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沈家举办的宴会活动,沈楚航他们管不了,只能带着洛心凌离开。
车上,看着后座抖着身子、缩成一团的女人,欧阳禹很是心揪、他已经暗地里跟妈妈商量好准备跟对方去领结婚证了,前几天因为闹了不愉快,他才更想尊重她。
欧少早已将洛心凌当成了自己人,却总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许久之前,欧氏上辈子的老爷子曾听算命先生说,欧家富不过三代,必定从富走向弱、再导致彻底衰败。他们的祖上也就是太爷爷曾询问方法,算命先生告诉他在婚姻上把控、更要在子嗣上加强。除非家族强强联手,生育后的孩子不能再夭折,才能有条后路。
他们的爷爷这辈虽然有了强势的联姻,但子嗣上仍然不行。到了欧阳钦这一代,因为没有听劝先师劝导,而娶了没有门第的女子,不光欧家走起了滑坡路,连自己也英年早逝。
所以,他这里是有压力的,但欧阳禹从不相信什么先师之说,人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宁可不要出生贵族的林依依,而选择家族败落的洛心凌。他相信企业能在自己的手中越走越辉煌!
“少爷,老爷子想见你。”一名保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陷入沉痛而无法自拔的欧阳禹,汇报。
“去欧氏庄园吧。”欧阳禹冷声发话,前不久叔叔刚关进牢狱等着判刑。而欧氏老宅太远了,已经不适合住人,他让下人整理出欧氏庄园,打算将爷爷接到那儿去住。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宽阔的草坪上,明晃晃的车灯照明了阴暗的角落,“少爷,车里还有一个人。”
“将她丢到地下室吧。”欧阳禹心冷了,认定了洛心凌与沈楚航暗通款曲、做出了那种事情!
十几分钟后,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老爷子身前,别以为老人家不能讲话了,而思维跟正常人无异、只要能够活动就还是一个家族的大家长!
“峰呢?”老人让人备了纸和笔,抬起颤抖的胳膊肘大意画了一座山峰,表明他在询问另一个儿子的意思。
“抓去了警局,等着判案。”欧阳禹直言回答,以为老爷子会有悲伤情绪、或者不同意,但对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在纸上画了一堆树桩,表示“林”,想问问孙儿的婚姻状况。有他在一天,绝不可以再那么随意了,不能重蹈儿子的覆辙!
欧阳禹看了半天,才明白意思,“爷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您先休养好身体。”
他有大堆的事情要处理,虽然官司打赢了,可公司股市下跌已不能逆转,除非赶紧想办法填补上缺口,否则会影响下半个季度的营销。
欧少说完,直接回公司了,没有去看望洛心凌、听她辩解是非。
她躺在地下室里,身上没有衣服穿,只裹了一条床单。湿冷的环境让她瑟瑟发抖,因为常年没有打扫卫生,也没来得及通风,地上长满了苔藓、霉斑,时不时还有老鼠从地上爬过。
洛心凌身上的药性依然没有清醒过来,大约是有人想让她活受罪、才让她吞食了软骨粉。她只能持续地趴在地上,以原先被甩进来的姿势,害怕有毒的东西爬过来、咬她一口。
她在没有光线的地方待了三天三夜,只有两个发霉的馒头吃,和墙壁上漏下来的污水喝。她嫌脏不想吃,可不吃不喝就得饿死,她不能受平白无故地冤屈!
“救命,有人吗?”洛心凌在矮小的范围里爬来爬去,拳头捶着墙壁,看不到外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她被抛弃了一般。
她怎么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她是个人啊,有工作、有孩子……并没有犯任何过错,欧少不应该这么对她!
可尽管喉咙都叫破了,也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三天之后,欧氏庄园的佣人听到声音,将情况告知了养病的老爷子,“地下室有个可疑的女人,几天前就在这里了,没人理她。”
欧阳亨在纸上画了个‘箭头’指向自己,被猜测了很多次才被猜中,“您的意思是带到这儿来?”
老爷子虽然瘫痪了,但他过去的经历与手段及鹰隼般的眼眸,让他看起来仍然很强悍,特别是肢体渐渐能够协调之后。点点头之后、表明了意思。
十几分钟之后,洛心凌被带到卧室中,她记得六年前就是受到对方的威胁、让她远走高飞!
