,她不是很满意:“背的还行,就是不能吸引人。”
唐金瓜有点懵:“怎么才能吸引人呢?”
团子恨铁不成的叹了口气:“我给你表演一次,你学一下。”
唐金瓜连忙点头。
“就是你最后一句,嘎嘎叫……”团子把两只小短胳膊支起来,小屁股也撅起来,然后拍打着两只小短胳膊,快速的迈着小短腿,一边走一边教育唐金瓜:“这样的嘎嘎叫才吸引人的。”
唐金瓜张大了嘴巴:“可是……我们老师没有这样教过。”
团子停下脚步,重新把手背到身后:“那肯定是因为你们学的太慢了,所以老师才不教你们这些高深的知识的。”
唐金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的成绩确实很差,老师还说过他笨来着,简单的知识他都学不好,老师肯定不会教他这种难的知识。
于是他也支起了两只胳膊,让团子指点:“掌门看对不对?”
团子认真的看了看说:“胳膊再高一点,屁股要撅起来,像小鸡一样。”
唐金瓜就把胳膊又往上抬抬,屁股也撅起来了,然后学着团子刚才的样子,拍打着两只胳膊,一边跑一边背诗:“自在娇莺嘎嘎叫。”
这下团子终于满意的笑了:“小瓜真棒,你们老师一定会夸奖你的。”
被团子夸了,唐金瓜腼腆的笑:“掌门也很棒,这么高深的知识都知道。”
成功给弟子指点了迷津,团子十分开心,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很简单嘛,你再背一个,我再教教你。”
唐金瓜想了想:“那我再给掌门背首《小儿垂钓》,这首诗我熟。”
于是,站在一边的李文心就亲眼目睹了八岁的小朋友给三岁半的小小朋友背错漏百出的古诗,而三岁半的小小朋友板着小脸蛋,认真严肃点评示范错误的古诗,并且两只还真心互夸的场景。
也真是一个敢背,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两个还敢夸啊!
李文心抬手按住了脸。
终于教一段落的团子踮起小脚脚想欣慰的摸摸唐金瓜的头,无奈身高不够,只好拍拍他的胳膊,夸道:“小瓜真聪明,全学会啦……”她又走到李文心身边把他手里拎着的蛋糕往前推推:“妙妙奖励小瓜大蛋糕吃。”
“晚上吃啥蛋糕!饭好了,赶紧来吃饭!”
王建军从观里出来,牵过团子的小手:“妙妙来洗手洗脸吃饭,今天做了鲫鱼汤,鲜的很,妙妙肯定喜欢吃。”
被牵走的团子,奶声奶气的抗议:“小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掌门。”
李文心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对唐金瓜道:“金瓜,一会吃完饭,你再去看看书,看看你背的那首《江畔独步寻花》”
唐金瓜很听话:“好的师兄。”
晚饭除了鲫鱼汤还有牛尾骨、西蓝花和芹菜。
王建军拿出幼儿餐盘,依据团子的食量,每样给她夹几块,鱼汤放在一边凉着。
这个幼儿餐盘是昨天陈大红拿上来的,王建军刷洗干净给用上了。
“我今天不是去给妙妙办理手续了么,幼儿园的老师特别好,听说妙妙才三岁半,怕我照顾不好,还给了我一本食谱,今天的晚饭就是按照食谱做的,以后就不怕妙妙吃的没营养了。”
王建军看着正抱着牛尾骨啃的团子说道。
认真啃骨头的团子小耳朵动了动:“掌萌,掌萌,叫窝掌萌……”
啃骨头都还不忘强调身份。
王建军笑着附和:“好好,掌萌。”
团子这才满意,又专心去啃骨头去了,小嘴油乎乎的。
王建军给她的牛尾骨几乎都是肉,她吃的很满足,刚啃完,油嘴油手就被李文心拿纸巾擦干净了,唐金瓜把温度刚好的鱼汤递过来。
鲫鱼汤被炖成了乳白色,里面还加了嫩豆腐和小白菜,团子喝了一口,大眼睛都眯起来了,两只小脚脚美的晃悠晃悠的。
王建军,李文心和唐金瓜一直看着她,见她吃的高兴,心里莫名也都十分高兴。
李文心又给团子盛了小半碗一边凉着一边问王建军:“师兄把妙妙的入学手续办好了?”
