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铭和老许对着两个貌似头目的人一直在询问什么，钟粟则在自由自在晃悠。
他到处都走了走，大概因为是尉迟恭铭带进来的原因，也没有任何人阻拦他。
凡是碰见他的人，都是一言不发拱拱手便让在一边。
终于，钟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就在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面，他看到了一条竹筒搭成的小水渠。
小水渠的上端高了很多，似乎是从外面引进来的。
里面有一股浅浅的水在流动，旁边一直站着两名青衣小帽的年轻人。
他愣了片刻，水渠上端突然滚落一个圆形物体。
一名年轻人麻利地一把抓住，用手轻轻一捏，圆形物体就开了，里面出现一张纸条。
钟粟明白了，这是一颗蜡丸，是专门用来传递信息的。
固然，年轻人很快离开小房间，来到大厅中开始播报蜡丸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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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粟又到其他地方看了看，除了消息传递，似乎还有往外发布消息的功能。
“钟老弟，你应该知道皇城司吧？”
老许的脸上似笑非笑。
“听说过，专门为官家办理要务。
什么，老许，难道这里是为皇城司服务？”
钟粟瞪大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尉迟恭铭和老许都是皇城司的人了。
他们难道一直在为大宋的情报工作做服务吗？
“你说得也差不多，不过不是为皇城司服务，这里本来就是皇城司最重要的机构。
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收集各类信息，当然，这些信息没用的居多，但如果有用，一定要上报官家。”
老许解释道。
钟粟暗暗在想，赵佶这小子装得有模有样啊。
两人都几乎是哥儿们了，居然从来没有透露过这些。
他倒是纳闷了，皇城司既然是直接为皇帝服务，那就意味着两代帝王更替之时，皇城司的交接，应该是其中最重要部分。
赵煦死得有点猛，到底是如何把皇城司交给赵佶的？
算了，不想这个了，皇室肯定有他们的一套应急预案，不管是怎么一种操作，管自己毛事。
看到钟粟的表情，老许似乎也猜到了。
“帝王交接，只有一套法门，事关大宋辛密，即便身为宰辅，也未必知道。”
听老许这么一说，钟粟点了点头，也就随便想想而已，深究就没必要了。
“对了，老许，今天带我来这里……”
钟粟突然觉得，这才是最该问的问题。
既然这里如此机密，为什么要带自己进来，难道要让自己承担什么任务吗？
“以往发展皇城司的人，从来都要经过严苛的审核，你是唯一一个经过官家直接批准的。
当然，这里的事情无比繁琐，不是说要让你立刻干什么。
你要明白，兵工学院可不是谁都能办的，大宋的精良火器都比你掌握在了手中，你还能做一个普通人吗？”
钟粟听到这里，他第一次懵逼了。
以往都是他的话让别人懵逼，终于轮到自己了。
看来自己早就被大宋朝廷盯上了，才会在这一天把皇城司的秘密告诉他。
“钟侯，今天让你来这里，也是官家御批的。
从这里出去，一切照旧，你仍然是当朝登封侯，书院还是书院。
当然，如果以后有事涉大宋的辛密之事，或许要用的着你，仅此而已。”
尉迟恭铭补充说明了两句。
“那向太后那里……”
钟粟又想到了一点，向太后可是宋神宗的老婆，资历太深了，而且身边还有一波死忠势力。
至于有没有染指皇城司，钟粟觉得这不是能猜到的。
“大宋皇权始终和后宫不会有太多牵连，皇城司就是历任皇帝的一张底牌，向太后自然难以干涉。”
钟粟一听，点了点头。
其实他真正担心的并不是向太后，向太后大不了可以熬死，但后宫势力错综复杂，向太后即便熬死了，照样会跳出其他的势力。
所以钟粟想确认的其实是后宫在皇城司能够参与多少，现在听尉迟恭铭这么以解释，他算是清楚了。
真正掌握皇权的，必须是皇帝一人。
后宫虽然是皇帝至亲，在无上皇权面前，还是得让路。
这个游戏规则是谁制定的，钟粟一无所知，但他觉得，或许是和皇城司一起出现的。
至此，他也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和皇城司有了瓜葛，倒不是说假如了恐怖机构，如同后来的东西厂、锦衣卫、粘杆处之类。
他还是他，只不过必要时出点力就可以了。
他很快又明白了一点，让他来看到这些，其实就是表示了一下对他的信任。
至于什么时候需要他，那就不好说了。
但只要是皇帝信任的人，不到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也不至于被当成炮灰的。
现在看来，被信任是一把双刃剑。
当初起家的时候，钟粟就想过不少。
一条路就是在民间默默经营，成为隐匿面积的土豪巨佬。
还有一种自然是直接靠拢权力中心，然后还可以接着职务之便来谋取各种利益。
仔细想想，第一种人其实基本就不存在，默默发展成土豪巨佬，显然没有什么可能。
就算不被人民群众给揪出来，那也得多半发展不起来。
可有了第二种，事情就好办多了。
靠着本事默默苦干自然能上去，哪怕做一个超级马仔，其实也不错。
但钟粟明白，这个做法其实是行不通的。
至于第二种方案，自然是得走寻常路。
能力和忠诚度等诸多因素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对手自然会发飙。
钟粟想了想，有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郡王，尉迟家族的前一代人，和玄兽盟应该颇有渊源吧。”
这句话问得非常刺激人，但尉迟恭铭却只是笑了笑。
“钟先生，这样的问题老夫觉得就不必问了。
大家同为官家效力，如果真想知道，会有你知道的时候，现在就不必说了。”
尉迟宫铭没有继续绕弯子，直接就告诉了钟粟。
这里面显然是有说法的，钟粟已经完全断定。
既然尉迟宫铭不说，他觉得迟早也会知道的。
就像他之前被盯上了，但自己却浑然不觉。
钟粟突然想到，下次见到赵佶，是不是就可以说一声：
“007号察子钟粟前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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