但,欧阳亨已经忘了过去的事情,在草纸上画了件衣服,预示让身前的女人穿好衣服再过来。老佣人将她带离后,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穿,但恰好工作服还有一套,只是有一些大了。
“你能自己穿吗,穿上出去说话。”胖佣人见对方傻傻的,带她走也不抗拒,还以为是疯子。
洛心凌被关了四、五天,地下室又没阳光,她不知道日程。总觉地时间过去了许久许久,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过来,老爷子问你话,你就说。”胖佣人将人带出去,老老实实让洛心凌趴在地上。
欧阳亨不懂得说话,两人沟通起来很困难,洛心凌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也说不出原因,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不中用,看来是傻了!”胖佣人踢了地上的女人一脚,十分粗鲁,不过正好能帮她干活。
老爷子在纸上画了一滩水在流,佣人不懂,让洛心凌出去。老人一急,从嘴里发出一个字的音节:“留——”
胖佣人识趣地下去了,欧氏庄园特别大,佣人却不够多,她做的活也够多的,想轻松一下都不能……
这时,门外有车声响起,门口的佣人汇报:“是少爷来了。”
欧阳亨的嘴角扯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待在这儿太孤单了,每次有人来总是开心的。何况是他的亲孙子?
欧阳禹接连一周都在处理公事,手上的工作特别紧张,也并不是将洛心凌遗忘了,只是一想起来就会触动心灵的伤口,隐隐作痛。
五天了,他终于过来了,这次无论对方错没错,都打算放人。
他完全没有理由拘禁任何人,从前在老爷子身上犯的错误不能再重犯第二遍!但不代表他就原谅她了……
颀长的身影踏进门,英俊的脸添了几丝愁容,黑眼圈也加深了、有点儿不修边幅。欧阳禹打算看过老爷子之后,就去放人,没想到刚进去就见到了洛心凌!
她穿着旧旧的佣人服,款式老气,衣服粗、大,却并不掩盖她白皙的面容,只是秀气的脸蛋也跟他一样、变得失去了神采,眼睛空洞、寡淡,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她老实地站在老爷子轮椅背后,头抵着,双眸没抬起来,自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
欧阳禹震惊了很久,这才想起与爷爷打招呼。
欧阳亨并不傻,一直在留意孙儿的状态,担心他公司上的事情、虽无法帮忙,也叫佣人准备了一些相关财经报纸、没事就看看。
“这个女人是你带过来的?”他抬手指指背后的女人,又指指对方。
“嗯。”欧阳禹承认了,但他没说出具体事情,“我得带她离开。”
欧阳亨还等待着,但孙儿直接上来拉人,想送对方回去。结果遭到了洛心凌的严厉拒绝,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情绪来表达排斥和厌恶。
“她不肯走,把她留在这儿。”欧阳亨叹了口气,表达意思,他也想弄清这女人的来历。
一时半会儿,欧阳禹毫无办法,只能让洛心凌待在原地,他想她是受到了刺激、才暂时封闭了对外界的探索和需求欲。
“少爷,老爷问你留下来吃饭吗?”一旁的佣人代问,老爷子平常会指着某样东西,直接表达,比如‘碗’就是吃饭,‘杯子’就是喝水,如此一来、不能说话倒也能够沟通。
“不用了,我还有事,晚点再过来。”欧阳禹确实要回去一趟,无缘无故丢失了一个人,他总要说明。
何况,洛心凌的妈妈也是他的妈妈,不说会担心的。
今天恰好周五,欧阳禹梳理了压抑的情绪,去了洛心凌租住的新家。妈妈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接完孩子们还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心凌呢,你不是去接她了吗?”
偶尔,洛心凌也有工作忙不回来的时候。现在,两人又确定了关系,好几天不见也没往心里去,还以为女儿跟欧少住在欧氏别墅呢。
“她在欧氏庄园,照顾爷爷。”欧少沉默了,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但洛心凌的变化是因己而导致的,说不出的愧疚。
“她还好吗?”叶雅很是担心,永远记得欧阳亨是个固执、自私又暴躁的人,女儿在那会不会有什么苦果吃?
听说公公瘫了,洛心凌是自愿去照顾,还是代替儿子去照顾的?
“她脑子受了刺激,暂时不愿意回来,但我会说服她的。”欧阳禹只好说明情况,他对不起一双儿女的信任。
“妈咪有事吗,她忘记我们了吗,爹地你带我们去吧,妈咪看见我们就会回来。”洛梦甜很担心,她想要妈妈,不能离开妈妈,在学校就非常非常想了!
“妈咪不会有事,我保证。但你们要听话,等时间适宜,会带你们过去。”欧少劝慰,他怕现在仓促见面,会导致更坏的结果。也不想因此伤了孩子们的心。
叶雅不知什么原因,女儿的承受力很强,但生活却偏偏让她多灾多难的,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这样……
饭桌上,她也忍不住想掉眼泪了。一段时间不回来,总是要出事,应该是与沈少生日有关吧,等儿子走了、再打电话问问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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