王建军点点头:“办好了,周一就能去了。”他看着团子,面带笑容:“等这小祖宗上了幼儿园,我总算是能安心去工作了。”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他们也不会过多使用。
团子还小,花钱的地方多着呢,除了李文心和唐金瓜的学费,剩下的钱都是要留着给团子用的。
而且总不能大家都指望一个三岁半的团子赚钱。
“叽叽叽……”
忽然有细小的叫声响起,李文心看了眼:“师兄你又买小鸡了?”
王建军“嗯”了声:“买了五只小鸡仔,过几天就大了,到时候妙妙就有新鲜的土鸡蛋吃了,这回我可不会再卖掉它们了。”
以前道观也养过鸡,但是因为穷,最后下蛋的鸡都不得不卖掉了。
可能是饿了,五只小鸡仔“叽叽叽”叫着围到了团子的椅子下。
团子没有带饭兜兜,啃西蓝花的时候掉了些渣渣下去,五只小鸡仔吃的正欢。
正好团子刚喝完一碗鱼汤,这才注意到脚下的动静,低头一看,见是五只肥嘟嘟的小鸡仔,团子的一双大眼睛瞬间就亮了,十分惊喜:“小鸡仔!”
于是,本来还想再喝一碗的鱼汤也不喝了,当即就跳下椅子,蹲在地上跟小鸡玩了起来。
“果然还是小孩子。”
王建军笑着说了一句,端着李文心凉好的鱼汤准备去喂团子,忽听桌面上“嘎嘣”一声脆响。
听声音是团子座位方向发出的声响,或许是椅子松动了。
王建军随意看了下继续去喂团子,可总觉得不对劲就又看了下,然后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团子的餐盘旁边多了个稻草娃娃,它的两只稻草手里正捧着一块团子啃过的牛尾骨骨头,似乎是发现自己被人注视着,它黑扣子做的眼睛也望向了王建军,然后它咧开了带着利齿的嘴,冲王建军友好的笑了下。
“噗通”
王建军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正在看团子和小鸡仔玩的李文心、唐金瓜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他扶坐起来,一边喊他一边掐人中。
王建军只是惊吓过度,掐了人中后就悠悠转醒了,晕乎乎的看见围着他的,除了人,还有一只稻草娃娃。
它趴在桌子上,两只稻草手按着桌沿,也正探头望着他。
王建军一口气没上来又撅过去了。
“你这个坏娃娃!”
愤怒奶音响起,稻草娃娃一抖,还没来得及下跪,一个小嫩拳头就揍了过来:“你敢吓我家小军!揍你!”
于是,上交了自己全部身家——五块银元、一小块金子、还有两张五毛钱纸币也没有逃脱过一顿揍的稻草娃娃又被团子狠狠揍了一顿。
从一进来,团子的目光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它们。
李文心从上面拿过一个做成小猪佩奇模样的棒棒糖递给团子,但是团子却把小脸一别,奶声奶气的说:“小屁孩才会吃这种东西呢!本掌门才不吃呢!”
说完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端庄威严的走了。
蛋糕店里的店员看的都忍俊不禁。
“小朋友真可爱。”
李文心也忍不住笑了,拿着这个小猪佩奇棒棒糖去收银台结账。
他最近挣了点零花钱,给团子买根棒棒糖还是可以的。
天桥下路口的树荫里蹲着个小男孩,垂头耷脑奄奄一息的模样,但过往的行人谁也看不到他,有人还从他身上穿过,但却只是摸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走远了。
云妙老远就看到他了,挥着小手喊他:“圆圆~圆圆~”
“妙妙!”
