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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晚听了这话,心中有数,点点头。

    虚幻的羽翼瞬间消失。

    禾苗却是说:“本宫初掌六宫之权,却又有许多不懂之处,马尚仪倒不必如此着急,本宫大大咧咧的把大大小小的事都推给禾苗,自己倒当个掌柜!”

    禾苗看了一眼那些帐簿,眼睛稍稍扫了一下,便知道这马尚仪的城府她就是欺负禾苗的,相对不管家事,看了帐簿便如金贵妃一般,只听一个结果,故而把一堆帐目杂乱的都推到了禾苗面前,让她知难而退。

    禾苗翻阅了那些帐目,便说:“既然陛下把这后宫交给禾苗,禾苗也是不敢推脱,马尚仪不会把帐目放下就走吧!”

    马开朦望向禾苗却是目光微动。

    禾苗看了看对方,便开口道:“听说,马尚仪是宫中第一精明人,算账第一高手,我们宫里的这些账房先生无不钦佩,本宫倒是敬佩,不如马尚仪留陪本宫去看看,本宫若有不懂的地方便是即刻便问马大人,倒也不必来回折腾马大人,不然!”

    禾苗这么一说,马开朦倒是一愣,早听说禾苗很会哄人,不过是罪臣之女,但她却不知道,禾苗与祖父一起长大,十二岁时就开始学习掌家,十六岁成年时便已把家事处理得明明白白,便是祖父也挑不出多少毛病。

    不过她毕竟年幼,掌管一家银器难免让二房,云香思一家颇为难看,但却是几十岁的人不当家就让一个小丫头办事。

    这马尚仪想在禾苗这里轻松过关,却是想得太简单。

    禾苗以前却是不起眼,那是因为上面有淑妃有金贵妃,此刻金贵妃已被陛下降为皇位,如果金将军当真造反,她恐怕先被陛下剥皮抽筋,而此时盛极而衰的淑妃只是答应,陛下禁足,却是如冷宫一般!禾苗现在总算熬出头了,虽然是嫔位,总算在宫里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了,她知道宫里若有陛下之意,谁敢露尾求死。

    禾苗望着踌躇的马尚仪,只是微笑着。

    “别人说马尚仪八面玲珑,但她不愿做事就是这样应付,而她又不知道是谁的势利?“

    马尚仪的年龄是二十有六,虽然她已经长到禾苗几岁,但禾苗还是不愿放过她。

    这一次只是敲打,若非如此,以后也不会觉得她这个人好欺负。

    禾苗随手翻阅帐目便说:“这种帐目糊弄金贵妃还可以,我爹原也是户部侍郎,后来又调出云阳,祖父跟着太祖开张既是殿前军务,又是军务调度,从小我就看的帐目可不比马尚仪少,禾苗不想看这些烂帐!”

    香晚这样说着,却是因为马尚仪拿出那对付金贵妃的计策来欺骗她,当她是傻子一般玩弄。

    她倒并不生气,只是要让马尚仪长个记性。

    此时的马尚仪也是有些紧张,那小太监说的是真心话,却是说云嫔娘娘乃是借着身孕上位。

    近水处,狐媚了陛下,现在看来到了不得不信,能进得去尚书局的那个好欺负的女子。

    马尚仪望着禾苗的眼睛,心里却是更加没底了。

    本宫刚看完草药帐目,只看到三页,三题!

    “首先,上月宫内的草药消耗量与前两个月持平!上月在宫中不知有多少贵人?”

    禾苗刚说完,这番话,马开朦便是真的慌了,原来她还以为禾苗是个绣花枕头,不知从哪儿知道她对付贵妃和淑妃的办法,只是吓她一跳。

    只是不知道她竟真有一身本领。

    禾苗看着马尚仪的表情,却是继续说道:“那第二个呢……”马尚仪却是立即向前迈了一步,谦卑地弯下腰来,心中惶恐地说:“娘娘聪明,微臣刚看过,只是看了一眼,都是奴才在做不记事,竟把那些陈年旧账拿出来给娘娘瞧,微臣回去定然重罚她,娘娘莫要生气!”

    禾苗听了这话,便也不再下去。

    可是喝了一口茶水,轻轻的吹开茶花,说道:“既然是下面的作法不利,拿错了。

    于是又请马尚仪回去取真的一份,到本宫来看过了,陛下所交代的差事却也不好耽搁吗?”

    马开朦伸手便准备去拿那些帐簿,禾苗却把手里的茶碗放在上面。

    不动声色的挡了下来,看见马开朦的动作,却是横了她一眼,说道:“这个份就留在这里,本宫也好对照一下!快点回去!”

    马开朦见了阵仗便知道禾苗果然不好对付,便不敢怠慢,立即跪下说道:“微臣知错了,还请云嫔娘娘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不敢再犯!”

    香晚听了这话,只是微笑着站起身来。

    “你明天回来,就把东西放下吧!不管多晚,本宫都在等你!”

    当禾苗正被马开朦围在凤仪宫时,素问却是穿着素锦的女官,带着禾苗的口谕进了天牢。

    何锦瑟本来是同伙,所以禾苗被捕当天她就被送进了监狱。

    现在已经一个月了。

    毛发散乱,面容不再,却是在那只老鼠和蟑螂的大监狱里,暗无天日地度过了许久。

    素问站在天牢门口,望着狱中那人,却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什么?这一天牢的味道还不错吧?”

    素问道:“那人衣衫褴褛,满脸脏兮兮的。”

    看起来和这间牢房里的其他犯人没有什么不同。

    “你以为换上我的衣服,戴上面具,就能变成我吗?“

    此时,囚室里没有人,只有犯人何锦瑟,以及身着素锦女官服的质问。

    身着素锦官服的素问听了这番话,倒笑了起来:“素问啊素问,我潜心学医,学你写的字,学你的走路姿势,你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能完美地取代你。”

    如果那个衣衫褴褛的阶下囚熟悉质问的声音,他就应该知道,质问的声音是真正的质问声,总是在强调,没有大喜或大悲,她就是她,安静而有特别。

    那时何锦瑟下了大牢,却是半点也不紧张,当她被押送到云阳时,已是在外买通狱卒,偷天换日。

    有一次,她学了一种秘术,能在一定时间内把外貌变回另一个人的样子,当她知道了秘术之后,就选了素问,只因素问并不太亲近。

    此时她正站在她的面前,嘲笑她,嘲讽她,看着她那落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