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门外。
老王骑着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上面载着两个箱子。
好像还挺沉的样子,车轮压在沙土路上,陷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齐国公就此驻步吧!不必再相送了,亮此去一定谨遵国公教诲,必不负国公期望。”
老王拍了拍李大亮的肩膀,然后挥了挥手让人把车上的两个箱子抬下来。
“打开!”
咣当一声。
两个箱子都被打开,阳光照耀下一片金光闪闪。
李大亮走近一看,差点没把眼睛给亮瞎了。
原来是两箱码的整整齐齐的金条。
按照市价,这两箱玩意至少值十五万贯。
“齐国公,这……”
“这是某送给你的一点心意。”
“不可!不可!这个太贵重了,亮承受不起。”
“别推辞了大亮,此去凉州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我齐国公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赶紧收起来,上路吧!”
李大亮纠结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点头收起了黄金。
“国公大恩,亮铭记五内,既然国公投之桃,亮理当报之以李。”
然后李大亮转头到车队之中唤了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少年过来。
老王看着眼前这个青葱少年郎,不是很明白李大亮葫芦里卖什么药。
“大亮,这位小郎君是……”
“这是犬子李奉诫。”
“原来是贤侄啊!”
“奉诫过来,见过齐国公。”
“见过齐国公,齐国公日安!”李奉诫十分乖巧的行了一礼。
“贤侄免礼。”
“从今往后,亮不在长安之时,就由犬子替吾护卫齐国公的周全。”
“不可,不可,大亮休的胡言。”
“齐国公尽管放心,吾儿虽年幼,但武艺尚可,定能护卫齐国公一二。”
不等老王拒绝,李奉诫直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吾定不负国公与大人的期望。”
最终,老王还是没能拒绝李大亮的好意,只能硬着头皮收下了李奉诫。
其实老王心里清楚,李大亮这是在表忠心,特意留他儿子在这里当人质。
但老王真没这个意思啊!
好吧!就当替李大亮免费教育儿子了。
至于李大亮说的,让他儿子保护老王,老王倒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特么十几岁的小屁孩,能有多猛?
李大亮走后,他的儿子李奉诫住进了齐国公府。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王从哪弄出来一个私生子呢!
为了不被别人背后说三道四,老王干脆认了李奉诫做干儿子。
还给他安排进去国子监那边学习点先进姿势。
这一天。
李奉诫突然哭丧着脸跑来告诉老王。
“义父,孔祭酒说要见你。”
老王一脸懵逼,几个意思?孔颖达要见我?见我干什么?聊诗词歌赋啊?
随后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吧?
“奉诫,你是不是惹祸了?”
“义父,我把房俊给打了。”
“房俊?谁是房俊?”
“邢国公之子。”
“房玄龄的儿子?你说的是房遗爱吧?”
李奉诫默默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打他?”
“他骂义父。”
“骂我?骂我什么?”
“他骂义父是国贼。”
老王差点没笑出来,国贼?这么大的帽子,太看的起我了吧!
“为什么骂我国贼?”
“他说义父私占齐王府财产,致使国库空虚。”
老王一听这说辞,当时就不爽了,什么叫私占?没有李世民的点头,我能有这能耐?
还有,国库虚不虚你一小屁孩知道个屁!国库里不是没钱,只是都攒着准备干仗用,看着空虚而已。
老王很想去找房遗爱聊一聊人生,谈一谈理想,但又觉得对一小屁孩出手不太道德,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这小子将来也是个悲剧,没必要跟他计较。
至于见孔颖达,见就见呗!无非就是被老头喷几句而已。
第二天。
老王带着一车的礼物来到孔颖达的办公室。
老孔正在伏案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老王敲了敲门。
“孔祭酒,在忙呢?”
“哦!原来是齐国公,请进吧!”
孔颖达话虽客气,但行为却一点都不客气,因为他连动都懒得动,更别说迎客了。
当然了,读书人嘛!多少都有点狗屁傲气的,特别是孔颖达这种级别的读书人。
他们一般对老王这些所谓的新贵都是打心里看不起的。
基本上除了五门七望这些世家勋贵,他们会高看几眼外,其他的都不入他们的法眼。
在他们眼里,老王这些人就是暴发户。
一个字,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