小男孩听见惊喜的站起来,连忙要迎过来,可是太阳炙热,他一出树荫,身体立刻就被灼出了几个洞,疼的他赶紧又缩回去了,这下他的魂体都变的有些透明了。
云妙赶紧跑过去踮起小脚脚伸手抚过他魂体上的洞,用灵力帮他复原稳固魂体。
李文心跟着过来,只感觉这里比别的地方要阴凉一些。
他也看不到魂体。
云妙扯了扯他的裤腿:“小心你蹲下来一点。”
李文心蹲下被团子的小手抚过眼睛,再去看,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了。
团子为他做介绍:“他就是圆圆。”然后又对小男孩说:“他叫小心,是我观里的第二个弟子,我还有一个弟子叫小瓜,他作业没做完,所以没有来,不然你们就可以一起玩儿啦。”
小男孩是腼腆的,见有人能看见自己了就没有那么活泼,紧紧挨着团子喊了声:“哥哥好。”
“圆圆好。”李文心笑着摸摸他的头,把手里的大蛋糕给他看:“这是我们掌门给圆圆买的。”
“恩恩。”团子使劲点头:“妙妙赚到大钱啦,所以给圆圆买了大蛋糕,不是甜甜圈哦。”
小嘴儿不停的说着,又去念咒处理蛋糕给小男孩吃,忙的跟个小陀螺一样。
“圆圆快吃吧,吃完咱们就去找你妈妈。”
小男孩哽咽的“嗯”了声,低头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可还没吃几口,他忽然痛苦的捂住了喉咙,摔在地上不住的打滚,他的喉咙明显有个黑色的钢钉在一下一下的往里面钉着,就好像是谁拿着锤子在往上面砸一样。
“怎么回事!”
李文心大惊失色,赶紧蹲下去伸手拔钉子,但他还没碰到,那颗钉子忽然又消失了,满地打滚嚎叫的圆圆也平静了下来,奄奄一息的缩在地上。
李文心看向团子:“妙妙,圆圆这是怎么了?”
团子的小胸脯在不住的起伏,小奶音也被气的直发颤:“是那个新妈妈,她想把圆圆的魂魄也给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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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公墓一角,有人正在吵架。
高壮的男人把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十分的不耐烦和厌恶:“你还有完没完!圆圆的死关小雅什么事儿!想发疯滚去一边疯去!”
被高壮男人护在身后的女人,妆容精致艳丽,正在委屈的抹眼泪:“容姐,我知道你失去儿子很难过,可我心里也不好受啊,我进张家的门有两年了,和圆圆也朝夕相处了两年,就是养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了,圆圆的死,我真的很痛心,所以我拿自己的钱给圆圆买下了这块三万一平的昂贵墓地,就是想尽点心,可你……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我,我可真是……呜呜呜呜……”
艳丽女人委屈的哭了起来,惹的男人心疼不已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你对圆圆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何必理这个疯子说了什么,你刚怀孕,情绪可不能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你看在眼里?”瘦弱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嘴角血迹斑斑:“圆圆八岁了,个子却和五岁孩子一般高,瘦的身上全是骨头,我每次见他,他都会说,妈妈我饿。”女人笑起来,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妈妈我饿……能买的起高价墓地的人却不能让孩子吃饱饭,你看在眼里了吗!圆圆身上的淤青你看在眼里了吗?还有它!”
女人举起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小棺材,棺材上有一个小洞:“这里面是圆圆的生辰八字还有头发和指甲,她在往上面钉钉子,她想让圆圆永世不得翻身,你看在眼里吗!你们抢了我的宝贝却不好好对待,为什么不还给我!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我杀了你们!”
女人情绪激动起来,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和杀意朝那两人扑过去,但男女力量悬殊,她又被男人踹到了地上,就在男人还要再踹下第二脚的时候,忽然脚腕一凉,紧接着仿佛是腿脚分离的痛苦,让他嚎叫着抱着腿滚在了地上。
他身后那个艳丽的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发现男人身上有一把小桃木剑,它正在不住的敲打着男人。
而男人则被打的满地打滚惨叫,仿佛那不是一把小桃木剑而是一根烙红了的铁棍一样。
“叫你欺负圆圆妈妈,我打死你这个坏东西!”
