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殷的话虽然不全是真的,但也不全是骗人的,他担心的是这件事,以前年幼的时候,御驾亲征就曾受过重伤,知道这件事后,心里的确有些忧虑。
听到卫子殷的话,秋卫道只是微微一笑。
“大人,老道即为御用天师,自然夜观星辰,若代表大人的星辰有变化,老道早就禀告大人了!”
而卫子殷却是知道他在逃避。
卫子殷摆摆手说:“朕并不担心这一点,朕对占星还有些芥蒂,朕这么说,朕后宫里有妃嫔,朕想知道,她怀的是皇子,将来会不会继承大统!”
卫子殷如此问,秋卫道却是一阵惊慌,纵使修身养性多年,却也是心惊胆战。
“陛下,这事太过火了……“卫子殷听他退下,却是立刻摆手道:“朕知道,大统的承继还远远不够,朕也不急,朕只想知道她的腹中有骨,是皇子还是公主就好!
卫子殷退而求其次,秋卫道想推脱却也不敢推脱,便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说:“不知陛下可否容老道今晚夜观天象,明日再来禀告!”
卫子殷看了那秋卫道一眼,就笑着说:“如果你说得准,我就重建摘星阁,大力扶持你,让你成为护国天师,如果说不准,我就不拆你的招牌!就是把你的头直接砍下来!”
秋卫道听卫子殷这样说,心里却是一惊,卫子殷虽不是千年仁君,也不是杀父之辈,可是皇帝心海底针,怎么能有人摸得透呢。
虽然这次他们在寻龙岭一事中摘星阁,提前示警,还帮助破了机关,但如果真说有多大功劳,确实也不好说。
归根结底卫子殷中毒受伤,娘娘被抓,他们都没有算出来,倒也只能算是功过相抵。
这次来,他厚着脸皮,只是盼望陛下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摘星楼原本辉煌不再,若再传给秋卫道手中,他却已无力承担这份责任,想到这样,秋卫道便真打起了十二分的斗志,不敢有丝毫的侥幸。
卫子殷送走了秋卫道,却是挑起一丝笑容。
卫子殷的后宫里有两个娘娘怀孕了,就看秋卫道到底是真的能耐还是空虚。
卫子殷对秋卫道不屑一顾,原来也没那么无聊了,可是要是有他的支持,那就一定得有真正的本事。
并且他也真的对这颗星座的作用,很好奇。
对未知数,人总有无穷的向往,即使卫子殷贵为陛下也是如此。
禾苗刚睡醒,却是一阵恍惚。
“素问?”
梦羽是飞龙之人,由于最近飞龙折损太多好手,她便一直承担着以前瑶花的工作,但此刻却分身乏术,难以顾及禾苗。
又好禾苗一直都是很省心的,若非要有身孕,身边必有可靠的人,便是素问也不会到身边来。
素问昨夜因告知卫子殷禾苗怀孕的事,一直有些不安,故而禾苗唤她,却是一刻停顿,晚答道:“娘娘早醒了,素问叫人端上洗脸水来!”
素问说完便准备走出去,禾苗便向她唤了一声。
素问,昨晚是陛下抱本宫回来的吗?
素问听了这话,顿时脸一红,答道:“是啊,娘娘在正阳宫睡着了,陛下便将娘娘抱到鸯荣堂来,起得早,要和杨瑾城将军等人谈军情,故而又走得早,嘱咐素问好生照顾娘娘,娘娘要起来吗?”
禾苗点头,但仍觉得有些怪异,大概是昨晚卫子殷抱着她的动作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来要更加小心了。
香晚摇着头却是不去多想,可是素问却是咬牙切齿的走过来。
“娘娘赎罪,素问昨夜多言,将娘娘喜事告诉陛下!
素问本不想说,但毕竟觉得后宫也没什么不好的,还是说出来自己心里也舒服了一点。”
禾苗看着素问,只是微笑着,有些害羞地说:“陛下知道吗?没事,你不必这么冒失,陛下是说让你照看本宫吧?”
素问点头,禾苗不动声色,只是拉住素问的手说:“这紫金宫里,比起陛下来,本宫了解得比较多,值得信赖的人也只有您一人,这话出于您与我同生共死的情分,可是禾苗还是多谢素问姐姐。”
素问微蹙眉头,但很平静。
禾苗拍拍手背说:“这还没洗就看见你的日子还很长,素问莫要怪罪!”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这事在禾苗心中默然。
只问素问却是拉着禾苗的手又说:“娘娘有一件事,臣妾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素问有些犹豫,但却是眉头微微皱起,禾苗却是看着素问便又是好奇。
“那一天命在旦夕的你到不了一会儿,怎地此刻又学到了女儿家的那一样样子,你若有必要怀疑的话,就说出来吧,就算不是什么大事,你我也说个乐子解闷,姐姐何须如此犹豫,在禾苗这里,素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禾苗说完,便也不忌讳,起身去洗脸,素问便跟在后面开口:“今日陛下召见秋卫道,秋师!”
禾苗却是好奇,只知皇家内院必有道长,这天师居五班,只是没有上朝,若是陛下登基前,那还是国师,地位尊贵。
禾苗稍稍想了想便又是好奇。
禾苗擦干了脸上的水珠,便把手帕递给旁边的秀儿,转过身来,便摆摆手道:“采星阁曾经盛极一时,但不知何故,仿佛陛下十分抵触,如今见秋卫道,却不知道陛下今日这是什么意思?”
素问也是皱了皱眉,若不是说这话的人就是苏公公,她也是亲眼见陛下把众人击退,她也不会和禾苗说这件事。
眼珠微微一眨,却是低声说:“娘娘,素问昨夜才说娘娘已怀孕,苏公公说陛下要请秋道长进宫,就是让他算算娘娘肚子里是为皇子还是为公主,素问不知这是真是假,终觉有点儿诡异,便想要告诉娘娘一声!”
素问完,禾苗却笑了起来。
望着素问有些好奇地说:“素问,我们在寻龙岭上走了一遭,你这性子可变了不少,要是以前,这些事你也不看,也不想,现在这是怎么了?”
素问听到禾苗这么一说却也是立刻想起了什么,不过眼睛一眨之间,却是低垂着头,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何简随从的那个家伙太吓人了,居然把素问变得不像象样的!
禾苗只是觉得素问平日从不多说一句话,今日却和平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