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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神秘人

    “刚才是哪位公子对出的下联,我家小姐有请。”

    岸边一片各色灯火,船上的女子大概也看得不甚清楚,便对着岸边这一片喊道。

    这么一喊,大家也算明白了,画舫上的女子显然是看上这下联了。

    其实也也算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很多人苦熬了半天,对出来的下联自己都看不上,更谈不上让画舫中的人看上了。

    对联这东西,和诗词还是有些区别。

    诗词分出高下,有时候真有些难度,比如说崔颢的《黄鹤楼》和李太白的《登金陵凤凰台》。

    两首诗崔颢的《黄鹤楼》的黄鹤楼是先写成的,水准之高让很多诗人都不敢题诗。

    就连李太白看到了这首诗,先是留下“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语句。

    可回去后,始终觉得有些不爽,奋力又写了一通,便有了这首《登金陵凤凰台》。

    两首诗孰高孰低,始终没有定论。

    可对联就好分辨了,平仄意境气势之类,把范围缩小到了一个很小的空间,所以往往容易看出高下。

    所以之前“桃燃锦江堤”的下联一出现,很多人都已经心里有数,只是觉得有必要看看热闹,才选择了等候。

    果然,一切应验。

    不过,这位对出绝对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大家居然谁都孩没见过面。

    此时画舫上的小姐有请,这位公子不可能不会前去,在场的人都开始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马车上。

    这辆马车,稍稍识货一些的人都能看出来,显然是出自钟粟的马车坊,不过现在和以往已经不能比了,钟粟的马车坊售出的马车已经很多,在此处出现一辆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所以还是看不出什么来。

    果然,之前的人再次来到马车跟前,小声地向车内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稍稍过了片刻,车帘打起,下车凳放下,车上果真走下一人。

    可大家却有些失望,此人居然头戴斗笠,全身包裹了一个严实。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这本来是大出风头的事情,此人却有些奇怪,居然刻意掩盖自己的身份。

    别说一众这些人了,钟粟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参加这样的文化活动,的确是稍有才华的各家公子刷存在感的大好时机。

    就算为人低调一些,随便玩玩,能够得到一张会员卡也是很实惠的。

    可眼前此人,却行事如此低调,真正是奇哉怪也。

    他一下车,马上不知什么地方,迅速出现了十几个人,不断将人群分开,然后形成了一条通往岸边的道路。

    钟粟在高处看得很清楚,除了明面上的这些人,人群中似乎还有一些人,也在有意无意地将人群往后挤。

    难道是汴京那个大世家的公子?钟粟的心中不仅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可就算是大家公子,有必要如此这般吗?

    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不会是颜值在及格线一下?

    也不应该啊,钟粟可是知道,古代别说是王侯之家了,只要有钱有些的人家,在挑选嫁入自家的女子时,往往会有很多讲究。

    这些内容除了身体健康之外,还要求长相周正,甚至连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都有所要求。

    尤其是将相王侯之家,更是要严格把关。

    至于皇帝选妃、太子选妃之类,那就得把祖宗十八代都得搞得一清二楚。

    甚至于身上哪里有一颗痣,哪里有一根体毛,哪块骨头突出,哪些部位有异味……这些细节都有专人弄清楚。

    如果在闯关中被某处卡住,人根本都到不了皇帝面前,见都见不上一面便被淘汰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所有需要考虑的因素中,其中有一项,就是对相貌的要求,这样才能提高出生的后代颜值在线的概率。

    所以,古代的皇子公主之类,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就很好理解了。

    从这个角度讲,如果这神秘人真是王孙公子,受制于颜值的可能性并不大。

    在众人的议论中,这位神秘公子已经上了小船。

    小船本来就小,本来不需要多余的人去,但这人上船后,当时那名一直传信的也跟着上了船。

    小船又向着画舫慢慢划去,其他人眼看着这一切,还带着一丝不甘。

    但此时尘埃落定,留着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人群渐渐开始散去,不过钟粟却意外发现,附近似乎还有几只小船若即若离地围绕着画舫,似乎不是一般的游人。

    随着人群的逐渐散去,钟粟越来越心惊了。

    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产生了,这人不会是那自称“天下一人”的家伙吧?

    仔细一想,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看看这出门的阵仗,别人就算再怎么有钱,再怎么大富大贵,带上七八个随从也就撑死了。

    这家伙呢,粗略算算,仅仅他能看到的,足足有三四十人。

    钟粟估计,除了这些外,或许还有不少隐没在黑暗中蛰伏。

    或许附近那些黑暗的角落,就有这些贴身侍卫的存在。

    钟粟甚至觉得,自己如果当即朝着那黑暗之处撒一泡尿,弄不好就会浇出几个人来。

    他正想着, 却突然发现有几个人从黑暗中朝着自己走来。

    索九和路贲看到这情形,便向他有意无意地靠了靠。

    此时游人已经很少了,他们三人站在这汴河边的高处,死死地盯着画舫,不惹人注意才怪。

    几个人逐渐走近,双方同时认出了对方。

    “洪六!”

    “钟侯!”

    钟粟心中的猜测因为洪六的出现,一下子便得到了证实。

    这货几乎和赵佶形影不离,他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刚才遮遮掩掩的家伙必定是赵佶。

    钟粟失笑,这小子,出来泡妹子还躲躲藏藏的,真没劲。

    “洪六,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躲在暗中。

    这下面的黑影里,恐怕都有你们带来的人吧,如果我现在当即撒泡尿,你说会不会撒出几个人来?”

    在这里碰见洪六,他才不会客气,洪六听了一脸苦笑。

    “要不你来撒试试?哦,忘了,你撒不了的。”

    钟粟一边说一边笑,弄得洪六连连摇头。

    他也不仅想起,多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风雨之夜,他被死死固定在一张床上,一把形制特别的刀子,在闪电的光芒下显得阴森恐怖。

    但他没有办法,此刀看着的确令人毛骨辣然,但只要挺过去,从此至少能够衣食无忧。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洪六晕过去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那个动刀的人,对他简单嘱咐了一番,诸如除了小解外别碰到水,那根鹅毛管别手贱拔掉等等的注意事项。

    洪六突然一个激灵,这次走神的有些过了,他还有话要对钟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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