一道小奶音很凶的在旁边响起来。
艳丽女人看过去,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打着黑伞的俊秀少年,一个是还不到少年膝盖高的小女孩儿。
“你,你们是谁?”
云妙看了她一眼:“小桃,还有这个坏女人!”
原本追着男人打的小桃木剑立刻掉头飞到了艳丽女人身上。
于是女人的惨叫声也响了起来。
这边李文心已经把瘦弱女人扶坐了起来,可她却双眼无神,明显已经没有了求生的心。
她叫舒容,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小品学兼优,容貌秀丽,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但是自从嫁给了**,少女时期的幸福全都不见了,甚至变成了悲惨。
先是父母相继过世,接着孕八月,丈夫张霖出轨钱雪雅,她忍耐生下孩子圆圆,努力工作,想拿到圆圆的抚养权跟张霖离婚,但是法官却以她收入没有男方高,也没有男方一线城市户口为由,将圆圆的抚养权判给了张霖。
这么多年,她从没有放弃过圆圆,依旧努力工作,继续上诉,希望重新拿回圆圆的抚养权,可等来的却是圆圆车祸惨死的消息。
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没了。
其实她早该下去的,早该和圆圆团聚的,圆圆肯定在等她,都怪她,磨磨蹭蹭的,圆圆肯定都等着急了。
舒容看向那个小小的坟墓,面带笑容。
圆圆不着急,也别害怕,妈妈这就来,这一次,妈妈一定能保护好你。
昨天李文心跟她说过他们的名字的,她都记得。
那这里就是青云观了!
云妙四处看看,她睡在一张大床上,周围的家具摆设都非常的简单并且陈旧,出云观和它相比简直就像是天宫。
“妙妙起来吧,要去吃早饭了。”李文心看着小团子柔声提醒。
昨天逞强的小团子被累惨了,回到观里怎么叫都叫不醒,晚饭都没有吃,他都担心饿坏了她的小肚子,所以今天早饭比平时要早一个小时。
“不要叫我妙妙,要叫我掌门!”三岁半的团子非常不满李文心的称呼,一边强调着自己的身份,一边翻身想爬起来,却忽然僵住了。
李文心奇怪:“掌门怎么了?”
“我,我……”小团子支支吾吾的,晃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然后看到了旁边桌子上的一杯水,她又坐回去了,伸着短短的小胳膊和小身体把桌子上的那杯水抱过来:“我,我渴了,先喝口水再起床。”
那个水杯有些大,她却是一只手拿的,晃晃悠悠还没碰到嘴边就洒了一床。
她瞪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惊讶道:“哎呀,水洒到床上啦!”
李文心没有说话,就在云妙以为瞒过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掌门你是不是……”那个尿字都还没说完,小团子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了:“我才没有尿床!没有尿床!掌门是不会尿床的!是水,水洒到被子上了!”
李文心忍笑:“好好好,是水洒到床上了。”
小团子爬下床“吭哧吭哧”的拉床单和被子:“我把它们抱出去晒晒,晒晒就干了。”
道观的床有些高,她下来的时候脚都挨不到地,还是踢腾了几下才下来,现在去拉床单和被子,拉了半天也没拉动。
李文心过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掌门做呢?让弟子来吧。”
他把床单被子都抱出去晒了,又换上了新的床单和被子,但是对着炸了毛和湿了小灯笼短裤的小团子却有些束手无策了。
想了想,他蹲下来问她:“掌门的小裤子湿了,需要洗个澡,换一件干净舒服的衣服,但是我是男孩子,不能给掌门换,所以咱们需要下山请女信士帮忙,可是,下山的路很不好走,我能抱着掌门吗?”
