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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完礼,鸿胪寺卿向陛下宣念谢恩,见辞职信。

    然后鸿胪寺卿奏事,各衙门以次进奏。

    今天卫子殷坐定,面带冷笑,鸿胪寺卿奏毕后,下文武百官,咳声如雷,(官奏事之先,皆先咳)。

    )卫子殷安详地坐在龙椅上,不多时工部尚书王杨铭便率先离开文官队伍,到御前跪奏。

    “臣有本启奏,清江水患连绵数月,其下游青州、江州等十三地,多有水患,清江多处决堤,人心惶惶,臣请陛下拨钱赈灾,沿清江下游筑堤坝,以防水患,造福百姓。

    卫子殷听了便挥了挥手,王杨铭起身躬身而立。

    卫子殷拿起奏疏瞥了一眼王杨铭在下面,又瞥了一眼众人道:“就是这个事,下面还有谁有本奏,大家一起说!”

    卫子殷的声音并不大,下面却是一阵轻微的骚动,因为是大朝会,所以亲王、国公、勋戚都站在右边,而容成夜正是一脸肃穆的站在亲王中间。

    一听下面议论,便出了队,行至大殿前,站在工部尚书王杨铭身旁,大声宣道:“启禀陛下,臣弟有本启奏,臣弟奉皇命巡视江州、青州等地,有关官员贪赃枉法。”

    “按照臣的说法,今年的水患不是很严重,两州的灾区不过三县,而且受灾不重,只有三县的县长没有开仓救济,而且为了及时堵堤,使许多灾民无家可归,更有百户饿死。”

    这件事不是天灾,而是**,都是三县县长贪污、渎职所致,其上各司都有包庇、掩护、欺上瞒下、只贪污朝中赈灾款物,中饱私囊。

    齐鸣、鹤城、王一如三人领头,贪赃枉法,残害百姓,故而造成灾难蔓延。

    “臣弟求陛下,严刑拷打,贪赃枉法,以示宽恕。”

    容成夜侃侃而谈,他本来是个亲王,除大朝会外不必上朝,只因皇帝派他督办贪污案,且须先与枢密院商议,所以昨天才进了宫。

    今天就是和卫子殷一唱一和,以青州江州的贪污案为引子,准备大刀阔斧整顿朝野上下的**之风。

    今日有此情此景,工部掌管全国水利事业,下面保修,查证后便要修理,他们的罪过便是不查,这个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陛下怎么处罚了。

    对这件事,朝野上下都是有耳闻的,可是容成真的禀报之时,却还真有人无声无声,知道是一方面,真是另一方面。

    朝中百官,全都是智者,谁也看不出来,陛下此时此刻就该拿这件事开刀,要严查那些贪官污吏,他们的太平日子恐怕就到了。

    每个人都要夹起尾巴做人。

    卫子殷向容成点头,又望向百官,接着道:“还有谁?这是真的吗?”

    卫子殷只是淡淡一句,底下的窃窃私语很快就停止了,鸦雀无声半响,卫子殷才正色地说:“清江与我国的流域很广,包括燕州、江州、青州、丽州等地,朕继位后,几近连年有水患,青州与江州只要决堤,朕就拨赈灾款,连续修筑,连续垮塌。”

    “仅今年就修了三个月,现在还敢对朕说要修,这么多年的赈灾款物,到哪去了呢?”

    卫子殷微微一笑,扫视了一下百官。

    “朕派皇弟前往青州、江州探视,不料,蝼蚁腐腐城,一溃千里,朕决心严惩不贷,全国上下,肖景国十六州,彻查渎职。“

    “廉亲王?“

    卫子殷站起身来,点名道:“容成夜,容成夜马上就出来。”

    大声迎合道:“臣在。”

    “这件案子一插手,就依法律从重处罚,欺上瞒下,见利忘义,贪赃枉法者,一律抄家灭族,头犯三个,砍了他们的头,埋在堤坝里,他们敢贪污,朕就用他的命,他的身子,给朕堵住这决堤之水。“

    “朕治肖景国,最恨贪官。”

    太祖也有一句名言,警训:“清廉为国,贪奢淫逸,治国莫过惩贪。”

    卫子殷此言一出,容成夜,立即跪下大呼万岁,众官吏纷纷闻风纷纷跪下,山呼万岁。

    卫子殷看着像玉一样的容颜,笑得很有成就感。

    而容夜却是向卫子殷拱手低眉,浅笑。

    昨天卫子殷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赏了他那碧海云生笛。

    容成夜回去少一想便明白其中的意味。

    卫子殷第一次跟他谈到,要惩罚朝中的贪官,要惩罚使他的王朝衰败的蛀虫,就是在一年前,他只提到过一次。

    容成夜听了,便知道他的皇兄的确动了这个念头,但两人都明白,此时时机尚未成熟。

    那时他们二人正在下象棋,苏公进来便说陛下一直在找的碧海云生笛早已找到了。

    刚刚命人呈上,容成夜来听之下自然是喜出望外。

    马上去找卫子殷讨要,但卫子殷却不理会,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最终,卫子殷答应了他,在惩贪时代来临的那一天,他就是你的了。

    在一年之内,卫子殷数次举荐,他常说,要想夺走他,首先得使他发疯,所以他要把这些老鼠养得肥肥的,在宰杀时见肉,才能让世人明白惩治贪腐的重要性。

    所以这碧海云生笛就是卫子殷对容夜密令。

    回了家,容成夜只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卫子殷布已下了许久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容成夜微笑着,配合得十分默契,而今天的朝政大事,由于大臣们都心领神会,又匆忙而过。

    日上三杆,朝臣卯时已到上朝议政,此刻已然到了辰时三刻,大臣们都饿得前胸后背,所以,卫子殷也十分配合准备散朝。

    刚起立,却有一个人坐了下来,拿起了奏章。

    “金将军在哪里?“

    卫子殷扫视了一眼手中的奏文者,抬头看着金将军从武班中走出来,站在殿前,向卫子殷单膝跪倒。

    “老国王在!”

    时至今日,当一句老调重弹时,金家军近来动作频繁,只是愈来愈能当官,但也愈来愈不把他当作皇帝。

    这件事算不了什么,还是要好好处理的。

    那就是卫子殷的帝王思想。

    卫子殷皱眉,却是让他如此拘谨,久久不敢应承,不敢叫唤,他只好这样跪着,卫子殷十分从容地拿起奏疏上的大印,在上面盖上了章。

    接着亲手写了一封诏书,然后交给苏公。

    在下面早就看到了一些端倪,只是很多人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

    一直被卫子殷视为肱骨大臣的金将军,此刻显然是被陛下罚跪了。

    卫子殷让他这样等了很久,金将军也是心中怒气渐起,他是当朝一品大臣,地位超然,在军中更是首屈一指,卫子殷这样当众罚他跪,就是落了他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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