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北牧铁骑席卷草原,像排山倒海的巨浪般横推到三万复**的面前。
祖木原一马当先,在双方无数支火把的照耀下,他一眼就发现了复**防御阵列前方独骑出列的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并未披戴盔甲,他身穿一套白色丝质锦袍,足蹬牛皮黑靴,肩上披着一件青色披风。面带棱角、仪表堂堂、气度非凡,腰间挎着一把又长又细的宝剑,独立于旌旗之下威风凛凛。
祖木原一眼就辨认出来了,他就是复**的统帅,也是昔日的大宁亡国之君——程圆。
祖木原心中一动,这一次如果能生擒程圆,那么复**数十万大军将不攻自破,能省去自己很多麻烦。
要知道,今天一下午的生死鏖战中,北牧军凭借兵种和数量的巨大优势,全歼了四千余宁国重骑兵和五万步兵,可是祖木原大致估算了一下己方的损失,居然折损了八千重骑兵,九千余轻骑兵。
按照双方的战员比例来说这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远远超出了祖木原的事前估计和承受能力,他万万没想到宁国复**的战斗能力这般强悍。
祖木原勒住缰绳,抬起右拳向后方大军军马示意。
北牧军令行禁止,十万人马立即停止了前进。
风声猎猎、战旗飘飘,偌大个战场上除了战马的偶尔嘶鸣声外,双方的将士们都很安静。
程圆遥遥地看着祖木原,单人独骑提马上前十余步用马鞭遥指北牧军喝道:“你们哪位是北牧军统帅,速速上前答话。”
祖木原冷撇了撇嘴提马上前几步,同样用马鞭指着程圆答道:“你就是宁国大昏君程圆吧?找本将军何事?难道说你这只只会逃跑的缩头乌龟要带领复**向我纳降吗?”
祖木原这句阴损的话引来北牧军一片附和的哄堂讥笑和话语嘲讽。
“哈哈哈……是啊!宁国人都是缩头乌龟,一看到咱们北牧军就吓得只会逃跑。”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复**的统领就是个大废物,底下的兵能好到哪去?”
“没错,投降吧,投降了的话还有可能保住小命,下半辈子继续做缩头乌龟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要不然像前面那五万多人,被砍了脑袋就吃什么都不香了……哈哈哈……”
复**将士们听到这些话气得咬牙切齿,此时此刻他们真想抛下一切顾虑,冲上去跟这群畜生拼个你死我活,哪怕战死当场也心甘情愿。
程圆在这种情况下却沉住了气,再次对祖木原讲道:“我不想说北牧国背信弃义,但你们真不是东西。先不说曾经大南国七公主宋青鸾相邀北牧国和我复**共伐多罗国,就算北牧国没有明确答复也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宁国与北牧国相安无事四百余年,祖辈世代友好,民间往来不断。没想到在多罗国野心勃勃欲将整个天下占为己有、全世界人民都在奋力抗争之际,你们北牧国居然为虎作伥站在了侵略者一方,悍然越界,不宣而战!”
程圆怒指祖木原,“而后,又凭借兵种数量优势步步近逼,难道你们北牧国就没有礼义廉耻的概念吗?”
祖木原被程圆骂得脸色一红一白闪烁不定,“不要说什么兵种优势,成王败寇,复**的战斗力对于我们北牧军来说根本就是废材,多说无益。我再奉劝一句阁下,早早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以人格担保,保你不死。”
程圆冷笑道:“什么?复**的战斗力对于北牧军来说就是废材?既然这话是你说的,你我同为两军的最高将领,并且同样都是纵横沙场的武将,那么你可敢与我对战一场,用以证明你的话没有错?”
祖木原一听,笑了,笑得很阴险,程圆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程圆,你的提议我认为很好。不过,这一次北牧国出征,我祖木原并不是军队的最高将领。我们北牧大军十多万人都要听命一个人的差遣,你既然要同我们的最高将领一战,那么我现在就把他老人家请出来。”
程圆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他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祖木原回过身去,他身后的北牧军呼啦一声闪开一条通道。片刻后,在照如白昼的火光下,包括程圆在内的所有复**看到了颇为惊人的一幕。
只见通道里面缓缓地走出一头“怪兽”,说是“怪兽”又有些过分,因为那只所谓的怪兽其实是一种大家都熟知的一种动物——山羊。
可是这只体型山羊很大,大得就像是一头毛驴。
而这只大山羊的背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个头很小、很瘦、留着一缕山羊胡,最显眼的是他的脸,细长一条,总结起来这位老人家倒也像一只山羊。
看到这里,程圆终于印证了他的预感。
果然是他,山羊公——北牧国唯一的一位巅峰强者。
说起这位山羊公,曾经赤山功给程圆讲过。他幼时父母双亡,被一只野外的母山羊当成了自己的崽,他是喝那只羊的奶长大的。
后来,那只山羊死掉了,山羊公便在草原上流浪。那段时间,他经常遭遇狼群和各种野兽的攻击,为了对抗野兽自保,造就了他非常敏捷和狠辣的身手。
再后来,山羊公不知在哪里偶遇了如今这只奇怪的大羊,于是一人一羊流浪草原几十年,斩杀野兽无数,造就了草原上唯一的一位巅峰高手。
最后,他投靠了北牧王庭,成为了皇家的护国大宗师,受皇室供奉、万民敬仰。
赤山功当时跟程圆说过,天下巅峰高手里面若单论速度无人能及山羊公。所以,如果有早一日程圆遇见他万万不要力敌,因为两人一旦打起来,程圆很有可能根本就没看清对方的影子就被打趴下了。
想到这,程圆惆怅地哀叹一声,这才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