虽然团子昨天才过来,只过了短短的一下午,但也能知道她的小性格了,说话最好是要讲明理由,最重要的是要强调她的掌门身份,这样团子才不会冲你大大的“哼”一声,然后气呼呼的自己走了。
果然,刚起床一身凌乱的团子欣然应允了。
青云观后院种了两块地,产些土豆花生和玉米,前院则是一小片菜园,里面种的是番茄,青菜、豆角和南瓜。
结出来的番茄、豆角和南瓜不多了,只有青菜还郁郁青青的,王建军正在给它们浇水。
李文心抱着软乎乎的团子跟他打了声招呼下山去了。
山下镇子里的陈大红为人十分热情好客,是青云观唯一的香客,见李文心怀里抱着的小团子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听了他的请求二话没说就带着团子进屋洗澡换衣服了。
李文心在院子里等,停了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一个干干净净却穿着极具乡土气息的大花衣服,大花裤子,大花鞋子,扎着两根朝天椒一样的辫子的团子。
再加上刚洗完澡,团子两腮红扑扑的,就更加像回村后的娃了。
好再团子的颜值在线,即使衣服极具乡土气息,但她穿着也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可爱。
“你看你给崽崽拿的什么衣服!”陈大红今年快六十了,却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抖着李文心从团子粉红色行李箱里拿下来的换洗衣服数落道:“现在天儿是热,但你们是在山上啊,山上 早晚温差大,你就给崽崽穿这种薄短袖,冻坏了你不心疼?”
李文心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经过陈大红这么一说,才恍然养娃带娃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
他又跟陈大红取了好一会儿的经,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蹲下来伸手准备抱团子回去,但是团子却跑到了陈大红身边。
陈大红乐的合不拢嘴,蹲下来伸手圈着她问:“崽崽是不是还想在陈奶奶这里玩儿呀?”
团子摇了摇头:“奶奶,你今天不要出门。”
陈大红笑眯眯的问:“为啥呀?”
团子道:“你今天出门的话会掉到河里生大病的。”
陈大红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李文心吓了一跳,连忙把团子抱回来道歉:“她还小,信士您别介意……”
陈大红重新整理好表情,笑道:“嗨,多大点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会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计较。”
云妙左右看看又皱了小眉头:“你们不相信我吗?”
李文心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再次向陈大红道了歉,抱着云妙都走到门口了,还是转身补了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士如果今天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还是在家里的好。”
回到观里,饭都已经上桌了。
唐金瓜打扫完道观卫生坐在一边,王建军一边盛饭一边数落李文心:“怎么去那么爱上书屋该迟到了,快去吃饭,别管这小祖宗了。”
话虽然嫌弃,但却端着碗坐到云妙身边,吹温了喂她。
云妙没有张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的,身上的大花衣服让她更加的呆萌可爱。
“没有菜吗?土豆,大虾,小排骨、鸡蛋呢?”
端着一碗白粥的王建军愣了下,然后放下碗抱怨道:“我的小祖宗哎,哪有大虾、小排骨哦,咱们都快没米饭吃了!”
正在喝粥的两个师兄弟同时放下了碗,李文心安慰王建军:“师兄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的。”说完又摸了摸团子的小脑袋:“掌门也不要着急哦,今天晚上我就把大虾和小排骨带回来给掌门吃好不好?”
唐金瓜也忙道:“那我带土豆和鸡蛋回来给掌门吃。”
云妙歪着小脑袋看了看他们,明白过来,原来这个道观很穷呀,怪不得道观都有些破破烂烂了,大殿里祖师爷身上的彩漆都不彩了。
她要赶紧挣钱了,不然她的这三个弟子都要饿死了。
堂堂掌门并没有让王建军喂饭,云妙是自己端过来碗吃的,并且还全部吃光了。
唐金瓜把早就冲好的奶拿过来给她挂到脖子上,这才和李文心一起下山去上学。
王建军打电话给他兼职的饭店请了一天的假,在家带娃、发愁、想办法另外做针线。
李文心回来后跟他说了从陈大红那里取来的养娃真经,首要一点就是注意早晚温差,不能忽冷忽热的让孩子病了。
道观也没钱给团子买新衣服,不过这些年,大家的衣服破了都是王建军来缝补的,熟能生巧,他针线活还不错。
王建军交代了云妙乖乖在观里玩儿,自己拿了唐金瓜的一件齐整道袍,坐在院子里改尺寸。
一边改一边发愁,他也不能总请假在家看娃,不然文心和金瓜下半学期的学费怎么办?还有团子上幼儿园的学费。
但不请假在家,谁能帮他看娃!这简直是死循环!
