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孙侍郎,还是不愿说吗?”李源漫不经心的问。
孙冉浑身是血的被绑在木桩上。
“你说,银子都从你府里搜出来了,你还坚持什么呢,不管你说不说都是死罪,你若是说了,可以死的痛快点,不必受罪。”
听了李源的话,孙冉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他不说是因为觉得张太傅会来救他,如今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自己若说了就能奈何的了张太傅吗?不仅奈何不了,自己的儿子孙墨恐怕活不成啊。
“我猜孙大人不愿说,是因为令郎吧。”李源问。
孙冉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令郎目前在大理寺,如果我想将他抓来诏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孙冉知道李源和伊正二人关系好。
也知道刑部现在也不是张太傅的人了,不然自己也不用被抓来诏狱。
“此事,与我儿无关。”孙冉有气无力的说。
“与他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算,也不是张太傅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再说明白一点,就是,令郎的命只可我取,其他人。谁都不行。”
孙冉懂了,李源不只是在威胁他,也是在告诉他,能从张太傅手底下保住孙墨的命。
孙冉的神色有些动摇了,因为李源的出现,张太傅的势力逐渐倒塌,把孙墨的命交在李源手上,或许比张太傅更稳。
“你放心吧,把令郎送进大理寺不只是审问他,也是保护他,收贿办事的人是你,不是他。”李源继续诱惑的说。
时间一秒一秒的再过去,李源也不急,慢慢的等着他。
“我说。”孙冉最后泄了一口气。
李源笑了,他想知道的,又有什么不知道呢。
“找我的是杨晔父子,但是以我的实力,也没办法直接见张太傅,所以我找的,是户部尚书,王然。”孙冉看着李源说。
这下李源傻了。
王然,王羽轩穿越过来的爹。
怎么办,总不能上来就把同乡的爹弄死吧。
“咳咳,除了这个事,你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吗?”李源有点尴尬。
“我并不是张太傅近身的人,所以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行。”
李源问完就让人将他关进牢里了。
诏狱外。
“白青,案宗都记下了吗?”李源问。
“记下了,也整理好了,明天可以直接交由刑部定罪了。”白青说。
“他死罪难免,但是他的儿子不至死,你去告诉伊正,帮他好孙墨,小心张太傅暗害。”
“是。”
等事情结束以后再把孙墨放出来吧。
只是,王然的事该怎么办。
李源回府的时候,发现汪直在等他。
“想必大人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吧。”汪直笑眯眯的问。
李源知道汪直和王羽轩的关系也挺亲近的,觉得问问他也可以。
笑笑笑,看我说完你还笑的出来。
“知道了,是王然”
果然,汪直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没说什么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知道李源和王羽轩并不属于这个地方,而王羽轩的爹也不是亲爹。
所以在汪直眼里,自己和李源接下来要做的事,是灭王羽轩满门的大事。
汪直喜欢王羽轩。
他甚至都不加遮掩。
第一次去她店铺里给万贵妃买脂粉,她和别的姑娘很不一样,不端庄,也不淑女,蒙着面巾,说话很大方,一本正经的介绍她的脂粉。
看着她淡定的样子,他就起了逗她的心思。
讨价还价,不给钱。
她当时愣了一下,随既一副你想都不要想的样子。
后来他去尚书府传旨,偶遇了刚要出去的她,虽然没带面巾,但是汪直一眼就看出了她。
汪直心里也是很惊讶的,堂堂尚书小姐,去开脂粉铺子,怪不得天天蒙着面。
汪直自问算不上什么好人,背地里也不是没干过贪赃枉法的事,平时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唯独在她面前有属于这个年龄的表情。
但是自己是个宦官,就算自己表现的再明显,也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对她的心思是男女之情。
如今自己刚当上西厂提督,想要扳倒张太傅,配合皇上的手段,就必须经过王然这一层。
怎么办呢?
“我们去试探试探王羽轩的看法吧。”
李源觉得或许王羽轩会同意,先不说是不是亲爹,李源觉得王羽轩挺识大体的,所以在扳倒张太傅这件事上,没准她还愿意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