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闪身而入,面无表情地来到钟粟跟前,正是那早就“死了”的康大官人。
钟粟曾经怀疑过康大官人,总觉得他未必真的死了,只是他相信老许,老许说死了他便没有继续追究。
从本心来说,他并不希望康大官人死,虽然屡屡跟自己过不去,但本质上来说只是商业竞争而已,而且钟粟明白是他的出现损害到了樊楼的既得利益,康大官人只是正常的反击,手段还不算卑劣。
如果当时两人的位置掉个个儿,钟粟同样会做出反击,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后来两次努力,康大官人都没有成功,便没有了下一步的行动。
“康某见过王爷。”康大官人又转过身子对钟粟一礼,“见过东家。”
东家?钟粟明白了,看来蔡王赵似之前已经对康大官人说好了。
钟粟也默默拱了拱手。
“老康跟了我好几年,虽然之前的身份有些不堪,但做事稳妥可靠,钟侯往后随意役使就行。”
赵似说了一句,康大官人又对钟粟说到:“康某以往多有得罪,还请钟侯看在王爷金面莫要在意。”
“老康客气了,当时钟某就怀疑你还活着,没想到今天才冒出来。”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无需解释,康大官人显然有些吃惊,但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钟粟笑了笑,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现在最想直到的,其实是之前老许扣下的那一车国画石头,也就是大
宋人所说的山水印。
“王爷,能说说那国画石是怎么回事吗?”
“早知道你会问这个。”赵似向康大官人点了点头。
康大官人对钟粟说到:“东家定然不知道,康某曾经是那玄兽盟的二当家,后来和那老秦意见不合,才会离开玄兽盟的。”
钟粟笑着摇了摇头,剧情居然如此狗血,康大官人居然还是玄兽盟的二当家,这家伙倒是藏得够深,居然一丝都没察觉。
“康某当年和那老秦不和,后来投奔了王爷,干起了这樊楼的管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必着急,我会全都告诉你的。”
康大官人讲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原来之前尉迟恭铭和老许所说的都没有问题,只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当时老许带人和玄兽盟一场恶战,老许本以为活下来的只有自己,其实康大官人当时也在场,而且也活下来了。
当时正是康大官人带着玄兽盟的人和老许火拼,老许走后,重伤昏迷的康大官人也醒转过来。
那个时候太子沟生活着不少采石人,所以食物药材都有储备,康大官人那时已经和老秦出现了重大分歧,他又身受重伤,干脆在太子沟悄悄养伤。
伤好之后,他也明白太子沟从此成为了一处禁地,大家都不约而同选择了遗忘,康大官人也就不再联络玄兽盟。
一个江湖人士离开了江湖,其实也颇为无聊。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狩猎的蔡王赵似,赵似
追猎一只梅花鹿,匆忙之中和随从走散迷路,恰好遇到一群狼,共有十几只。
赵似当时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虽然紧张,但依然尽力和狼群周旋,康大官人恰好出现,他一出手便用毒镖打伤了两只狼,狼群饥饿不堪,眼看一时不能对付两人,便直接对受伤的同伴出手,康大官人趁机带着赵似逃走。
康大官人流落江湖,而赵似被康大官人的身手深深折服,此后康大官人便成为了赵似的门客,再后来赵似机缘巧合成了樊楼最大的股东,康大官人便帮他打理樊楼。
康大官人不是一个毫无下限的人,但最终还是身不由己当起了赵似的帮凶。
虽然他很不愿意,甚至幻想钟粟和蔡王赵似能够握手言和,但赵似所谋甚大,不愿意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只是,钟粟和皇城司的动作太快,西夏也败的太快,赵似也渐渐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不切实际,也逐渐有了退缩的心思。
后来的袭击事件中,赵似雇佣来的高手被路贲几乎以一人之力给灭了个七七八八,他显然有些心灰意冷,为了撇清关系,便上演了一处康大官人诈死的戏份。
很快,大宋对西夏发起了全面进攻,西夏节节败退,赵似也彻底死心。
时至今日,赵似干脆决定赌一把,他也下决心要好好做一个赵家子孙,如果钟粟是等闲之辈,他便决定坦白一切,任由赵佶发落。
不过在赵似的内
心深处,他觉得钟粟不会那么小气,他赌钟粟会把大宋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现在看来,他赌赢了,这几乎是最为理想的结局。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钟粟觉得比打败西夏还要高兴,在武器绝对占优的情况下,别说一个西夏了,就算十个西夏都不够灭,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只是国画石这件事情,几乎成了这些年中最大的谜团,虽然玄兽盟荡然无存了,但那种让人迷雾一样的东西,只要弄不清楚,心里总是觉得难以释怀。
说清楚了这些事情,赵似和康大官人也好像解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王爷,你把这樊楼交给我,就不怕被我给开倒闭了?”
钟粟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这汴京所有的酒楼全都倒闭了,你的酒楼也不会倒闭的,交给你本王最放心。
不过你记清楚了,本王走后,这樊楼的营收除了王府正常的那部分开销,多赚的随你处置,但本王如果有一天回来,你得把樊楼立刻交还于我,王府中一大家子人还要吃喝。”
“王爷,你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高吗?要确保有持续不断的营收,还要确保王府的开销,你回来后我只能净身出户,怎么都觉得不划算啊?”
钟粟笑着和赵似继续抬杠。
“你小子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樊楼到了你的手中,恐怕王府的那点份子钱很快就会变成零头。”
“是啊,钟侯爷在这商贾一道,
放眼汴京,恐怕还真没人能比。”
康大官人也附和着说到。
“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把,这说是要饯行,都什么时候了,连一壶茶都没见到,要不还是去我百日醉吧。”
钟粟真觉得有些饿了。
“还真忘了正事了,老康,命人上酒上菜吧。”
康大官人吩咐了两句,不一会儿,樊楼的特色菜摆了一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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