王建军第n次叹气,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改了一会儿也没见房间里有动静,王建军不放心放下手中的针线进房间一看,发现小小的团子坐在凳子上,正在用朱砂画符。
是平安符,招财符和五雷符。
平安符,招财符还算常见,五雷符就不常见了,不仅不常见,甚至是难得一见。
这种符是符中的上品,平常道士连平安符都画不出来,更别说这种符了,所以十分稀缺。
但彼“画”非此“画”,此“画”照猫画虎,就是个普通人也能画出来,至于作用,那肯定是没有的。
王建国心中认定团子画的这个也是没有作用的。
他也没打扰她,毕竟孩子乖乖的自己练习画符,总比需要他陪玩要好的多。
云妙画了十张平安符,十张招财符,十张五雷符,一起收进自己的小花包包里。
王建军给她买的奶粉就放在厨房的案板上,云妙踩着凳子够到了,又抱着保温瓶烫了自己好多下才给自己冲好了奶。
云妙擦擦被烫疼流出来的眼泪,把小奶瓶挂到脖子上,背上自己的小花包包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拐回来画了一张神行符,也一起装进小包包里,然后才出门走到王建军身边,扯了扯他的裤腿:“小军,我要出去赚钱了,你看好道观。”
王建军把改好的衣服洗了,正在往绳子上挂着晾晒,听见团子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小祖宗你就安生的呆在观里玩吧,山下车多不安全,而且现在是上学时间,比你小的还在爬,跟你一般大的去上幼儿园了,也没人跟你玩,乖,听话。”
他以为云妙是想下山玩。
云妙听后很生气,十分严肃的又强调了一遍:“我是出去赚钱!不是玩!”
王建军没当回事,敷衍着应了几声,等他晾好衣服一低头,团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
这个人算不准,妙妙算的准呀,客人们肯定都会来找她算的,她肯定能赚到钱的!
说干就干,云妙左右看看找了个空地,把自己小花包包里的三十张符咒拿出来摆好,然后用朱砂在前面地上写上,suan ming。
最后坐到后面,静等顾客上门。
一个穿着大花裤子大花衬衫,脖子上还挂了个奶瓶的可爱团子就足够引人瞩目了,更何况她还用拼音来摆摊算命,周围的人都被她给吸引过来了,几乎都在拍照。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长呢?”
“小朋友,你的家长是算命的吗?让你在这里看着摊子?”
“……”
云妙摇摇头:“是我自己在这里摆摊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要算命吗?算一次十块钱,我的符也是一张十块钱。”
她昨天在候车室见王建军卖过符,一个十块钱,她就也按十块钱定价了。
围观的人都听乐了,十块钱算不了什么,但谁也不会真的就掏十块钱让一个三岁半的团子给自己算命了。
其中只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拿了十块钱给云妙。
这姑娘虽然漂亮,但却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精气神,看起来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有人劝她:“姑娘,你别被这小孩儿给骗了,现在的骗子花招多着呢,让小孩儿出来乞讨的都是老套路了,现在让小孩出来摆卦摊算命,肯定是新出的骗局,不信你让她给你算一下,看她能算出来不。”
姑娘笑了一下,声音温柔:“没关系的,十块钱又不多。”
见她不听劝,那人撇了下嘴,正想说两句风凉话,却听云妙道:“姐姐,你想问什么?”
那姑娘本来都打算走了,听云妙真的要给她算命,不禁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用啦,就当是姐姐给你买糖吃的。”
云妙歪头看看她:“姐姐,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好总生病,刚才走路的时候还被自行车撞到了?”
