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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落是想着,寻奕现在不能用神力把衣物上的水分去除,只能任由衣服就那样贴在身上,肯定是不舒服的很。

    她先是自己去探看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再开始找寻可以用的东西。

    于是在破屋子里面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的寻奕,听见了一些响动睁开眼睛,看着阿落提着一个拿黑色的树叶粗糙地连接在一起制成的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

    “喏,你把衣服脱了,拿这个盖上。”阿落把那“被子”扔给寻奕。

    寻奕捂了鼻子,颇为嫌弃地挥了挥眼前的尘土,“这什么东西啊?”

    “被子啊,我找了好久才在这万鬼镇找到一棵树,虽然难看了点儿吧,但比没有强。”

    “我为何要把衣服脱了?”寻奕还是不太明白。

    阿落再出去一趟,把门口堆的树枝树叶还有一些纸片垃圾抱进来,捏了个诀把火生起来。

    “自然是帮你把衣服烤干啊,你要是再这么穿下去,非得生了病不可。”

    寻奕反倒是把衣服裹紧了,“我怎么会生病,你想多了。”

    “要是以前我才不会管你,你睡冰上我都不会说你一句。”阿落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要干嘛,我不用。”寻奕嘴犟道。

    “你这是,害羞了?”阿落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寻奕眯着眼睛看着她,“十二,你如今确实是长本事了,都会拿这种事情逗我了啊。”

    他放开自己拉着衣领的手,还一下子扯开了自己的湿答答的上衣。

    阿落下意识地拿手挡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了寻奕的轻笑声。

    “你快点。”阿落还是背过身去,等着他把衣服换下来。

    “好了。”寻奕动作倒是快,阿落回过头去看他,已经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扔在地上,然后拉过“被子”,先是嫌弃地四下打量了好几眼,挑了个略微干净的地方,披在了身上。

    阿落有些忍俊不禁,她没说什么,拿起了他的衣服拿木棍架起来,放在火堆的旁边。

    那火堆里面烧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乃至散发出一阵接着一阵很不好闻的气味。

    “你是烧了死耗子么?”寻奕只露出一个头在一堆黑色的树叶之外,盯着阿落,然后把半张脸也埋进了那树叶被子里面,堵住自己的鼻子和外面的接触。

    阿落自己也咳个不停,“我也没办法……咳咳……这万鬼镇又不是凡界,能烧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咳咳咳……”

    “那你催个风符,吹一吹这些烟啊,不然咱俩没死在别的小鬼手里,自己就把自己熏死了。”寻奕的声音从树叶里面传来,有点闷闷的。

    “嗯,那个……”阿落有点为难,关于控风的法术,的确是属于她不精通的范围之内的。尤其是现在,自己的神力所剩无几。

    “过来,我教你。”寻奕不用多想就知道她为难的地方在哪里。

    阿落虽然觉得有点没面子,但是多年来的面子早已经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也便无所谓了。

    她走过去低下身来,看着寻奕。

    寻奕伸出手来,一把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近乎靠在自己的怀里。

    阿落努力地定了定心神,眼巴巴地瞧着寻奕牵起她的一根手指。

    “聚一成神力。”寻奕指挥道。

    阿落照做。

    之后寻奕引导着她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有些繁杂的符咒来,等到最后一笔落成,风自然来了。

    在没有把火堆吹熄的情况下,那些难闻的烟雾已经被吹散了。

    “好了。”寻奕把手收回来,重新把自己裹的粽子一样。

    阿落则是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十二。”寻奕出声。

    “嗯?”阿落有点迷离地应道。

    “你再不起来,我的腿要被你压麻了。”

    阿落立马弹开一样站起来,回到自己刚刚待着的火堆旁边,帮寻奕接着烤干衣服的同时,也给自己取暖。

    许久的静默,阿落听见寻奕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她问道。

    “我只是觉得啊,明明现在毫无招架之力的是我,怎么一直绷着根弦的倒是你啊。”

    “这不是废话,你要是能打,还用得着我在这里担惊受怕的。”阿落回答道。

    寻奕眨了眨眼睛,“好吧,辛苦你了。”

    “要是那帮妖精真的满万鬼镇地找我们,岂不是糟糕。”阿落还是有点担心,“我可打不过他们。”

    “嗯?能打的过莫小娘的十二,怎么会打不过一帮小妖精?”寻奕表示不信。

    阿落猛地回过头来,“你知道?”

    “你身上有她的银针红线留下的伤痕,我看见了。”寻奕朝着她肩膀处点了点头。

    阿落下意识地拿手捂上那极小的伤口,“那是侥幸。”

    “伤的严重吗?”

    “她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我只是把她打趴下了。”

    “我问的是你。”寻奕很是无奈地再问了一遍。

    “哦,也不是很严重,倒是被几根针扎了几下,不过还好,等我恢复恢复就好了。”阿落顺口答道。

    “她的银针是摄人心魄的,伤人不在身体而在元神,你还是要小心些,元神既然受过伤就更应该小心。”寻奕嘱咐道。

    他越说阿落越觉得奇怪,这人到底还知道多少自己的事情。

    “我还好,死不了的。”阿落不在乎地说道,“你现在还好吗?你从那个赌坊出来的时候可是吓人的很。”

    “再吓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寻奕笑了笑。

    “你别在这儿觉得唱空城计就能躲过去了,那些人要是真的打上来,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寻奕从里面伸出自己的手臂来,自己试了试神力恢复的程度,但是显然还差不少,而且断裂未恢复的经脉让疼的眉心蹙起。

    “恐怕还得仰仗你多保护我一会儿了。”他玩笑道。

    阿落也看到了他疼的皱眉的模样,也深知这回对他的损伤有多大。

    “以后你,还是别这么冒险了。自绝经脉这种办法,也亏你干的出来。”

    被她猜出来寻奕倒是没有多大的诧异。

    自己神力全无的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到异样了,再加上她毕竟也是个主神,这种招数自然是见过的。

    “我命硬,这点小把戏还是耍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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