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钟粟收到了五个学生。</p>
让钟粟意外的是,这五个家伙实在搞笑,居然真的每人带了两根荆条。</p>
以为负荆请罪随便就能玩吗?以为负荆请罪就会得到原谅吗,我钟粟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吗?</p>
几人快步来到钟粟跟前,然后“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倒在地。</p>
“我等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恩师才学如沧海皓月,胆敢无理取闹。</p>
而今我五人对恩师心悦诚服,只希望恩师能不计前嫌,收我等为徒。”</p>
五人说话也整齐划一,就像是之前进行了一番专门的训练一样。</p>
钟粟随手抽出了一根荆条,握在手里试了试,手感还不错,用来打人应该挺过瘾的。</p>
“谁先来,除了常伯海,其他人我都不知道叫什么,既然都带来了,那就要用用。”</p>
真要打啊,几个人偷偷抬头看了看钟粟,然后其他四个人又看了看常伯海。</p>
不是说钟粟很好说话吗,怎么情况不一样了?</p>
几人互相看看后,常伯海弱弱地说道:“山长,我先来。”</p>
“好啊,闻道台上扒光了衣服等着。”</p>
钟粟丢下一句,便要离开。</p>
“山长——”</p>
几人异口同声,猛扑过来,常伯海直接抱住了钟粟的腿。</p>
太要命了,这还得了,虽说大家都是那么回事,可大家都是读书人啊。</p>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而为,实在有辱斯文,听说汴京大学还有女先生女学生。</p>
要不晚上如何?那样既不会有损汴京大学的声誉,我等照样可以受到惩罚。”</p>
五个人显然吓得不轻,如果一进书院就被闻道台上一顿果揍,疼都是其次,关键是丢不起人,后果实在太严重。</p>
从此以后,几个人还怎么做人,恐怕只会成为大家嘲笑的目标。</p>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来汴京大学的。</p>
当时常伯海给几个人说了一下情况后,他们意识到,这次显然是玩大了。</p>
四个人很快意识到,他们这是上了常伯海这个猪队友的恶当。</p>
四人目露凶光,常伯海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说可以保他们进汴京大学学习。</p>
这倒是个不错的诱惑,四人一开始也不相信,知道常少卿亲口保证,他们才觉得没什么问题。</p>
当然,这也不是毫无代价的。</p>
大家一商量,还是来个负荆请罪比较靠谱,今天便发生了这么狗血的一幕。</p>
“怕了,当时在商业街的时候是何等放肆,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有今天?”</p>
钟粟厉声喝问道。</p>
几人低着头,钟粟这么一吼,他们反倒没有了刚才那么害怕,就怕来阴的。</p>
“山长,白日如此,实在是斯文扫地,请山长暂时放过我等吧?”</p>
常伯海是挑头的,求情这种事情,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p>
“也好,今晚常伯海第一个来,此事就这么定了。”</p>
钟粟说完,这次是真走了。</p>
几人面面相觑,还真是难以幸免啊。</p>
除了常伯海,其他人其实都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去哪里不好,非要跟着常伯海这个猪队友混,坑了一次又一次。</p>
入夜时分,常伯海果然如约而至。</p>
钟粟也早已等在闻道台之上。</p>
常伯海面无表情,向四周看看,天气寒冷,天色已经快全黑了,但早已没有一个人。</p>
这么就算被打,至少不会被人看到。</p>
至于皮肉之伤,大不了养个十天半月。</p>
就这短短的时间,他已经听说了汴京大学的医学院非常厉害,想来自己的这种小伤应该不是什么问题。</p>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谁让自己鬼迷心窍,干了那种事。</p>
常伯海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要准备褪去衣服。</p>
“等等——”</p>
钟粟说完,常伯海一愣,难道要免了吗?</p>
可令他更想不到的是,钟粟将手中的荆条交给了路贲。</p>
常伯海一看,只觉得寒毛直竖。</p>
路贲是什么人,他也知道了,这可是武力值堪比待遇器械的存在。</p>
钟粟居然要让他来惩罚自己,这是要死人的。</p>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牙一咬,准备迎接荆条下的狂风暴雨。</p>
“听着,好好配合,声音叫得响一些。”</p>
耳边传来钟粟的话,常伯海一愣,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钟粟已经离开。</p>
路贲手中的荆条已经挥舞而至,打在身上,居然不是很疼。</p>
常伯海突然明白了,一声被切了**的惨叫直上云霄。</p>
随着路贲荆条有节奏的甩出,常伯海的戏精状态也直逼满级。</p>
“别偷听了,想来感受的就上来。”</p>
路贲喊了一声,几处花木中跑出了好多道人影,迅速消失了。</p>
正是常伯海的几名队友,他们想来看看,到底常伯海会被打得有多惨,或者就是顺带帮忙收尸的。</p>
虽然什么都没可看到,但听到常伯海的惨叫声,一个个都不忍继续听下去。</p>
虽然荆条抽在了常伯海的身上,但他们知道,明晚就轮到他们了。</p>
随着路贲的一声警告,几人逃了个一干二净。</p>
回到了住处,隐约还能听到常伯海的惨叫有节奏地传来,四个人听得面色铁青。</p>
“好了!”</p>
钟粟一说,路贲停下来手中的荆条。</p>
常伯海试了试,除了很疼,自己还能站起来。</p>
“说说这段时间知道了什么?”</p>
常伯海一愣,原来精心一番排演,目的就是为了这个。</p>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算是尽心尽力调查了。</p>
但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没想到钟粟居然如此重视。</p>
但这些都不是他考虑的,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不至于扔人摆布,但的确有点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感觉。</p>
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汴京大学学习,然后混个举人,万一混不到,在汴京大学留校任教,也能温饱一生。</p>
“让山长失望了,最近叔父家中风平浪静,他也一直深居简出,也没有见过什么人。”</p>
常伯海的回答其实也在钟粟的意料之中,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搞清楚。</p>
常文越就算有什么动向,也会防着自己这个侄子,就算没猜到自己的头上,也不会随意暴露。</p>
钟粟也没指望常伯海秒变柯南狄仁杰,如果常文越那里就此作罢,此事不查也无妨,但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大。</p>
“无妨,想来此事也没那么容易,暂时就这样吧。”</p>
钟粟想了想,接着又说道:“你可以趁机卖惨啊,或许这样可以让你叔父露出一些破绽。”</p>
“卖惨?”</p>
“对!”</p>
“……”</p>
常伯海无语了,书院第一课,居然是卖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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