李欣然愣了:“你怎么知道?”
她这反应,明显是云妙说中了,围观的人也这才发现李欣然的腿脚有些跛,显然是有伤。
大家都十分惊讶,难道这个小孩儿真的会算命?
云妙张嘴想说话,但却被旁边的算卦先生给抢了过去:“她怎么知道?这姑娘哪里不舒服都表现在外面,只要细心观察,一看不就知道了吗?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骗子会算命吧?”
他这么一说,围观群众都恍然大悟,这姑娘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好,如果留心一点,也确实能看出来她腿脚有些问题,至于被自行车撞,肯定是这小孩儿看见了,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毕竟这里是天桥,很容易就能看到下面发生了什么。
想明白之后,大家又笑又气,竟然差点让一个三岁的小孩儿给骗了!
被骂小骗子,云妙气的鼓起了腮帮子,本来就婴儿肥的可爱小脸蛋更圆润了,像只小河豚,她认真的跟围观的人们解释:“妙妙不是小骗子,妙妙靠本事赚钱!”
要不是为了赚钱养她观里的三个弟子,她才不要跟他们解释呢!哼!
可是没有人信她,李欣然也是,不过她心地善良,怕把可爱的团子给气哭了忙点头应和:“对,妙妙不是小骗子。”
云妙拿过自己的一张平安符给李欣然:“姐姐,有坏人给你下了厌胜术,在诅咒你,这个你戴上,它会保你平安的,”
“好,谢谢妙妙吉言。”李欣然接过平安符装到自己的包里,但对云妙说的诅咒的事情,却是不相信的。
达成了交易,云妙十分开心,小手攥着十块钱,迈着小短腿一溜烟的跑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蛋糕店里。
蛋糕店柜台高,她只能踮起小脚脚,伸着小短胳膊把十块钱举高高给收银员:“姐姐,给你钱,我要买一个大蛋糕。”
那小模样十分的乖巧可爱,收银员忍俊不禁:“小朋友,十块钱可买不到一个大蛋糕哦。”
云妙从小被养在出云观,出云观虽然算不上正统的大道观,但也有一定实力,财富方面也是不容小觑的,她是掌教真人的嫡传亲弟子,年纪又十分的小,衣食住行方面都有专人用心照顾,所以她不知道物价,只知道钱能买东西这一个概念。
现在听说十块钱买不来一个大蛋糕,云妙还懵了会儿:“那,那我要一个小蛋糕。”
收银员摇了摇头,把手边的一个小甜甜圈拿给她:“要不然就买个甜甜圈吧,这个五块钱。”
云妙看着甜甜圈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过来:“那好吧。”
那边天桥上围观的人见云妙拿了钱立刻就跑去蛋糕店里了,就更觉得她是个小骗子了,议论纷纷的,有几个人还说起了李欣然。
“你看吧,拿了你的钱就赶紧跑去买蛋糕吃,连装都不装一下,不是个小骗子还是什么?现在的孩子可精着呢!”
“就是,人家都告诉你她是个小骗子了,你还给她钱,真是……”
李欣然听的有些不高兴:“她只是个小孩子,喜欢吃蛋糕有什么错?而且我给她钱本来就是让她拿去买糖吃的。”
她最近确实精神不好,还总生病,精神和身体都非常的差,刚又被自行车给撞到了腿,站了这么会儿也有些力不从心了,说完就没再多停留,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群围观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准备走,见云妙从蛋糕店出来后没有回来,却去了路口,小嘴念念叨叨的把自己买的甜甜圈放到了地上。
围观的人都愣了,看的目瞪口呆,满头问号。
“这小骗子又在干什么?那边又没有人,她在跟谁说话呢?”
