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炼拿起玩具仔细观察了起来,就是一个用竹子做的玩具,可以成为一个玩具弩箭吧,只是机构简单了许多。</p>
箭支发射的竹筒甚至还涂抹了桐油,大概是为了竹筒不宜炸裂,上面还套了好几个竹环,因为桐油的缘故,已经和竹筒融为一体。</p>
韩百炼看着看着,突然眼前一亮。</p>
“钟大哥,你是说,有缝的铁管,在上面弄上几个加固的铁圈?”</p>
韩百炼的声音中带着惊喜,他也得到了启发。</p>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能行,但比起钻铁棒来说,这样显然容易得多。</p>
当然,坚固程度肯定比不上钻开的,先试试吧。”</p>
钟粟的确不确定,但不管怎么样,铁质的比起竹筒的要好上很多。</p>
而且这么做的话,成本显然低了很多。</p>
原来钻一根铁管,需要一个人不间断进行好几天,可如果是这种卷成后加固的,一个人每天或许可以完成好几根。</p>
如果这么能行的话,想要列装一直千人左右的火枪团,还是不太困难。</p>
再说,这正是铁坊的十几个人,只要实验成功,还得发动兵工学院、军器监甚至火器监的人一起来做,那效率绝对很高。</p>
别说千人火枪团,万人火枪师也不是梦。</p>
想想某一次正面战场上,敌军的几万骑兵浩浩荡荡冲杀而来,等到了一定距离,我方突然火枪出手,一阵硝烟过后,对方骑兵或许没有被当场打死,但有些事马上的人受伤,有些是马被打伤,然后人马互相一番践踏。</p>
等到敌人热闹一阵后,我方兵马才开始大显神威,对着还在哀嚎的地方骑兵当头一顿乱砍,实在是无比痛快。</p>
除了正面战场,就算是攻城战,敌人举起长矛真要做劈砍状态,我方的火枪手却出手了,敌人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件毫无悬念地见了阎王。</p>
就算是命大一些,保住了性命,但留在身上的那些金属碎片,也够他痛苦一阵子。</p>
等打上几场后,大宋军就会成为敌人的噩梦,以后敢不敢接战都是问题,更比说贸然侵略大宋了。</p>
再说,火枪仅仅是大杀器中的一种,还有火油精燃烧弹、“没良心炮”之类,各个都能让敌军喝一壶的。</p>
钟粟在yy的时候,韩百炼这个实干家,已经开始扯过一块铁胚,放在了熊熊大火中。</p>
“百炼,等手上的伤好一些了再干,不着急。”</p>
钟粟喝到。</p>
“这点小伤没事的,先试一次,不行我就停下。”</p>
韩百炼看着正在火炉中逐渐变红的铁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副样子比入洞房还要兴奋。</p>
“把你那双手看好了,往后还要做的事情多着呢。”</p>
钟粟知道韩百炼就这样,把打铁当成了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算说了也没用。</p>
虽然这种在有缝铁管上加固的办法理论上可行,但到底效果如何,还得实验过后才知道。</p>
不过,其实可以有两种方案。</p>
钻出来的高成本枪,可以配给某些高级将官,那些普通的有缝枪,自然是火枪师士兵的标配。</p>
铁胚烧热之后逐渐变软,韩百炼便开始挥动锤子开始了。</p>
想法是有了,但要证明是否可行,还需要反复实验,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清楚的。</p>
钟粟知道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悄悄带着炉儿走出了工棚。</p>
出了铁坊之后,钟粟直奔汴京大学,他要先将炉儿安置妥当。</p>
来到书院蒙学馆的时候,正好是休息时间。</p>
李清照正在和芸姑几个做游戏,她看见钟粟来了,倒是有点意外。</p>
“钟先生今天怎么突然来蒙学馆了?”</p>
李清照一个万福之后,便开口问道。</p>
钟粟看李清照的状态,显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p>
她本来只是教授文学院的学生,但因为一直带着芸姑开蒙,蒙学馆成立后,她便主动承担起了蒙学馆的任务。</p>
毕竟书院和后世的大学还是有很多的不同,不至于非常死板到严格限制作息时间,尤其是蒙馆,教学进度基本上就是先生说了算。</p>
虽然李清照无形中又增加了一些工作任务,但其实并没有增加多少负担。</p>
其实李清照在文学院的时候,赵明诚还因为都是成人,不敢过分去表达爱慕。</p>
但到了蒙学馆后,面对的是一群孩童,赵明诚反而经常以帮忙为借口找李清照。</p>
赵明诚的才华已经被李清照认可,加上赵明诚掌握了很多李清照的喜好,现在已经能够很自然地帮助李清照。</p>
不过这次钟粟一来,赵明诚怕被钟粟责怪他不无正业,一听到声音便躲了起来。</p>
“李姑娘,我给芸姑带来来了一个伴儿。”</p>
钟粟说着,路贲将一个小男孩从马车上抱了下来。</p>
“这孩子是个孤儿,被韩百炼这小子从街上带来,在铁坊呆着也不好,我想让李姑娘带着他开蒙。</p>
另外芸姑散学后也没有玩伴,两个孩子也热闹一些。”</p>
炉儿换了一个新环境,还是稍稍有些怯场。</p>
芸姑这是也过来了,她听到了钟粟的话,先向钟粟行礼,然后便一把拉起了炉儿的手。</p>
“我叫芸姑,你叫什么,我们一起去玩吧。”</p>
钟粟莞尔,“孩子们都已经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p>
钟粟也微微笑着,炉儿也不认生,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看到钟粟脸上的笑容,便跟着芸姑去了。</p>
“当孩子还是好,没有算计没有忧愁。”</p>
钟粟叹了一口气感慨着。</p>
“可是对于钟先生来说,什么算计又能难道你呢?”</p>
李清照一本正经地说道,倒是让钟粟有些意外。</p>
“李姑娘这话的意思是?”</p>
“钟先生一首《青玉案·元夕》,让汴京才子折戟沉沙,现在都传遍了汴京。</p>
元夕词小女子也曾作过几首,但现在有钟先生的《青玉案·元夕》珠玉在前,小女子往后是万万不敢拿出手了。”</p>
钟粟知道,李清照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否则她也不会来汴京大学当先生了。</p>
“李姑娘才是词作大家,我只是信手玩玩而已。</p>
至于说让汴京才子折戟沉沙,这就更谈不上了,只是偶尔为之,见笑见笑。”</p>
对于眼前的李清照,虽然对自己非常尊重,甚至隐约有执半师礼的意思,但钟粟其实是很心虚的,他才不敢妄自尊大。</p>
“钟先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虽然元夕早过了,但听说这首《青玉案·元夕》已经唱遍了汴京各处。</p>
甚至有人争相为此词度曲,听说还有人为此大打出手,扬言要来找先生评判高下。”</p>
钟粟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这件事情他差不多都快忘了,也是因为剽窃辛弃疾的词作,有刻意忘记的意思,但却在汴京生出了如此大的波澜,这就更让自己无地自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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