“看样子有点像是在祭奠……”
“祭奠?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叫祭奠吗?我看这小孩儿精着呢,肯定是又在想什么坏招骗人呢。”
众人笑了起来,纷纷应和。
有人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的说:“前几天那个路口出了个车祸,死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被车碾的一半身体都烂掉了,没有烂掉的一只手里还捏着一块蛋糕,我围观了全程,给我吓的几天都没睡好觉,你们说她是不是在……”
那人没有说下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说什么,原本热闹的天桥瞬间寂静下来,明明是大夏天,大家却觉得阴风阵阵的。
他们嘴里的小男孩儿正站在云妙面前,跟人们说的一样一半身体已经全都烂掉了,血肉掉了一地,非常恐怖。
云妙皱着小眉头,很实诚:“你的样子真难看。”
小男孩自卑的低下头,默默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妹妹,要是被他吓到,被他弄脏了就不好了。
“你别动呀。”见他往后退,云妙赶紧往前走。
小男孩已经八岁了,虽然很瘦弱比同龄人矮小,但也要比云妙高出半个头,云妙站到他面前,要踮起小脚脚才能摸到他的脑袋。
小男孩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睛,生怕自己的血肉沾染到她手上,连忙往旁边躲,然后他就发现,地上的血肉不见了,他的身体也完好无缺了。
“我帮你复原身体啦,这样你就不难看了。”
云妙把已经处理好的甜甜圈递给他,奶声奶气的说:“你喜欢吃的蛋糕我买不起,这个给你吃,也好贵的,五块钱呢!”
小男孩把甜甜圈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着,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掉。
云妙吓了一跳,有些慌:“是,是不是甜甜圈不好吃?那你别吃了,等我赚多多的钱再给你买蛋糕好不好?你,你……你别哭啊。”
小男孩也急了,连忙摇头,眼泪也甩的哪里都是:“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就是想哭,除了妈妈,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见他不是因为她的甜甜圈才哭的,云妙大大的松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那我送你去投胎吧,下辈子你会过的很好的,有新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他们都会对你很好的。”
小男孩听后却一改现在温和的模样,激动的叫道:“我不去,我不要!我要我妈妈!我要我妈妈!我不要新妈妈,我要……吃了新妈妈!”
他脸上有黑气萦绕,这是要变成厉鬼的前兆。
云妙背着手叹了口气,然后奶声奶气的哄鬼:“好好好,不要新妈妈,不要新妈妈。”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说着她再次踮起小脚脚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清流拂过,把他满腔的愤怒怨恨以及杀意拂走了。
小男孩脸上的黑气也散去了,他重新平静下来,低头见那个三岁半的团子继续奶声奶气的哄他:“圆圆不气气,不气气,新妈妈坏坏!妙妙帮圆圆打新妈妈!”
仿佛他才是需要用叠词哄的三岁半年纪!
小男孩:……
云妙又哄了小男孩好一会儿,才叮嘱道:“你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了,如果你变成厉鬼就再也进不了轮回,会变成真正的鬼魂野鬼,你的魂体又弱,做不了多少事情就会被风吹日晒弄的灰飞烟灭的。”
小男孩被一个三岁半的团子当三岁半哄了这么会儿,不仅没戾气了,还臊的慌,要不是他是魂体,脸早都红了,现在是团子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他听话,云妙很满意,很大方的夸他:“圆圆真乖,今天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被三岁半团子夸奖并且奖励小红花的八岁小男孩:……
“我的小祖宗哎!”
忽然有人大叫一声,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云妙瘫坐在地上:“我总算是找到你了,福生无量天尊,差点没把贫道给急出心脏病来!”
这人是王建军,一转眼就看不见云妙了,追出来也没见人影,他差点没过去了!天知道这几个小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跑的一身汗臭味,云妙被熏的小眉头直皱,一边伸手推他,一边给旁边的小男孩介绍:“他是我观里的大弟子,我观里还有两个小弟子,他们都很穷,都快要饿肚子了,所以我出来赚钱养他们,因为我是他们的掌门人!”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语气十分明快,还刻意加重了,明显是炫耀来着。
小男孩也确实被炫到了,目瞪口呆的拍手:“妙妙好厉害啊!三岁就当掌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躺平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